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莽莽，白霧升騰。

林之中，方元與花狐貂化為兩道黑影，以近乎凡人眼難辨的速度，飛快奔行。

這次出來尋找靈，實在關系到他武道發展，由不得他不急迫。

一人一半天之後，就到了清靈山深。

“來，吃吧！”

方元抬頭了天空，在諸多林的遮擋下，斑也顯得不再耀眼，約可以見到一當空的烈日。

紅玉靈米耗竭，他自然重新啃上了珍珠玉晶米制的飯團，奈何對於早已被養刁了的一人一而言，這完全就是煎熬啊。

好比花狐貂，頓時不屑地撥開飯團，跳荊棘叢中，沒有多久就拖了一只尾羽鮮豔斑斕的山出來。

“果然是個小饞！”

方元笑罵一句，卻還是練地將山開膛破肚，找了溪水洗盡，加點隨帶的鹽，再裹上青葉，外面塗上泥，放在火堆裡烘烤。

沒有多久，一道花就新鮮出爐。

當他砸開泥封，剝開青葉的時候，一驚人的香氣更是四溢。

“唔……口即化，而不膩，當真是鮮得人眉都要掉下來了……”

這在他夢中記憶裡面，也是一道名菜，方元隨手複制出來，頓時令花狐貂吃得眉飛舞，恨不得再去打一頭山回來。

“夢中世界，也是真實不虛啊……”

方元早就有著發覺，自己的夢中記憶，實在太過真實，就如同真的存在那個世界，而自己也在那邊生活了如此多年一般。

“或者說……按照那邊世界流行的說法，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穿越’，所不同的是，現在的我，是兩份真實記憶的融合，沒有誰高誰低的區別……”

他眼神清澈，更是帶著一種明悟：“現在的我，就是方元！”

……

“走吧！”

吃飽喝足之後，方元帶著花狐貂繼續上路。

這清靈山縱深不知幾許，當中珍禽異、豺狼虎豹頗多，縱然老獵人與采藥人也不敢太過深。

但對方元與花狐貂而言，不論一路上的深藤蔓，還是兇猛惡，都不過隨手打發的東西，不知不覺中，就超越了方元以往探測的最遠範圍，並且還在不斷深。

“吼吼！”

就在方元不斷前進的時候，前方驀然傳來一聲巨吼，林木倒伏，旋即跳出一頭吊睛白額的巨虎。

“深山老林中，果然猛最多啊！”

方元眼都不眨一下，右掌輕飄飄印了上去：“黑沙掌！”

這黑沙掌到了第五層，返璞歸真，縱然運功到極致，雙掌與手臂也與平常別無兩樣，只是掌心略微帶著一圈黑。

砰！

悶響當中，方元這一掌結結實實地劈到了老虎額頭，將它打得滾倒在地。

只是虎最兇，這巨虎皮糙厚，翻了個又是一撲，來到方元後，鋼鞭似的尾豎起，仿佛電火石一般，甩在了他的背上。

呲啦！

方元背後，衫裂，化為片片蝴蝶漫天飛舞。

“嗯？這虎不比尋常，縱然不是靈，與之前的變異珠尾蛇也相差不遠了……”

縱然頭蓋骨最為堅固，但能吃他一招黑沙掌，還是令方元有些詫異。

至於尾鞭？

有著鐵布衫防，這老虎又在強弩之末，方元還真不怎麼看得上眼。

他此時了自己脊背，沒有覺多痛楚，若是從花狐貂的視線看去，就可以見到他背上浮現出一道紅印，又飛快消散下去。

“吼吼！”

倒是那巨虎，見到方元如斯恐怖，頓時一轉，夾著尾掉頭就跑。

奈何沒有跑出幾步，就猶如喝醉酒的壯漢一般，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沒有多久，黑就流了出來。

“這變異珠尾蛇之毒，配合黑沙掌，簡直就是無往不利啊！”

方元見此，倒是略微有些慨：“特別是這黑沙掌，看著明正大，實際上還是以毒為主，幹脆毒砂掌豈不更妙？”

“只是可惜了這虎骨……”

此時這頭巨虎毒發無救，一皮都糟蹋了，令方元看著，都覺到了一惋惜。

“咯咯！”

花狐貂趾高氣昂地經過，擬人化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一個不屑的表。

在它而言，除了靈米靈茶之外，不能吃的，還能麼？

“不過……此山之中，的確有著異常！”

方元繼續前行，面卻是變得肅穆起來。

從之前的花狐貂，再到變異珠尾蛇，還有如今的巨虎，都說明了一個問題。

這清靈山，不簡單！

或許，就是到了某個神存在的影響。

而此時花狐貂帶他所去之，與這個影響未必沒有關系，甚至有可能機緣巧合地找到正主！

“咯咯！”

伴隨著方元不斷深，花狐貂卻是顯得越發興，又有些約的警惕，出爪子比劃著什麼。

“這就是快到了的意思？”

方元打起神，又看了看天，夕的最後一點餘輝即將沒群山，黑暗籠罩大地。

“趁著這最後一點時間，先去看一眼！”

方元咬著牙，帶著花狐貂，撥開了茂如林的草叢。

呼呼！

周圍不知道何時，霧氣漸濃，凝聚雲，遮蔽視線。

“這霧……不對勁！”

山上一年四季籠罩霧氣都正常，但此的白霧，未免就太過濃鬱了一點。

再深幾步之後，幾乎手不見五指，約約中，更是有著一巨大的倦意襲擊上來，令方元眼皮厚重，不自覺地就要闔上雙目，進沉睡。

“睡吧……睡吧……”

耳邊，似乎有著一個輕的聲音呢喃，**蝕骨，深心扉。

“等等……不能在這裡睡，如果真的睡下了，一切就都完了……”

超出普通人近半的神元，在此時終於有著作用，令方元勉強能保持一清明，但也就這樣了。

縱然意識還有一清醒，手腳卻如同灌了鉛一般，彈不得，甚至連倒退回去都了奢。

“見鬼，如果我都要中招的話，花狐貂當初是怎麼進來的？”

方元心裡充滿了差異，耳邊似乎傳來花狐貂急切的聲音，只是又越來越遠，漸漸模糊。

“睡吧！睡吧……睡過去之後，一切都好了……”

倦意越發濃烈，方元眼皮一合，又驀然睜開，搖了搖頭，咬著牙齒：“該死的……這白霧有問題！”

他勉強撐著自己盤膝坐下，運起息抗衡。

只是平時小腹中滾燙無比的火爐，這次在此種偉力面前，卻是毫作用都沒有。

“睡吧……睡吧……”

耳邊，若有若無的聲音變得更加迷離。

而方元卻是突然渾一個激靈，面前浮現出一幕。

那是一個白白發、白須白眉的老者，安然端坐在泉水邊上，品茶論道：“我這坐忘茶道，以信敬、斷緣、收心，簡事為基，四去盡，方可真觀，至於泰定，而求得道！”

“夫心者，一之主，百神之帥。靜則生慧，則昏。欣迷幻境之中，唯言實是；甘宴有為之，誰悟虛非？當為大夢，方知人生百態，萬事回，不過心之演變，大夢一場，誰能自知……”

……

“師父！”

伴隨著一幕幕回憶浮現，方元頓時發現自己的睡意早已一掃而空，神更是怔怔。

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問心居士絕非常人！

甚至，他也並非什麼都沒有傳給自己。

這坐忘茶道，就是自己所收到的最珍貴之禮。

“咯咯！”

“咯咯！”

心神既收，此時方元再看白霧，覺又與普通山霧沒有多區別，倒是旁邊的花狐貂，已經等得急了，甚至拖了一個長長的芭蕉葉過來，裡面是一蓬清澈見底，散發寒氣的泉水。

“你沒事？”

方元眸子一轉，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是此的異力只針對人類？還是野心思純淨，因此本不影響？”

很顯然，花狐貂之前幾次經過這裡之時，並沒有到如同他一樣的待遇，否則本不會將方元帶來。

“辛苦你了！”

想清楚這點之後，方元也沒有怎麼為難花狐貂，直接就著芭蕉葉飲用泉水。

“這水……”

泉水清澈甘甜，更帶著一幽寒之氣，直肺腑。

方元只是喝了一口，就渾一個激靈，覺一涼意沖擊天靈，整個人都神百倍起來。

“好泉！好水！”

縱然是他，也不由開口稱贊。

山泉水方元自是喝得多了，但這種品質的，還當真見。

“不，這已經不是普通泉水了，而是靈泉！靈水！”

方元目炯炯，看向花狐貂：“這泉水……哪裡來的？”

“咯咯！”

花狐貂人立而起，小爪子指著前方。

“又是那裡！”

方元神肅穆起來。

他約有著猜測，這片迷霧的深，恐怕就是整個清靈山異變的源頭，不論靈、靈、乃至靈泉，都是到那裡的影響！

“如此一來，還真的不能不去了……”

方元起，面堅毅：“靈地麼？”

靈地乃天意所鐘、地氣匯聚之，充滿了不可思議，各種奇花異草，珍禽異層出不窮，乃是上佳的福地，仙地，更是一個巨大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