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衛衙門并不是在皇城,而是在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那些犯罪分子威懾的意思,繡衛衙門修得高大威嚴,氣派得。
不過就是周圍冷清了一些,沒有什麼商家敢在這邊做生意,商鋪和住宅價格也上不去,周邊街區滴屁堪憂。
幾個著紅的繡衛正在門口站著,老遠的就看到了這麼一群人氣勢洶洶的直面而來。
奇怪的是,衙門安裝的高樓哨崗居然沒有示警。
等到到了跟前,他們仔細一瞧才恍然大悟。
這不是昨晚出去抓的那些宗室子弟嗎?
雖然許多的人不認識,可怡王世子銘璟、裕王世子銘淇和睿王貴芷雨,他們卻是認得的。
很明顯,這群宗室子弟是來算賬了。
難怪沒有示警,因為本沒有必要。
看門的總旗立刻站了出來,賠著笑臉道:“各位殿下、小爺、貴人們!你們來我們這里是有什麼事嗎?”
“本世子是來見你們家都督的。”柳銘淇站了上前,“他可在?”
“我也不知道。”總旗是老江湖了,笑道:“我進去問一問,您稍等可好?”
“好。”
柳銘淇加了一句,“你告訴他,他今天不見我,我會讓他一直難,我說到做到!”
“是是是!”
總旗笑著進去了,實際并沒有把柳銘淇的話放在心上。
繡衛為軍九大衛之一,雖然多年來都是做一些的任務,但權柄反而是非常大的,比起守在皇城的羽林衛、守在皇宮的千牛衛,不知道要風到哪兒去了。
繡衛的都督更是為從二品的高,和六部尚書、各大總督并列,僅次于四位丞相。
你說這樣的大兒,能怕得了這些沒有任何權力的宗室子弟?
不愿意招惹這些人是一回事兒,可你找上門來惹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要不是今天來的這批人之中,有好幾個親王的子,總旗都不用找都督,直接找今天衙門理事的校尉,就可以打發他們了。
繡衛都督高敬今年41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年齡,所以撲在公務上的時間很多。
此刻他剛吃過午飯,正準備拿著西南地區的夷人報看,就聽到總旗稟報了這事兒。
要是在昨天之前,高敬聽到柳銘淇威脅的話,不但會立刻說自己不在,還會給裕王送張帖子過去,讓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從昨晚到今天上午,宮里發生的事,早已經傳了高敬的耳朵。
這位忽然就一鳴驚人的裕王世子,儼然已經了皇上邊的紅人。
宗室子弟這一個團,固然是沒有什麼權力,但那些最接近皇上的人,還是擁有不小的影響力的。
現在裕王世子正是深得陛下之心的時候,如果被他記恨住了,找個機會給自己一次兩次難堪,那也是很麻煩。
所以高敬想了想,便讓總旗把柳銘淇給請進來。
門外的一群宗室子弟,看著表面高大氣派,實際上充滿著森恐怖的繡衛衙門,剛才被鼓起的勇氣很快就消散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好幾個人都說“要不我們先別急,回去想想再說”的話。
甚至于八姑也有些心虛,拉了拉柳銘淇的服,“銘淇,你不會要來這邊鬧事兒吧?”
“不會!我只是要讓他們告訴我,那個出賣我們的人是誰。”柳銘淇笑道。
“高敬會聽你的?”柳銘璟這種漢子也表示了懷疑,“這可是一個活閻羅!搞不好直接給我們難堪,那可就丟臉了。”
“他還沒有那麼的莽撞,等著看吧!”柳銘淇安著他們道。
既然是一個干報的家伙,肯定是一個非常冷和心思多的人。
比如馮保馮公公,又比如說戴老板。
這種人肯定膽子大,但絕對不是莽夫,所以至在今天,高敬絕對不敢把自己拒之門外。
恰好總旗此時笑著走了出來,笑容比起之前要誠懇許多:“世子殿下,都督正好在,您這邊請!”
柳銘淇跟大家揮了揮手,徑直走了進去。
在總旗的帶領下,柳銘淇很快見到了高敬。
為繡衛的老大,高敬的屋子不但不森,反而是在線視野很好的地方,明亮得很。
年才一進門,就在角落找了一把掃帚,“啪”的一下劈兩半,把子的那一截抓在了手里。
此時總旗已經離開了,房間里就他們兩個。
看到這副要打架的樣子,高敬的場面話是再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他皺著眉頭道,“世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銘淇哈哈一笑,“高大人你誤會了,我可不是想要和你比試一下拳腳功夫。”
“那這是……”高敬看了看他手里的子。
“我是拿來自殘的。”柳銘淇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高敬:“!?”
自殘?
這是什麼鬼?
只見柳銘淇接著道,“我知道高大人你很忙,所以我們不要耽擱時間,直指正題吧!……我今兒來,是想要你告訴我,究竟是誰舉報的我們。你別說你不知道,繡衛都出抓人了,怎麼可能不曉得?”
高敬笑了,面帶不屑:“你以為本會說?”
“你當然不打算說,所以我準備了這個。”柳銘淇揚了揚手中的木,“如果沒有人告訴我,我就直接打斷自己的胳膊。”
高敬的臉頓時就白了一下,森的道:“你威脅本?”
“不不不,你別誤會。”柳銘淇笑著道:“我會老老實實的跟所有人說,這是我自己打斷的,和你無關。只不過是我因為達不到目的,所以才憤而自殘罷了!”
高敬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個裕王世子,可真不是東西啊!
在胳膊被打斷的況下,他越是說真話,別人就越是不相信真話。
大家肯定都會想,這是本和他起沖突才下的手。
按照常理來說,哪個世子會白癡到自己打斷自己的手,還一個勁兒的自己承認自己發瘋了?
況且這位世子昨天和今天才震撼了無數人,以算數會計學說深獲陛下賞識,這樣的人正在春風得意期間,怎麼可能發瘋自殘?
肯定,也絕對是繡衛打的。
哪怕不是高敬,也是高敬的人打的。
高敬就算有好幾張,都說不清楚。
沉思之中,高敬緩緩的開口了:“世子殿下,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狡詐。但你也未免太小看本了!朝廷自有朝廷的規章制度,本絕不會你要挾!”
“不,您誤會了,我說的就不是你。”柳銘淇此時聲音反而溫和起來,“高敬大人肯定是忠于國事,不會多說。但你手下的人卻因為本世子的威脅,說出了……為此,高大人您第一時間就執行了家法,打斷了他的雙,并且記錄在案,呈給了皇上。”
這下子高敬真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了。
他回想起來,先前柳銘淇說的是“如果沒有人告訴我”,本就沒有說他的名字,意思是這些想法,是他早就想好的。
而且柳銘淇還幫他想好了怎麼去推卸責任。
如此一環套一環的詭計,真是讓人拍案絕!
關鍵當今圣上寬厚有加,斷然不會因為這個泄者泄了,就把他直接斬首的,頂多訓斥和逐出京城罷了。
“你就不怕陛下懲罰你?”高敬沉聲問道。
“只要一個人還有用,那麼他的結果就不會差。”柳銘淇道,“再說了,我年齡這麼小,陛下只會當我孩子心,最多打一頓就是了,怎麼會計較?”
孩子?
高敬心中苦笑一聲,我要有你這樣的孩子,睡覺都睡不好,生怕你招惹出什麼天大的是非來。
不過柳銘淇的建議卻真的給了高敬一條路子,一個臺階。
他只要不想背上“擅傷裕王世子”的黑鍋,就只能這麼做。
高敬也一點不會懷疑,柳銘淇會不會打斷自己的手。
這個外表溫和的年,骨子里就是一個冷瘋狂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有這麼瘋狂的計劃了。
片刻之后,高敬緩緩的道:“這個事,本自始至終都不清楚。不過你待會兒在旁邊茶室休息的時候,可能會遇到一個口風不嚴的人。”
上道!
柳銘淇松了一口氣。
對付這樣的暗衛大總管,還是要發揮死皮賴臉的牛皮勁兒,才能搞定他啊。
他微微頜首道:“真憾,高大人您什麼都不肯說,那我們就不能為朋友了……對了,剛才送我進來的那一位總旗大人,我看他還順眼的,不如讓他給我送茶吧?”
高敬一愣,“怎麼是他?”
“剛才我讓他來稟報的時候,他眼睛里的笑容讓我很不舒服。”柳銘淇嘻嘻笑道,“我這個人很大氣,一般不記仇,有仇都是當天報!報完了,就沒有仇恨了!”
“……”
高敬覺得自己很無語。
你這個還大氣?
這個世界就沒有人小氣了!
不就是有點看不起你們這群惹是生非的宗室子弟嘛,人家還帶著假笑呢,你就已經記恨這樣了!
忽然有那麼一刻,高敬很想開口問柳銘淇,有沒有興趣來接自己的班。
以柳銘淇的天賦和心,最多十年時間就能超越自己,為帝國暗里的第一梟雄。
可惜啊,他是宗室子弟!
真是浪費了人才!
幸好啊,他是宗室子弟!
自己才不用擔心日后連覺都睡不安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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