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臉愈發黑了。

這個混賬啥意思？把朕賜的晚膳當難以下咽的豬食了麼？

李素淚眼婆娑地強笑了一下，道：“陛下恕罪，剛才臣失誤了，臣絕不再犯……”

說著李素又咬了一口鹿，拼命咀嚼了幾下，很不幸，最后終于還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李素很想哭，不是不給面子啊，是真的很難吃啊，每天吃這種東西，皇帝當著有什麼意思？

看著李素惡心得不行的模樣，李世民突然覺得自己也想吐了……

“你……把你營帳里每日吃的東西拿過來，朕倒要看看你每天吃的什麼！快去！”李世民怒了。

李素苦著臉，回到營帳準備片刻，然后端著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和一盤剛化了凍的新鮮羊以及各種調料進了帥帳。

羊很，早被切了薄片，用冰窖里存的冰塊保存起來，上面甚至能看到新鮮的。

小心看了看李世民的臉，發現他臉上好奇多于憤怒，李素心下稍安，于是不慌不忙地將一面小鐵網平鋪在炭火上，然后將一片一片的羊放上去炙烤，一邊烤一邊在片上刷油和調料，很快羊被烤得焦黃，發出滋滋的聲音，差不多烤了，李素用一雙銀筷將羊片挾起來，放在一片綠的青菜葉上，最后輕輕一卷，送進自己里……

看著李素滿臉，此樂何極的表，李世民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未見過世面的土鱉，再看看自己手里這塊跟木頭一樣的鹿，……不對，土鱉都不足以形容自己，簡直就是個花子。

“混賬！太混賬了！李子正，你欺人太甚！”李世民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李素愕然：“陛下，臣這是奉陛下的旨意，吃給您看啊……”

李世民怒道：“行軍扎營，艱苦之事，你卻如此驕奢逸，教將士們如何看你？”

“陛下，軍糧充足，大家都吃，臣也吃，有何不妥？”

李世民氣結。

是啊，大家都吃，可你吃的方式……

指了指李素面前的炭火盆，鐵網，調料盤等等，李世民怒道：“你帶這麼多只為了口舌之，若誤了行軍……”

李素一臉天真：“不會呀，這些東西很輕便，拎起就走，擱下便用，臣從未誤過行軍呀……”

李世民語滯，半晌，使勁揮了揮手，從齒中迸出一個字：“……滾！”

李素如蒙大赦，急忙端起炭火盆和調料盤就走。

“慢著！”李世民忽然住他：“……東西給朕留下，了，從你營房里再端兩盤來，尤其是綠菜！”

“……是。”

李素很識時務，放下東西恭敬告退。

走出帥帳前，李素差點想問李世民要不要來點烈酒，大冬天的，烈酒和烤很配噢……

想想軍中私自帶酒的下場，李素急忙閉，管住了自己的賤。

…………

曲只是曲，事實上，行軍路上的寂寞和無聊往往占據了所有人大部分時。

長時間的騎馬，李素實在不了了，別以為騎在馬上讓馬兒代步會很輕松，長時間保持兩撇開坐的姿勢，那滋味一般人絕對不了，行軍兩個月，李素的大側已然被馬鞍磨得全是泡，痛不堪言。

就在李素萌生當逃兵的念頭時，前方斥候進中軍來報，大軍已至薊州。

這里，可以算是與高句麗之戰的前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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