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沒說完,忽然船猛烈震了一下,我們全部給震得東倒西歪,忙抱住一邊的鐵鎦子才沒有摔倒。
我大了一聲老才:“怎麼回事?”
在駕駛室的老才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探出頭來看了看猛江水面,說道:“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話剛說完又是震,船向一邊傾斜了過去,我趕用腳頂住一邊的行李,然後去看船舷,震從哪裡出來,是不是有什麼暗礁。
在翻騰的泥水裡,竟然有一條巨大的蛇一樣的黑影,扭著,在我們的船下徘徊,那影子的寬度幾乎和我們船相等,看扭的作,顯然這肯定是一個活,但是肯定不是魚。
爺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話卡在嚨裡,是沒說出來。
這裡和黃河相連,混濁的河水裡生種類非常富,在黃河裡打魚的漁民經常會發現魚網裡有從來沒有見過的怪魚,但是個頭這麼大,實在太稀奇了,從水面上模糊的影子來看,這條東西大概有七米長,一米多寬,遊起來非常迅猛,而且顯然對於我們的船很興趣,一直在我們的四周徘徊。
爺轉頭問我道:“老許,那是什麼怪?怎麼這麼大!”
我看著混濁的泥水,本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忙轉頭去看老才,卻看見他竟然跪在駕駛室裡面,不停地磕頭。方向盤在那裡轉。
爺嚇得大:“老才!你搞什麼!要撞峭壁了!”
老才大道:“那是黃河龍啊!兩位老板,這是黃河龍啊!快跪下,不然咱們就死定了!”
爺大罵:“日你個板板!這世界怎麼可能會有龍”說著就想沖過去抓方向。
我看著爺一,水裡的東西作猛然就迅速起來,趕做了個手勢讓他別喚,然後也給王若男個眼,讓他們蹲下來,對老才輕聲道:“關掉馬達!”
老才慌張地點了點頭,一拉馬達的開關,馬達聲戛然而止,一下子整個空間只剩下猛江水奔騰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趴在船舷上,看這條黑影怎麼反映,水下的東西活這麼迅猛,肯定是食的,個頭這麼大,只要頂一下我們的船舷,我們就肯定得下水灌黃湯,這黃河古道水下混濁,一般的魚類肯定是靠聽覺多一點,希我們關掉馬達之後,這東西會自己遊走。
然而,顯然鐵皮船在這裡的聲音沒有馬達照樣非常醒耳,那黑影子仍舊一次又一次在我們船下鑽過,每一次,下面都傳來輕微撓聲,似乎是那東西的背鰭劃過船底,弄得我們不寒而立。
我們沒有力,便順著水流開始旋轉,很快船頭和船尾就調了一個方向,開始向一邊的峭壁撞去。
我和老才拿起篙子,用力頂住峭壁,試圖讓船停下來,但是沒有用,水流加上船的慣讓我連篙子都拿不住,轉眼之間,便是“砰”一聲巨響,我們眼看著船尾狠狠地撞在了峭壁上,船發出了一聲讓人揪心的聲,我們全部給震倒在甲板上,艙裡面傳來一連串東西砸碎的聲音。
我心裡已經知道不妙,站起來一回頭,果然看見水裡的影子消失了。
那是大大的不妙,可能是沉到水下要進攻我們了,剛想提醒其他人注意,忽然船猛地一震,伴隨著一聲巨響,船幾乎給撞得離開水面,我們剛站起來又全部摔得東倒西歪。
慌中一條長長的背鰭著船舷就劃出水面,閃電一般又潛水了下去,一下子又不見了。
老才爬起來跑到船底檢查損壞的況,幸好是鐵皮的船,船底給撞凸出來一塊兒,但是沒有水。再給多撞幾次,就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爺端起老弩,拉弓上弦,一手扶著船舷,一手就去瞄水裡,我對他說這樣子沒用,老弩雖然威力不小,但是這箭頭和水下那東西的個頭比起來,那就是拿牙簽去老虎。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下劇震,我腦袋撞到一包行李上,一下子劃出一道口子,頓時鮮直流,王若男嚇得大,忙讓我別
我給撞得腦袋直暈,站起來一,竟然見了,頓時就了,我長這麼大,還沒人能讓我流這麼多呢,他娘的今天竟然自己給撞了。馬上對爺大:“他娘的,媽的撞來撞去還真當我們好欺負了,把黃牙那些炸魚的雷管拿出來,管他媽是龍是蛇,今天看誰吃了誰!”
爺大道:“這些炸藥是準備進山才用的,這裡用了,我們進去就沒了!”
我大:“他娘的管不了這麼多了,這一關不過,還進個屁山呀!”
又是哐啷一下,這一次撞的地方不是船底的中心,而是一側,這下子要了命了,船幾乎就翻了,王若男一下子翻出船舷,死死抓住纜繩才沒有直接讓水卷去,我趕上去拉住。
爺一看是真不行了,翻出自己的背包,拿出一把雷管,大:“老許,我可就真扔了!”
我大:“你他娘別廢話了,快扔!”
爺一手拉著船舷邊上緩沖的胎,一邊拉起雷管,想也沒想,就把整一捆二十雷管一起往水裡的影子用力扔去。雷管足有一個籃球大小,一下子就沉進水裡。
我一看幾乎抓狂,這東西是工業炸藥,一的威力已經非常大了,這麼一捆恐怕能把船都掀翻,對著他破口大罵:“你他娘的sb,要扔你就一一的扔,你以為是二踢腳呢!”
爺轉頭道:“他娘的你讓我扔的,你哪來這麼多意見?”話音未落,就見“砰”的一聲巨響,頓時沖天的水花四濺,從水裡鼓起一個巨大水包,我們的船給炸出水面一米多,然後重重落在水裡,我和王若男就直接給甩飛,手落水裡去了。
我給震個混天黑地,撲騰起來,一臉一的黃泥水,四去找王若男,這小姑娘很快也從水裡探出頭來。
水裡便泛起一片殷紅,那黃牙還真沒騙人,這雷管的威力還真是他娘的大,趕上一小深水炸彈了,水下那東西肯定是被炸中了,不知道有沒有炸死。
眼下也管不了這麼多,我們趕快遊到船邊,趴到船舷上。拉著纜繩爬上船,大爺,看他給摔到什麼地方去了。
船上所有的東西上全被淋了一下子的泥水,整個船鬥一片狼藉,我沖進船倉,看見爺滿頭是在那裡直娘,我扶他起來,罵道:“你他娘的好好看看,這就是無組織無紀律的後果。”
爺道:“我靠不是你讓我扔的嗎?你又沒說扔多,這下子出事又賴我。”
我剛想反駁他,底下傳來老才的呼救聲,我扶著爺走到底艙,一看糟糕了,老才給下面的油筒子住了,傷得比爺還要嚴重,而且最糟糕的是,船底竟然出現了好幾個窟窿,一看便知道是雷管給炸破的。
窟窿不大,就一個人頭大小,但是嗞嗞往裡冒水,我趕把老才從油銅子下來拉出來,他對我們大:“快找東西把給堵上,什麼都行了!”
我連忙把自己的服一,按住其中一個窟窿,爺去拿客倉裡的被子。
了兩聲,爺卻一不,我心裡著急,就大罵:“你他娘的發什麼愣!再不去這船就潛水艇了!”
爺臉蒼白,往我後指了指,還是沒有,我一看他的表,覺到氣氛有點不對,怎麼老才也不說話了,下意識地回頭一看,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只見的後的船底窟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探進來一長滿骨片的東西,有點像手,又有點像角,正緩慢地朝我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