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但是,夢裏麵的傅錦書,卻跟昨天看見的一樣,穿著白大褂,斯斯文文,幹幹淨淨。
溫潤的眼神,秀雅如竹的姿。
他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幫拭去眼角的淚水,溫的開口:“你是怎麽了?怎麽不加班也跑回來?”
譚暮白能夠到傅錦書的手指過來替淚水的時候,手指傳遞過來的溫度。
輕輕怔了一下,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本就不是什麽夢境,而是傅錦書真的出現在的麵前。
一反應過來,就下意識的往後撤了撤子。
傅錦書出來為淚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沒能功的將眼角的淚水去。
“怎麽了?”
傅錦書問,眼神溫的就像是在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譚暮白看著傅錦書的眼睛,看著他眼中的緒,忍不住鼻子又開始發酸,眼角也開始發紅。
眼睛裏麵的淚水不控製的又往下流。
看見這樣著自己流淚,傅錦書微微怔了一下,隨後,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一樣,將視線掃到了桌子上麵那張一直被的胳膊住的信紙。
那張信紙是淡淡的淺黃,很清新的信紙,上麵有淡淡的落葉印花。
這是他曾經認為譚暮白會很喜歡的信紙,因為覺得會喜歡,所以挑選了這樣的信紙來給寫信。
也在信件寄出去之後,非常希能夠得到譚暮白的回應。
但是,一封信接著一封信的寄出去,沒有得到一次回信。
他開始在異國他鄉焦灼起來。
甚至想要馬上從國飛回來找。
可是,終於等到可以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譚暮白早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住,早已經找不到在什麽地方。
他想方設法的去找,想法設法的想要見到。
可是,都沒有結果。
直到七年以後,他才終於有機會見到。
隻可惜,已經晚了,全部都晚了。
譚暮白已經不可能再等他,譚暮白已經是別人的新娘。
他從婚紗店的櫥窗外麵凝了很久,看見穿上那件魚尾婚紗的時候,覺得就像是一個一見難忘的公主。
他想要去牽住的手指,想要去輕吻的額頭。
想要跟一起去教堂裏麵,在牧師跟親友的見證下完婚禮的儀式。
但是,這也隻是想想而已。
因為們已經錯過,注定無法再在一起。
而他們之所以沒有辦法在一起,完全是因為譚暮白認為他當年離開的時候是不告而別。
沒有給留下任何的隻言片語,也沒有給予任何的承諾。
可是,他明明是留下過得。
他給宋雲萱留下了信件,在信裏麵告訴,等自己從國回來的時候,就跟結婚,讓為傅家的新娘。
但是,信件全都被截住了。
被陸勵南截住了。
他解釋的時候,都不相信。
如今,看著當年寫過的信件出現在譚暮白的手裏麵,傅錦書一瞬間就明白了落淚的原因。
“你都知道了嗎?”
傅錦書溫的問。
譚暮白抿了抿,無法控製眼睛裏麵的淚水落出來,隻是點頭,然後像是緒即將要崩潰一樣,不停的低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要是再等一等就好了……我要是再等一等的話,你就可以回來了,這個誤會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是啊,如果沒有被陸勵南嚇到就好了,如果沒有答應陸勵南的求婚就好了。
那樣的話,就可以等著傅錦書回來。
就可以聽他解釋清楚這一切,就能夠跟他在一起。
可是,既然已經為定局的事,哪裏有可能會時倒流一樣讓人重新去選擇呢?
所以,隻能後悔。
垂著頭,眼淚從眼眶裏麵流出來,落在的白子上麵。
傅錦書看見的淚水落下來,輕輕蹲下子,手,去握住譚暮白的手。
譚暮白接到傅錦書的手指,倉惶的想要將手指回去。
可是,傅錦書卻意外堅定而強的握住了的手指,不讓將手指回去。
譚暮白抬起眼睛來看傅錦書。
傅錦書也微微仰頭看著。
兩個人視線相對,傅錦書能看見譚暮白眼睛裏麵的惶恐跟淚水。
而譚暮白也能夠看見傅錦書眼睛裏麵的堅定跟疼惜。
“暮白,如果我跟你求婚,你會答應我嗎?”
譚暮白聽見傅錦書說這句話,搖了搖頭,心裏麵一陣難以抑的苦湧上心頭。
一邊搖頭,一邊想要將手指從傅錦書的手裏麵回來。
但是,傅錦書並不給這樣的機會。
傅錦書握住的雙手,眼睛認真無比的看著:“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暮白,你喜歡的那件婚紗我已經幫你買下來了,我想要娶你,認認真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照顧你一輩子,暮白……”
傅錦書還要繼續說下去,譚暮白卻將手努力的出來,帶著哭腔,苦的提醒他:“我已經嫁給陸勵南了……”
“你願意跟一個騙了你的人在一起繼續生活下去嗎?”傅錦書著,執著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被傅錦書這樣說出來,譚暮白也停下了往外手的作。
是啊,陸勵南是個騙子。
騙了七年,破壞了的,拆散了跟傅錦書。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發現了。
還能夠繼續跟陸勵南在一起生活下去嗎?
看著麵前的傅錦書,一時之間有些迷茫,也無法做出決斷。
“暮白,你嫁給我,我們回國。”
“可是,我已經結婚了……”開口喃喃,仿佛是在提醒傅錦書,也仿佛是在提醒自己。
是的,已經結婚了。
既然已經跟別的男人結婚了,那又怎麽能嫁給傅錦書呢?
傅錦書吸了口氣,一雙眼睛著譚暮白,語氣清晰冷定:“暮白,跟他離婚吧。”
譚暮白抿直了瓣,眼淚流的更兇了一些。
傅錦書抬手,輕輕替去了眼角的淚水,問:“你已經上陸勵南了嗎?”
譚暮白說不清楚,隻覺得腦子裏麵很,本理不出頭緒。
傅錦書看著,聲音變得溫下去:“你跟陸勵南吵架了嗎?”
譚暮白想到自己從家裏麵出來,連離開軍區都沒有告訴陸勵南,還罵了陸勵南的事。
輕輕點了點頭:“嗯。”
“今天晚上你要去哪裏?”
譚暮白抿了抿:“不知道。”
依照陸勵南的格,知道從軍區裏麵跑出來,必然是會去找的。
若是要找,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方娟的家裏麵。
而如果回去的話,必然是要在家裏麵看見陸勵南的。
可是,現在本就不想要看見陸勵南。
陸勵南截留住的這些信件,幾乎可以說是改變了這一輩子的軌跡。
還沒有他到完全不去在乎他做的這些事,然後去原諒他的這種地步。
傅錦書看著微微出神,手指扣住的手指,拉起:“天已經黑了,留在醫院裏麵也不是辦法,我要下班了,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譚暮白聽到傅錦書這樣說,抿了抿,想要拒絕。
可是,傅錦書看抿,就知道要拒絕。
搶在拒絕的話說出口之前,便出聲堵住要說的話:“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別的事,我隻想要好好跟你說說當年的事。”
譚暮白垂下眼睛。
傅錦書抬手又替了一下眼淚:“我不會你做決定的,如果你不想清楚,我也不會著你嫁給我,我跟陸勵南不一樣。”
是的,傅錦書跟陸勵南是不一樣的。
陸勵南會,而傅錦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