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展言心里窩著一火。
從始至終,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跟著他,給他生孩子,都是為了讓自己不參與到嬰靈的事里去。
“你已經不是連家的人了。”
展言忍著怒火,看向連,“你已經嫁出了家門,現在是我的人,與連家也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干系了,聽我的,跟我走,不要再管這里的事。”
連垂首不語。
展言道:“我也答應你,絕不手嬰靈的事,我們一起離開這里,過著閑云野鶴的生活,不好嗎?”
連眼睫輕了一下。
展言抬手,將的手拉住,“兒,聽我的,不要再管這些世俗的事,我們兩個一起離開這里吧。”
連心里盡是掙扎。
誰不想過平淡安寧的日子?
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實在是太累了。
可真的能不管不問,真的能走得了嗎?
他不斷的催促離開,只是不敢承擔嬰靈出世的責任,不愿面對左右為難的抉擇罷了!
連覺得心里有些苦。
了解一個人,真的不能只靠頭腦發熱的好,以前還是看錯展言了。
“展言,我要留下來。”
連抬起目,盡量溫的語氣開口道:“你帶著孩子好好的,他才是你在這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展言眼底的希翼一下子黯了下去。
“不管怎樣,你都不愿跟我走,偏要回去找那個木歸嗎?”
連一頓,連忙搖頭,“不是的。”
“那又為何非要留下來?為大義?”展言站起,緒有些激,卻極端惱怒的開口,“你為人大義,天下又有哪個人承你的?嬰靈的事出來后,誰不唾棄連家所為,不唾棄連墨所為?”
他聲音又大了,孩子被驚的再次啼哭了起來。
連連忙輕聲的哄了起來,“孩子一直哭,今天不說了。”
心疼孩子,也不想在他緒激的時候跟他爭吵。
“今天不說,要何時再說?你便是鐵了心留下是也不是?”他堂堂仙帝,竟然還不及那一個小小的木歸!
孩子哭的越發厲害了。
連深吸了一口氣,抱起孩子便向外走去,卻是被展言一把拉住。
連怒聲道:“展言,你到底想怎麼樣?”
展言道:“你要把話說清楚。”
連道:“你沒看到孩子哭的很厲害嗎?有什麼事推遲一天再說有什麼關系?你我之間都冷靜思考一下不是更好?”
展言道:“我現在便要你的答復。”
連簡直覺得他不可理喻,正要翻臉,外面便傳來一道聲音,“曾姑母,木歸長老來了。”
連形猛地一滯,兩人皆都不說話了。
許久連道:“我會去跟他說清楚,也從此劃清界限,你哄好孩子。”
說著將孩子往他懷里一塞,轉便向外走去。
展言道:“兒。”
連步子一頓,卻沒回頭。
展言道:“對不起,我等你回來。”
連這才抬步行了出去。
*
日寂寥。
木歸宛如一截木頭樁子般的,站在偏殿的屋檐下。
他額頭還有汗,直接就跑了來。
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親眼見一見,也確信一切都很好。
他剛才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突然就僵住了。
這一步,不知道該往前還是該往后。
怎麼都邁不出去了。
直到,房門“吱呀”一聲拉開了,一道稍顯瘦弱的影緩步的走了出來,木歸才覺得整個人好像活過來一些,目也跟著亮了些許。
他打起了十分的神,佯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懷著無比激的心道:“兒!”
雖然知道還活著,但看到的覺跟知道的覺就是不一樣。
連看到木歸時,目輕了一下。
雖然一開始對木歸是不喜歡的,可后來的那段時間相,細細想想,卻是自己最開心的日子。
他對的好,都明白,也都記在心里。
可那份溫暖,再也得不到了。
這或許就是的命數吧。
連抬起目,旋即也微微的笑了下,“木歸。”
木歸那一剎那,差點熱淚盈眶。
他快步上前,抬手就想將抱住,卻被連躲開了。
連平復著心里的緒,緩聲道:“我同你說一會便要回去了,孩子還等著喂呢。”
木歸形直接僵住。
他看了看房間,又看向,用難以置信又有些痛苦的語氣道:“孩子?”
連點點頭,“我跟展言的孩子。”
木歸一下說不出話來。
連輕笑道:“木歸,你現在多好啊,我聽錦繡說,你是宗會的尊老了,以后找個知心人好好的過日子。”
木歸難掩痛苦之,剛想開口,又被打斷,“以后,再生個孩子,想想都覺得幸福。”
“兒,我……”
木歸想開口,卻再次被連打斷了,“我喜歡展言多年,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之前耽誤了你,是我太沖了,好在,我們都可以回頭。”
抬起目,眼底一片的溫亮,“這不是最好的結果了嗎?”
“沒有你,還談什麼幸福?”木歸神絕,他上前卻又不敢靠近,“兒,只要你愿意,隨時都可以回到我邊,不管多久,我也都愿意等著你,直到你回來。”
“不會回來了。”連直接開口,目淡淡的看著他,“你覺得,我得到了展言后,還會回頭嗎?”
木歸看著,說不出話來。
連道:“幾千年的時間,等到了就不想撒手了,我的心你應該能理解吧?”
“兒……”
木歸想探手將拉住。
他期著盼著的見到,不是為了聽說這些的。
他也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給聽,可此時此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一刻,他也很想逃避。
逃避眼前的一切。
他亦不敢想象,沒有的日子。
倘若不在他邊,未來的日子,他該怎麼過?
“木歸,你走吧。”連從始至終,都顯得很平靜。
其實早就做好了面對他的準備。
也知道,自己所要面對的一切,都是必須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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