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雨孃家裡的人都出來了,顧大武高聲喊道:“我今天來呢,是代表村長來恤一下顧雨孃家的生活。”
衆人唏噓不已,什麼時候村長變得恤村民了?在大夥心裡,村長從來都是迫剝削他們的。這次一定是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
顧大武舉起手中的三文錢,繼續高聲說道:“村長說了,知道你家貧苦,不用你家孝敬他。這是村長讓我給你們送來的,改善一下你們的生活。快拿著。”
杜桂花一臉不可置信,不敢接那三文錢。顧雨娘心中不屑那三文錢,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顧大武再次喊道:“快拿著啊,是嫌嗎?”
“不嫌,不,一點也不。”杜桂花趕忙接過那三文錢,“謝謝村長。”
“嗯,這還差不多。村長聽說你們家收留了一個傻子,讓你們早日將傻子的戶籍送過去。”顧大武威風地說道。
杜桂花趕忙點頭,“一定,一定早日送過去。”
“行了,沒旁的事,我先回去了,大家都散了吧。”
顧大武揮揮手,轉離開。
衆人開始議論紛紛。
“村長什麼時候這麼關心百姓疾苦了?”
“顧雨孃家該不會和村長家有什麼親戚關係吧?”
“親戚關係?不會。”
“親戚關係的話哪能只給三文錢?”
王寡婦爲顧雨孃家沒遭到破壞而慶幸,但也爲村長突然的恤而爲杜桂花而擔憂。
顧雨娘十分明白,薩布這樣做明面上是恤家,並且能賺個好名聲,暗裡卻是辱張劉氏。
顧大武沒走一會,全村便傳開一個消息,那就是村長特別恤顧雨孃家,還專門派人給家送了銅錢。
這話傳到張劉氏耳中,恨得咬牙切齒。一恨顧雨娘,二恨薩布。
心中對薩布的那一丁點期,也灰飛煙滅。
那薩布昨天下午明明很喜歡,怎麼到了晚上忽然變了樣呢?平白讓他看了子不說,還被他毒打一頓,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派人給顧雨孃家送錢,這不是在狠狠扇的臉嗎?
此時張劉氏恨不能撕了薩布,但理智告訴,不能這樣做。
幸好薩布沒有狠心到把昨晚的事傳播出來。
若是將薩布惹急了,肯定會把昨晚的事抖摟出來。那樣的話,就沒臉再呆在張家了。
只可惜,事與願違。
沒一會兒,村裡又傳出一件事,昨晚有一個胖村婦人,大夥紛紛猜測是哪個胖婦人。
這下,張劉氏徹底不淡定了。
一定是薩布傳播出來的。
張劉氏顧不上上的疼痛,朝外跑。
張三水急忙攔住,“你又什麼風?是不是要去找顧雨娘?人家現在有村長撐腰,你可別再惹事,老實在家呆著吧。”
“滾一邊去,老孃我今天非要出門,你別跟著我。”張劉氏怒罵道。
張三水並不知道張劉氏子有傷,一把抓住的胳膊。
張劉氏疼得上直冒冷汗,但還不敢喊疼。用上全力氣,將張三水推倒在地。趁機跑出去。
當發瘋似的跑到薩布的院門口時,薩布正好從院落裡走出。
未等張劉氏開口,薩布立馬吩咐人,“把這賤婦給我打出去,看見就覺得噁心。”
張劉氏低聲問薩布:“是不是你把我的事傳播出去的?”
薩布起先並不打算理會。這樣的蠢婦真該一頭撞死,他早就給下人們下了封口令。若是他派人傳出去,對他有什麼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張劉氏的出現,提醒著他昨晚不能人道的事實。想到這裡,再也不住火,“給我狠狠地打。”
之後,甩袖走人。
顧大武和另外幾個小廝,對著張劉氏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直到張劉氏口吐鮮,才停手。
張劉氏上被打,心裡卻更加怨恨薩布和顧雨娘。若是顧雨娘不退婚、不踢掉兒子的下,也不至於去求助薩布。若是不求助薩布,也不會被辱、被毒打、被再次毒打。
心中的恨,讓的面目變得更加猙獰。
張三水跑過來,什麼話也沒說,將張劉氏背在上,吃力的將揹回家。
回到家後,張三水出去請大夫,張劉氏躺在牀上被張大照顧。
張大心疼地著張劉氏,“娘,你、你怎麼、這麼傻?村、長可不是、我們、能、惹的。”
張大的下還沒完全好,說話只能慢慢說。
張劉氏渾都疼,連大哭的力氣都沒有,低聲嗚咽,“大啊,娘這一生最恨的人就是薩布。”
“娘,他……怎麼你了?”張大問道。
張劉氏死活不肯說,“別問了,大,早晚有一天我要報仇。還有那個顧雨娘,我也不會放過。娘這輩子要和這兩個人作上。”
“娘,你、可不能、這樣,萬事、有、兒子呢,等我、病好了,一定、幫您、出這口、惡氣。”張大捂著下慢吞吞地低聲說道。
是的,要出氣。張劉氏點點頭,“兒啊,今天娘太沖了,不該再去村長那裡找這頓打,不過這也打醒了我。”
一狠從眼中劃過。同時,一個惡毒的計劃在腦海裡形。
“阿嚏”顧雨娘在家中忽然打一個噴嚏,自言自語道:“怎麼無緣無故打噴嚏?難道有人在罵我?”
這一次無爲還是沒有迴應顧雨娘。
金東凌虔誠的像個跟班一樣,跟在顧雨娘後。
“東凌,我們去給王大娘送房租。走吧。”顧雨娘數好銀子輕聲說道。
金東凌點點頭。
“等一下。”杜桂花掏出懷裡的那三文錢,遞給顧雨娘,“雨娘,先把這三文錢還給你王大娘,剩下的七文錢,等娘攢夠了再還給。”
顧雨娘沒有接,“娘,東凌說了,這十文錢他幫忙還,算是您幫他做飯的辛苦錢和柴禾錢。”
說完,輕拽金東凌的袖。低聲說:“快點頭。”
金東凌立馬聽話的點點頭。
“這……”杜桂花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同意,“好。東凌,謝謝你,以後你安心在這裡吃飯就行。”
這次不用顧雨娘提醒,金東凌快速點點頭。
金東凌和顧雨娘去王寡婦那裡還了錢,給足了一個月的租金。之後,顧雨娘和王寡婦一起陪金東凌回住找戶籍文書。
“東凌,我記得你來我家時,什麼也沒帶,你有戶籍文書嗎?”顧雨娘隨口問道。
“戶籍文書?我沒有。我只有一張紙啊,師傅說過要放好。”金東凌一臉認真地說完,從子裡出一張紙遞給顧雨娘。
顧雨娘立馬捂住鼻子,這傻子竟然把一張紙放在子裡,真是個奇葩啊。
金東凌見顧雨娘不接,他自己將紙張展開,平放在顧雨娘面前。那張紙正是戶籍證明。
王寡婦不認識字,沒什麼反應。
顧雨娘卻認識上面的那幾個字,一臉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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