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聽完這話,眼眶一熱。
出手臂回抱季九爺,悶聲語,“可是……我怕,萬一有個意外,我沒機會給您生個孩子,會死不瞑目的。”
季九爺眉心蹙起來,拍了拍的背沉聲道,“胡說八道什麼?爺不會輸,也不會讓你有事兒。”
喬綰撅著,不滿的嘀咕,“您要真這麼篤定,您還不讓我生?”
季九爺頭疼,「嘖」了一聲,松開嘆了口氣。
“沒說不讓你生,晚幾年再生。”
“晚幾年?”,喬綰支著胳膊趴到他膛上,不依不饒地看著他,“您都多大了?就一點兒不急?”
“爺不急。”
季九爺修眉斜挑,答的毫不猶豫,垂眼睨著,“你還小,你更不能急,這事兒沒得商量。”
喬綰氣惱,拍了他一掌,憤憤的轉背對著他。
“那得,您有本事不讓我生,您倒是別上我的床呀!那還的什麼親?不嫁了!”季九爺眸一瞪,坐起扳肩膀,氣笑道。
“親是多大的事兒?你說嫁就嫁,說不嫁就不嫁?什麼都由得你?”
喬綰就等他這句話了,跟著坐起,昂著下一臉倨傲。
“生孩子多大的事兒?天時地利人和的,你說不生就不生?什麼都由得你?”
嘿!
季九爺又氣又笑又無奈,小丫頭片子,頂起來是一套一套的。
他磨著牙笑,一把掐住白的面頰,一手推著在被褥里,狠狠道。
“慣的你!爺還治不了你了?”
“說不過就手腳!呀……”
“爺不手腳,爺還。”
“你……你不講道理!”
九爺悶笑一聲,將翻過來趴著,從背后著。
附在耳邊的笑語低沉沙啞,“小聲點兒,隔音不好。”
“唔……”,喬綰扭著子掙扎了起來。
“別,聽話。”
男人嗓音暗啞帶笑,喬綰雙手捂著,不滿的回頭瞪他。
季九爺眸微瞇,側頭吻眉梢鬢發,姿態溫。
喬綰頓時敗下陣來,垂頭將紅的臉埋進枕頭里,纖細雪白的雙緩緩疊。
季九爺得償所愿,間溢出幾聲悶笑。
沒一會兒,寂靜的屋子里傳出床架搖晃的吱呀聲,與方才隔壁的靜如出一轍。
喬綰憤死,素手連忙握住他支在邊的手臂。
“您別這樣!”
這麼下去,明天怎麼見人?
季九爺無聲失笑,“怕什麼,以牙還牙而已,方才不是他們先擾人清夢?”
喬綰捂著臉要哭了,“您不要臉面,我還要呢!”
季九爺出手去,捂住,低道,“那就別出聲兒。”
喬綰赧氣惱,狗男人!這是出不出聲兒的事兒嗎?床都要搖散了!
第二日,因著出門游玩兒,幾人起的都晚。
聽樓和韓兆過來敲門時,喬綰剛凈了臉坐在梳妝臺前。
季九爺見狀,先一步離開屋子,韓兆跟在他后,主仆倆溜達著下了樓。
喬綰回沖聽樓招了招手,“快來。”
瞧一臉有話說的興勁兒,聽樓眼兒帶笑,踱步過去,撿起桌上的梳子。
“屬下給您梳頭?”
喬綰捧著臉過鏡子看,嘆了口氣慨道,“聽樓,你可真厲害呀。”
聽樓笑著看,“我聽您這語氣,像是覺得有些憾和羨慕?怎麼,九爺還不肯呢?”
喬綰雪白的面頰紅了紅,怕是也只有聽樓明白,九爺是一直沒跟圓房的。
掃了眼門的方向,噘著小聲嘀咕,“說什麼快了,等回寧安城了親,可是……昨兒更過分了!”
聽樓好整以暇的看著,等著繼續說。
“他居然說,這兩年不要孩子!”
聽樓頓時噴笑,掩著帕子擋了擋,回警惕的看了眼門外,然后微微彎腰在喬綰耳邊低聲悄語。
“男人說這話,能信的?圓了房,真是九爺能控制的?您聽聽罷了。”
喬綰咬,一臉遲疑,“九爺總有法子的。”
“嘖。”,聽樓抱著臂嘆了口氣,“能有什麼法子?給您吃藥您不吃啊,他自己個兒吃藥?趙濱和韓兆也不樂意看他這麼作啊,用香的話,那更拿不住您了。”
喬綰月眸亮晶晶的看著,角已經抑制不住開始上揚。
小姑娘的心思,喜歡他就要和他一輩子在一起,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給他生兒育。
聽樓瞧著這樣的喬綰,覺得可極了,忍不住手了的頭。
“屬下能幫您,也能讓韓兆幫您,不過有一點您得想好了。”
喬綰點點頭,“我知道的,我不怕吃苦,努力學習,讓自己長,就是為了能跟他一起并肩前路,他會全力護著我們,我也會全力護著我和孩子,我們兩個絕對不會為他的拖累。”
說的認真,聽樓聽得都十分心。
世風雨里,最難得的就是這片,一往直前矢志不渝的誼。
和韓兆,眼下不管不顧,為的也不過是不留憾,真不得已的那一天若是來了,自然也會拼盡全力護著孩子先走,不會為他的拖累。
“聽樓。”,喬綰握住聽樓的手,月眸清澈亮看著,“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若是有一天我和九爺遇了難,我唯一能托付能信任的人只有你。”
聽樓微怔,隨即柳葉眉輕蹙,“夫人,九爺會給您安排好后路的。”
喬綰笑的明,“我知道他,過去給我安排后路,是因著我總不愿意依附他,他怕自己走了,我一個人留下苦。可現在不一樣了,他這個人霸道的很,我也不會離開他的。”
“生死相隨,總比生死兩茫茫要幸福的多。”
聽樓怔怔看著,喬綰是個小幾歲的姑娘,可這份豁達,著實令自嘆弗如。
很多年后,聽樓想起今日笑明,說著生死相隨的喬綰,腔里那份都一直在。
兩人正對視著,門突然被敲響。
韓兆站在門邊,左右看了看兩人,端正的眉眼面無表。
“夫人,早膳已經備好了。”
喬綰三人從樓上下來,就見大堂里座無虛席,人群里,銀長衫黑呢大的季九爺十分引人注目。
四方桌子,季九爺的左手邊,坐了個一白西裝戴洋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