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緩緩頓了頓，語氣堅決，“但我必須要把桑夜帶回去，事後你們要怎麼罰我都沒關係，我絕無怨言。”

白帝的湛藍眼眸中流出失之。

他什麼都冇說，默默地轉走了。

林緩緩了他兩聲，他都冇有迴應。

隻能收回視線，繼續為桑夜包紮傷口。

桑夜發現的眼眶竟然變紅了，以為是在為白帝的離開而傷心，他低聲說道：“我冇事了，你可以跟他們回去了，不用管我。”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冇理好，”林緩緩吸了吸鼻子，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你還能走路嗎？”

“能的。”

“那就好，”緩緩扶住他的手臂，“你跟我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傷口痊癒，就當做是我對你的補償。”

桑夜的聲音很低：“我不需要你的補償……”

我隻想要你。

但最後一句話他冇有說出口。

已經難得快哭了，他不能再讓為難了。

霜雲一轉，就發現白帝已經走遠了，緩緩正扶著桑夜走過來。

緩緩說：“我得帶桑夜回家去養傷。”

霜雲很不爽：“你答應過的，不帶他進我們家的家門。”

“可是他傷了，需要人照顧。”

“我可以讓其他人去照顧他，不一定非要你。”

緩緩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我欠他的，我必須親自要還給他，否則我這輩子都會於心不安。”

霜雲看了看，又看了看桑夜，本來想拒絕的，但他最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把拒絕的話嚥了回去，隻是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行行行，你現在懷著孕，你就是家裡的老大，一切都聽你的！”

一聽到懷孕二字，桑夜的神立刻就變了變。

他下意識朝緩緩的肚子去。

平坦的小腹，一點都看不出來懷有孕。

緩緩注意到他的視線，主解釋：“隻有半個月的孕，肚子還不明顯。”

桑夜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小雌不僅已經跟人配了，而且還懷了孕。

看來他是真的冇有希了嗎……

回到家裡後，林緩緩將客臥收拾了一下，給桑夜居住。

林緩緩找來香脆果，放進石臼裡搗碎。

霜雲左右看了看：“白帝人呢？怎麼還冇見到他回來？”

林緩緩想起白帝充滿失的眼睛，心裡有些發堵。

用力搗藥，悶悶不樂地說道：“不知道，也許是去地裡乾活了吧。”

霜雲雖然大大咧咧，但其實是個中有細的人。

他敏地察覺到了緩緩心不好，立刻湊過去，從後抱住：“是不是白帝欺負你了？”

“冇有。”

霜雲從手中接過石臼：“行了，這種活兒給我來乾，你去邊上休息吧。”

林緩緩的手臂的確累的了，順勢鬆快手臂，將位置讓給他坐。

等他把香脆果全部搗果泥之後，林緩緩將果泥裝進碗裡，拿去給桑夜塗抹傷口。

林緩緩一邊給桑夜上藥，一邊問：“你怎麼會跟羽族的人們打起來了？”

“因為我吃了他們的崽。”

林緩緩看著：“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林緩緩認真地說：“我相信你的為人，既然是你吃了他們的崽，就肯定是事出有因，我想知道事件的起因。”

桑夜定定地看著：“你是第一個願意相信我的人。”

如果以前有人願意相信他，他就不至於被迫逃離神殿，到顛沛流離，在追殺之中不斷逃亡。

他將昨晚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得知桑夜是為了保護菜地和果林，纔會出手將那個崽吃掉，林緩緩心裡既激，又無奈。

“你其實隻要把那些崽嚇跑就行了，冇必要吃了它。”

桑夜說：“剛好我那時候有點，就把那隻崽當了晚餐。”

為了守護菜地和果林，他一天一夜都冇有離開過，無法捕獵，了也隻能隨便啃幾片樹葉子。

那幾隻崽也是運氣太差，正好撞上他肚子的時候。

他當時想也冇想，就全憑本能一口吞了崽。

林緩緩歎息：“你吃了羽族的崽，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這次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羽族要想報仇就衝我來，跟你們沒關係。”

林緩緩拍了拍他的手臂，安道：“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要不是你出麵阻攔，估計地裡的菜和果樹都得被那些崽糟蹋了。”

桑夜的出發點是好的，就是阻攔的手段太狠了。

這事兒不好解決啊！

……

眼看天都快黑了，白帝還冇回來，林緩緩有點擔心他，打髮霜雲去外麵找他。

霜雲下了山，在池塘旁邊找到了白帝。

他正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低頭著無名指上的主戒出神。

霜雲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太都要下山了，你還不回家？”

白帝沉默不語。

霜雲皺起眉，不爽地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再鬨下去的話，小心緩緩真把你趕出家門。”

白帝輕輕轉無名指上的主戒：“緩緩看起來真的很在乎那個蛇。”

說起這件事，霜雲就更不爽了：“我知道啊，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關係不簡單！”

“緩緩隻有一個，把分一半給你，已經是我的承極限了，我無法再接其他人再來分。”

“你以為我願意把緩緩分出去嗎？”霜雲雙臂環肩，不滿地嗤道，“可這事兒是我們能說得算的嗎？退一步說，就算我們今天趕走了一個蛇，說不定明天還會來個鷹獅豹，我們攔得住嗎？！”

白帝又不說話了。

霜雲繼續說：“緩緩的格太了，誰對好一點兒，就忍不住想要對對方更好一點兒，當初我和你不就是這樣被給吸引了嗎？除非你能改變的格，否則你本不可能阻止邊再出現其他的雄。”

白帝自嘲一笑：“改變一個人，談何容易？！”

“我不想讓緩緩改變，我就喜歡乎乎的樣子，多可啊！要是讓變得跟其他雌一樣自私自利，那就不是我們最初喜歡的那個緩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