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們離開之后,柳銘淇一個人走出了書房。
他在花園里慢慢的散步。
然后忽然對后的高英道:“你知道嗎?老高,本來這個香煙重稅的事,我準備當作一個禮,送給太上皇的。然后后來,我準備送給兩位皇子。再后來,我準備送給肅王伯或者是銘璟……結果他們都沒有能用得上,反而是我自己用了。”
高英一直都跟在柳銘淇的邊,當然也聽到了他和丞相們的對話。
所以他點頭道:“那是陛下洪福齊天,自然該是您的就是您的!”
“不,你不懂……”
柳銘淇曬然一笑,“這樣的覺很不好,其實我并不希我能用得上……只不過,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
他忽然間知道了,為什麼幾乎每一個皇帝,都會有很寵信的宦。
因為宦幾乎是隨時隨地都跟著皇帝,就如同皇帝的影子一樣。
人有時候寂寞了,難了,高興了,如果沒有別人可以分的話,那麼不就是自己跟自己說話來分嗎?
宦便是充當了這樣一個角。
所以你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漢靈帝會喊出“張讓我父,趙忠我母”的話了,你也能理解為什麼那麼多宦可以掌握強大的權力了。
景和帝跟趙壽,也是這樣的典范。
可柳銘淇卻曉得,這樣的親關系是不正常的。
一個正常的皇帝,不應該把太多的信任給一個宦,更不能讓他為自己的權力延——也就是不能讓他為替自己執行權力的那個人。
眾所周知,宦一萬個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都是變態的,剩下的幾個,在整個中華王朝之中,兩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柳銘淇現在用宦,是迫于時代的無奈。
除非他是殺伐果斷的開國之君,可以從一開始便杜絕宦,這樣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可他不過是王朝中期的皇帝,上面有太皇太后和太上皇,下面有丞相百,他們怎麼可能讓柳銘淇“胡作非為”?
況且在大康朝,宦的權力被限制得非常好。
太祖吸取了前朝的教訓,勒令倘若有哪個宦敢參與朝政,“任何人斬之無罪”、“皇帝阻攔,閣可和宗室一起商議,令其退位”。
迄今為止,沒有一個皇帝敢違背的。
所以暫時來說,柳銘淇也不會刻意去疏遠這些宦。
……
年走著走著,白遷便跑了過來,請柳銘淇去太皇太后寢宮一趟。
柳銘淇嘆了一口氣,問白遷道:“老白,你跟我老實說,皇是不是又要我去相親了?”
白遷賠笑著道:“圣上,瞧您說的,天下間哪個子配得上和您相親啊……您去只是挑選罷了!老奴斗膽說一句,您這一天皇后的人選沒有定下來,太皇太后也不會安心啊!”
“好吧!”
柳銘淇無奈的道:“帶路吧!”
不一會兒的功夫,柳銘淇便到了太皇太后的寢宮。
太皇太后雖然已經“升級”了,但樣子還是老樣子。
讓柳銘淇坐在了自己的跟前,和悅的道:“皇帝啊,昨兒個你娘又過來找我了,還給了好幾個姑娘的信息,我看了一下,覺還是好的,你來選一選怎麼樣?”
柳銘淇也不拒絕,笑著道:“這一次又選的誰啊?”
“最出的是河道總督梁英麟的兒梁晶晶。”太皇太后拿了一張素描圖給他,“你看,比你還小一歲,長得那一個俊俏。”
在柳銘淇的帶下,大康的畫家們許多都開始在用素描畫技巧了。
特別是在刑部的追緝文書里面,犯人的素描畫那是最常見的。
而在相親的市場里,大家現在也不要什麼形象畫,要的就是男人人的素描畫,這樣才真實。
不然畫里是西施,見面就是東施,那可哭都來不及。
柳銘淇一看,咦,還真的漂亮,小小的瓜子臉,五得很。
“不錯。”
他點了點頭,“還有誰呢?”
“還有鎮青侯的三兒……還有長沙府知府的五兒……”
太皇太后一個個的給他看,也給他解釋這些姑娘的優點,看得出來是滿意的。
這也是廢話。
不滿意的肯定不會給孫兒推薦。
因為現在要定的是皇后。
大康皇帝的正宮人選——皇后,沒有太大的講究。
由于太祖對于朝廷和皇室規章制度的設計比較合理,所以哪怕是你選中了大將軍的兒,選中了丞相的兒,都沒辦法掀起什麼風浪。
太祖不但避免了宦干政,對于后妃干政更是嚴令止,更沒有給皇后的親人們什麼權力。
充其量也就是皇后的父親攝封為公爵,如果父親不在了,那麼就是長兄、弟弟……反正只選一個,然后降級承爵,直到為庶民。
倘若父親還在為,那就選擇繼續當、等待致仕之后再封爵,或者是直接致仕封爵,不可能出現既是朝廷員,又是公爵的況發生。
大康的貴族同樣是沒有任何政治權利的,所以這個公爵也就是一個富貴而已,算不了什麼。
既然皇后沒有什麼危險,那麼大臣們對于皇后的人選也便沒有什麼審查,只讓皇家做主就好。
但作為皇家人,自然皇后是人品與相貌并重的好。
太皇太后給柳銘淇挑的,便是有口皆碑的孩子。
單是什麼長得若天仙,還不夠為皇后的候選者。
見到柳銘淇每次都連聲稱好,可是卻本不說自己鐘意誰,太皇太后也忍不住了:“皇帝,你不能再拖了!后宮一直都無主,這會讓人看了笑話的!你給我認真一點,最遲一個月的時間,就把人選給定下來!”
柳銘淇略微有些沉默。
無論老爺們怎麼吐槽,他心深還是最想要娶小姐姐的。
別看他們那麼態度那麼的橫,你把小姐姐們擺在他們面前,保證老爺們也都想要。
可惜的是,在大康朝他還不可能做到這麼肆無忌憚。
哪怕是太皇太后、太上皇不管,朝臣們也不會允許他娶一個殺了前親王的子為妻,哪怕是再怎麼有理由也不行。
大康皇帝的皇后甚至可以是一個民,卻也不能是這種有重大罪責的人。
所以見到了小姐姐,確認了的安全之后,柳銘淇心里也踏實了,想著以后能讓小姐姐出來,過上好日子就行,什麼皇后嬪妃的,完全想都不敢想。
因此柳銘淇心中是有點打算的。
他故作為難的道:“皇,我真的沒有特別喜歡的啊……他們笑話就笑話吧!反正我馬上就有兒有了,到時候隨便立一個妻子做皇后不行嗎?霜姐姐就可以啊!”
“這個……”
對于皇帝提出巫夜霜,太皇太后倒是沒有什麼偏見了,這個丫頭都喜歡,而且熊大臋翹,絕對的好生養。
但還是有點不甘心,“皇帝,你就真的不愿意再重新選一個?你和們都已經婚配過了,但皇帝的大婚可還沒有啊……這,這有點不合適吧?”
柳銘淇攤開了手:“您是要我是吧?”
“我你干什麼?”太皇太后瞪了他一眼,“你今天就給我個答復吧!”
“唉!”
年嘆息了一聲,“本來我是不想這麼早的……但皇您都這樣說了,我就只有勉為其難了。”
“真的?”太皇太后驚喜了起來。
“不過我想象皇您求一個承諾,不知道行不行?”柳銘淇道:“您別著急,這事兒一定是您能做到的。”
“到底是什麼?”太皇太后直覺有些不妙。
柳銘淇眼睛都不眨的撒謊道:“我現在沒有想好,以后再說吧。”
太皇太后皺著眉頭,總覺得里面有詐。
可皇帝從來都是一個乖孩子,他能有什麼壞心?
相比起來,還是趕把他的皇后選定了,才是最要的。
所以終于點了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柳銘淇見好就收:“皇,我看中的人選是蘇小雪,你覺得怎麼樣?”
“蘇小雪?”太皇太后訝然的道:“之前不是拒絕過嗎?”
“現在應該不會了吧?”柳銘淇道:“都又大了一歲,還沒有合適的人選,自然就是我最合適啰。”
“嗯……嗯!”
太皇太后猛的一點頭,“好!我就再去給你撮合一次……這一次我可得用點手段了!”
太皇太后吃的鹽比蘇小雪吃的米還多。
之前是一個親王王妃的事,還不至于讓用手段。
但現在是皇帝的皇后,那麼就不容得馬虎了。
反過來說,親王可以拒絕,想要拒絕皇帝,那風險可就太大了。
不是說蘇小雪的父親和兄長的宦生涯,單是這全天下輿論的力,就夠的。
當然了,柳銘淇也不是完全強迫。
他看得出來,蘇小雪對自己是很有好的,之前只不過是不甘心和別的人分一個男人罷了。
但如若是皇帝的話,那就反而沒有問題。
“另外我還想要一個淑儀。”柳銘淇道,“朱雀樓的夢心兒姑娘,這個小姑娘我很喜歡。”
雖然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去找過夢心兒了,但年的心中還是惦記著這個大妹子。
既然和自己有淵源,又那麼可,柳銘淇可沒有把讓給別人的意思。
“一個淑儀,你安排就行了。”太皇太后不在意的道。
正好還嫌皇帝的嬪妃太了呢。
忽然間又抬頭,“秀秀怎麼樣?要不把也給納了?”
“行!”
柳銘淇頜首答應了。
“瞧你,這一次倒是答應得爽快。”太皇太后笑了,“是不是從你大伯的事知道,家里還是要有一個通醫的人好啊?”
“倒不只因為如此。”柳銘淇笑著道,“擅長醫,正好以后可以用皇帝正妃的份,去大力的發展擴展醫,這對大康的老百姓也是好事兒。”
這也就是年不用擔心秀秀姐姐不同意的原因了。
就這麼一個好,便不會拒絕。
何況還知道柳銘淇的格,哪怕是親了之后,也不會阻攔繼續鉆研醫的。
對于這個鉆心醫道的小姐姐來說,這可是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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