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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康的咸魚生活》 第十七章 我還是有點準備的

 看著被寬大轎子抬回來的兒子,裕王妃的眼淚珠子是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落。

 好不容易等到千牛衛和宦都走了,問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裕王妃才放聲大哭。

 而且邊哭邊罵:“你們姓柳的都不是東西!皇兄懲罰我兒也就算了,但用得著打六十大板嗎?這不怕把人打出個好歹來?

 還有四皇兄,他就是一個鐵心腸人嗎?我兒都這麼慘了,還要帶去宗人府懲罰?還有沒有一點兄弟誼?啊?”

 旁邊的裕王只能賠笑,半句話都不敢講。

 還講什麼?

 一說話不管對錯,肯定是挨罵。

 不過看著兒子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裕王心中對于自己的二皇兄也是有埋怨。

 瞧瞧你生的什麼兒子!

 這幾個孩子玩鬧耍點小錢的事,還去繡衛舉報了?

 真是活該被打得那麼慘!

 “好了,爹,娘,這次是兒子做得不對,你們別傷心,以后我不會這麼做了。”柳銘淇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道:“且讓我多休息幾天吧,也好多總結一下教訓。”

 “嗯嗯嗯。”

 裕王妃聞言連點臻,“兒子你好好修養,等到完全恢復了再說。至于錢的問題,你不要擔心,娘這兩天就給他們送去。但是我呸!他們也真好意思收這錢!”

 “咱們家的錢夠嗎?”柳銘淇問道。

 “夠!夠!”裕王此時展示了自己的存在,“眼下皇上不就賞了三千兩黃金嗎?再有我們用錢的地方也不多,這些年來有不積蓄,總共拿八萬兩白銀出來,賺回來也是兩三年的事。”

 兩夫妻問都沒問柳銘淇為什麼要承擔那麼多。

 自從柳銘淇從河里死里逃生以來,兩夫妻對兒子最大的期就是平平安安的,別的什麼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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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雖然說得輕巧,可柳銘淇也明白,家里的底子可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厚。

 但裕王妃很聰明,言語的意思是直接把賠償換白銀,而不是黃金,這就減了損失。

 拿著黃金到外面的錢莊去兌換,是可以得到一比一點三的匯率的,一兩黃金可以換一兩三錢白銀,這樣拿出六千多兩黃金就換得了八萬兩白銀。

 到時候拿了八萬兩白銀給禮王府,難道他們還敢不認?

 方就是這麼一比十換的啊,我沒有黃金,只能拿白銀來賠償,難道不行啊?

 皇帝都不會因此而責難我!

 但再怎麼的說,六千多兩黃金也是八萬兩白銀,對于裕王府來說,相當于是一年不吃不喝的全部收了。

 家里的核心人只有三個,然而家里的仆人們和傭人們,還有他們的家人,加起來有兩百多人。

 要負責這麼多人的吃喝拉撒,再加上場面上各種婚喪嫁娶的人往來,裕王和裕王妃又并不吝嗇,親王雙俸也不會剩下多

 家里做的生意又不算大。

 京城周圍才五家酒樓,規模只能算是中小,幾千兩的收也不多。

 也就是柳銘淇被封為世子的那一個“世子雙俸”,還有皇帝節慶日的賞賜,才是每年能存下來的,然后拿來做各種應急備用,還有給柳銘淇存老婆本。

 如今賠了這麼多錢,相當于一年什麼進賬都沒有,開銷還是一樣的多,自然是讓裕王府有些拮據的。

 ……

 待到父母離開,柳銘淇便讓大柱家里的大管家田榮過來。

 今天的大柱并沒有像昨天的池三一樣,被繡衛給抓起來暴打。

 因為今天是去毆打一位國公爺、宗室子弟,柳銘淇他們下手倒是無所謂,只能算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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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換了這群奴仆去幫著打的話,即便景和帝再怎麼的寬厚,大柱他們也得是被打斷雙手雙腳,充軍邊塞的下場。

 所以他們都站在旁邊看,然后等到自家爺小姐被抓了之后,再去家里報信。

 其實先前禮王和肅王進宮之前,許多宗室已經來求見皇帝了,包括裕王和怡王都去了,可景和帝都沒有讓他們進來。

 田榮很快便急匆匆的趕來了。

 已經四十歲的田榮是裕王妃家里的家生子,陪嫁的時候來到了裕王府,如今已經快20年了。

 當初被封為親王,從皇宮里搬出來,除了父皇給的一些侍衛和奴仆,裕王是沒有自己的任何班底,全靠裕王妃帶了一批人過來,家里才有了凝聚力。

 在這個時代,家生子們對于一個家庭是非常重要的。

 他們的命運已經和主人家捆綁在一起,屬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狀態,所以他們向來都是為主人家考量,絕大部分不會吃里外。

 “殿下,您找我?”一邊說著,他一邊看了看柳銘淇的模樣兒,不覺嘆了一口氣,“這……也太嚴苛了!”

 田榮不敢說皇帝的壞話,只能用這個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同

 柳銘淇也不矯,直接問道:“老田,我上個月做好的第一批皂,還沒型嗎?”

 “我這兩天正準備跟您說呢。”田榮收回了心神,回答道,“五天前就已經是用手輕輕都不會有痕跡了。昨天又去了一下,稍微用力都不會有痕跡,而且顯得很的樣子。這第一批應該是了。”

 “去拿一塊,順便拿一盆水來。”柳銘淇吩咐道。

 “好的。”

 田榮匆匆忙的出去,一會兒又端著一個水盆走了進來,放在地上之后,又從兜里掏出來一塊半個掌大小的土黃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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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銘淇接在手上用手一度還不錯,重量大概也是標準的半斤一塊。

 再拿到鼻子前一聞,頓時皺起了眉頭。

 果然是原材料工藝不過關,就會導致和現代的品差得遠吶!

 至從這氣味來說的話,就顯得有些腥味。

 為一個理和化學的雙博士,即便是沒有什麼實驗條件,制造出這樣的皂,還是丟人的。

 但誰這個世界的豬都是沒有騸割過,豬都散發著一腥臭味,就連煉出來的豬油都沒辦法完全消除味道呢?

 羊油也同樣如此,腥味比起豬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之,總價格本還比豬油貴。

 牛油……

 好吧,在這個時代為了做皂而殺牛熬油,恐怕連景和帝會直接把柳銘淇一腳踢到宗人府關閉。

 另外自己也是太過依賴現代的各種原材料了。

 現代直接用氫氧化鈣和碳酸鈉反應,就能得到碳酸鈣沉淀和燒堿溶,燒堿溶再和豬油混合加工,就能得到市面上售賣的所謂手工皂。

 嗯,通俗一點,生石灰加上純堿來反應,就能析出燒堿溶

 兩個原材料現代的實驗室里面有,外面到也有賣。

 可這大康朝一時半刻找不到啊。

 生石灰倒好說,可純堿就找得困難了。

 換做前世的明清兩代,直接從草原上挖掘,就能有大量的堿土出來,經過提純便可以得到純堿——因為加工地在張家口和古峰口,所以也口堿。

 沒辦法之下,年只能用草木灰來提取純堿。

 草木灰雜質非常多,想要徹底清除需要花費不的功夫,但為了瞞草木灰起的效用,柳銘淇還是做了澤沉淀和附著工序,使得皂和現代的一樣是黃,而沒有任何草木灰的灰黑澤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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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頭來,柳銘淇把皂遞給了大柱,“打手過后,涂抹在手上,然后洗久一點,再洗手看看!”

 大柱聽著不覺咧一笑,“殿下,這是胰子吧?平日里我一個月洗澡也能用上一回的。”

 說話之間,他還是老實的按照柳銘淇的方法做。

 胰子這樣的東西,其實就是古代的皂,是用豬胰臟去除脂肪磨糊狀,再加草木灰和熔化了的豬油,待到凝固了便是可以洗滌油漬的胰子。

 但因為制作工藝太復雜,而且哪來那麼多豬的胰臟,所以通常況下,只有有錢人和貴族才能使用。

 大柱這些王府的下人,能一個月用一次胰子,已經是裕王妃大方了。

 尋常的時候,窮人們最多用一些皂角熬制的半凝固子,或者直接用草木灰泡在水里,然后子。

 這兩種東西肯定會留下不的殘渣,洗起來不怎麼舒服,去污效果很一般。

 胰子要好得多,不過它的氣味不大好聞,而且去污效果和正規的皂比起來,還是有大的差距的。

 即便是在二零二零年,甭管別的什麼清潔產品吹噓得厲害,單就去污效果來說,沒有任何一樣能比得上皂的。

 皂去污效果好的最主要原因在于,它有一部分是極的羧基,易溶于水,親水而憎油,故被稱為親水基;另一部分是非極的烴基,不溶于水而溶于油,親油而憎水,故被做憎水基。

 清洗手或者服的時候,憎水基會與油污結合,親水基則與水親結合,包裹住污垢,當出現反復的,便會形泡沫,將污垢帶水中。

 這便是所有的原理。

 但也有一點,人們常說皂洗多了燒手,那是因為皂里面的燒堿分很多,用多了自然會傷害皮

 不過那也是工業時代的事了,現在柳銘淇做的皂,無論是配比還是材料的純凈度,比起工業時代的都差太多,效果還達不到那麼霸道。

 “咦,殿下,水怎麼變這麼臟了?”大柱是老實人,清洗的時候看著清水瞬間變污,驚訝得不得了。

 等到他再把手拿出來,更是嚇了一跳:“哇,這是我的手嗎?怎麼這麼白!?”

 旁邊的田榮一直盯著他,見狀二話不說,直接抓起了他的手,拿起來和自己的手比較。

 作為裕王府的大管家,田榮的日子是過得很好的,所以他家里也備有胰子,隔三岔五都能用一用。

 但兩個人的手比起來,完全顯得田榮的手跟老農民一樣,黑得讓他都有點不好意思看。

 ……

 注:翻了一下資料,除非是現代工業化生產,不然手工的皂生產,化就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甚至兩三個月都有可能。

 因此今天想出法子,明天就能做出皂的事是不存在的,得到的只能是一坨漿糊一樣的東西。

 另外,我國應該是從東漢就有了簡易版皂,當時稱之為澡豆,后來流行于魏晉。明朝奇書《金x梅》中,西門大人就提過自己用了“茉莉花皂”。當然,與現代的有所不同。

 據張家口地方志記載,清代中期在張家口做堿土生意最厲害的是祁縣喬家,也就是喬家大院那個喬家,這個應該是他們的原始積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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