從趙國邊地鎮安府的飛虎寨,到南越國的國都羅城,有八百來里遠。
這段路程多為山地,而且很多是險地,坐馬車出行,一天走不了百里路。
凌月姿為了照顧差的駱鎮川,沒有騎馬,一直是坐馬車。
日夜行車,他們走了十天才到達南越國的國都羅城。
南越國窮,羅城雖然是國都,卻還不及鎮安府的府城繁華。
城門也不及鎮安府的城門高大。
兒不嫌家窮,再窮,也是的家。
看到在記憶中出現過多次,令魂牽夢縈的故都,凌月姿心中百集。
萬萬沒想到,還能再次回到故都來。
以前在夢里想著故都,只是想回來看看,但現在,除了看一看,還有一個使命。
要護著唯一的親人,的阿弟。
到了城門前,凌月姿改為騎馬,這樣方便更好的觀看市井街道和行人。
“策!”凌月姿踢了踢馬兒的肚子,打馬走向城門。
后的隨行人員,隨即跟上。
“月公主到!閑人回避!”跟隨的儀郎,高聲呼道。
月公主?
人們紛紛閃避后,心里暗道,月公主不是失蹤了嗎?傳說已經死了,怎麼還活著?
大家閃道在路旁,一齊朝凌月姿看去。
只見那馬上的年輕子,一紅妖嬈似火,容絕麗,但眉眼中卻又帶著英氣。
年長的人,還記著凌月姿父母的模樣,有人小聲說道,“一定是月公主,看,和故去的先皇先后,十分的像呢。”
“和咱們的皇上也像,果然是親姐弟啊,長得像。”另一個老者也說道。
凌月姿聽著鄉音,眼睛漸漸潤了。
又回來了!
活著回來了。
.
進了外城門,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到了城門前。
城門中,是皇宮和重要署衙門的場所。
因此,這道門前的把守最森嚴,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四周十分的僻靜。
城門閉,門前站著兩隊二十來人的持刀護衛。
能進城門的,除了拿了通行牌子的員和皇室人員,或是臨行得到皇帝圣旨的人,一般的人,哪怕是員的家屬們,也不得隨意進城。
跟著凌月姿回來的駱鎮川,因為是外男,又沒有得到特別的允許,不能進城。
凌月姿打馬走到駱鎮川的馬車前,“義父,我沒法帶你進宮,我讓阿青和阿藍護送你去別住下。”
駱鎮川挑起車簾,朝外了,“進了城就不能輕易出來了,我怎能放心你?還是讓們都跟著你吧,我有其他人跟著就行了。”
“可是義父……”凌月姿看一眼隨行的幾個人,雖說都是會武的,但他們怕惹人注意,帶的人不多,邊是十二個侍,駱鎮川的邊只有四個護衛。
“義父在這里生活多年,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駱鎮川笑著擺手,“我就送到這了,咱們改天相聚。”
到哪里相聚,還在飛虎寨時,兩人就已商議好。
離城有五里來遠的方,有座勝嚴寺。
駱鎮川命車夫,接著往前趕路,離開了這里,往勝嚴寺而去?
凌月姿目送他們離去后,朝引路的儀郎道,“進宮。”
“是,月公主。”儀郎應道,他轉朝城門高呼一聲,“月公主回宮,快開城門!”
“開城門!”守衛的頭領,也跟著高呼一聲,
那些持刀護衛們,一邊退讓,一邊打量著凌月姿。
有人暗暗驚訝,他們的月公主,是仙下凡嗎?
護衛隊閃道到左右兩邊,城門從里打開了。
城門,也有不護衛。
儀郎先進了城門,凌月姿隨后跟上,的馬車隊也跟著進城。
城門里的一側,站著不宮中侍打扮的人,他們朝凌月姿小跑而來,“恭迎月公主回宮。”
凌月翻下馬,朝他們走了過去,“起來吧。”
“謝月公主。”眾人平。
其中一個穿紫服的侍,朝凌月姿笑著道,“攝政王這會兒,正陪皇上接見要臣商議政務,他說,十分抱歉不便親自來迎接月公主,派了咱家等人前來,還月公主見諒。”
凌月姿打量這人的著。
紫,說明是侍中最高級別的人。
但份再高,也只是個侍。
這堂堂長公主離宮多年后回宮,卻只有一個小小的五品侍,帶著一群侍和宮們前來迎接。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迎接一個外府的家子。
開頭就來個下馬威,看來,回宮的日子,注定了不太平啊。
凌月姿為躲避追殺,在外奔波吃苦七年。
人生的艱難心酸,品嘗了個全,區區的下馬威,怎能嚇倒?
只淡然一笑。
“攝政王是忙人,這朝中的大小事,還得依仗他呢,怎能勞他親自來迎接呢?”凌月姿微笑。
的笑容,看似溫和,但那眼底,卻浮著冷意。
這侍迎上的目,心頭狠狠地一跳。
月公主,看似不好惹?
進了城門,往前走就是宮殿了,馬車馬匹不能進去, 大家全改步行。
凌月姿的行李,則由的侍們拿著。
駱鎮川送給的十二個侍,全改裝普通的侍打扮,短打的裝,改了溫婉的長。
進了宮是非多,凌月姿不想引起攝政王的過多注意。
一邊走,那侍宮一邊介紹著安排給凌月姿的住,“皇上給月公主安排的住是月明宮。”
“皇上住哪?”凌月姿問。
月明宮是當初母后的住。
“皇上住龍安殿。”侍回道。
“攝政王呢?”凌月姿又問。
攝政王原來的封號是平王,是異姓王。
因為建有軍功,被凌月姿的父親封為平王。
“皇上年,攝政王為了皇上的安全,住龍瑞殿。”侍道。
龍瑞殿就在龍安殿的隔壁,卻在月明殿的正前方。
相隔得都不遠。
凌月姿沒再問什麼,因為,們一行人,已經到了皇宮中最大的殿乾元殿的前面了。
這是皇帝和臣子們上早朝的地方。
乾元殿左邊,有大學士們辦事的集賢殿,右則是舉行殿試的講武殿。
兩座殿和乾元殿之間,都隔有較大的宮巷。
穿過宮巷,就進后宮了。
凌月姿記得,父皇活著時,宮巷中時常有人來往,但今天一路走來,幾乎沒看到人。
不知不覺間,他們到了月明殿前。
殿門大開著,門口侍立的兩個宮,看到凌月姿走來,馬上走下臺階來行禮,“月公主。”
凌月姿打量們一眼,走了過去。
沒說話。
以多年和習武之人打道的經驗來看,這兩個宮習過武。
給一個長公主當差,都要派兩個會武的宮前來。
弟弟可是皇帝,那邊該有多習武之人監視?
凌月姿心沉重,就懶得跟宮說話。
但的這份冷臉表,讓兩個宮很是驚訝。
們以為,凌月姿只是個弱的人,因為皇帝就是這樣的,有其弟必有其姐,但這一見面,似乎們想錯了?
兩人互相看一眼,抿不語。
凌月姿進了殿中,又有幾個宮和侍一起走來,“月公主。”
四個宮,四個侍。
年紀都不大,但個子都魁梧。
好在,這幾個不是習武之人。
侍作著介紹,“月公主,這是攝政王專門挑來服侍您的人。”
專挑一些大個子之人,這是服侍呢還是監視?
凌月姿神淡淡,“攝政王有心了。”
“回月公主,臥床已準備好了,公主遠途行路辛苦了,先歇息下吧?”其中一位年長些的宮,走上前來說道。
凌月姿道,“不了,我換裳后,想去見皇上。”
朝帶來的侍們揮揮手。
那十二人沒有要宮們相助,將裝著凌月姿的藤條行李箱子,抬去了臥房。
這幾個宮和侍們,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多問。
凌月姿的眼神清冷,語言干練,站在的面前,讓人不由得不敢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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