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聲，”顧沫松開握著杯子的手，緩緩握住他的手。

“你曾經說過讓我不要再對你說對不起，你說這世上沒有誰是對不起誰的，可是我覺得不是這樣的。今天，我得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凌柏聲臉上原本微微揚起的笑容變的僵了幾分。

顧沫呼口氣：“柏聲，五年前發生的事是個誤會，司墨南他從來沒有拋棄過我，那天，他是在混中拉錯了人，他很我，比我想象中的更我，你應該能夠看得出來，我也從來都沒有忘記他。

從前，我以為時間能夠沖淡一切，可是司墨南說的對，能夠被時間沖淡的，都不是真，時間沒有沖淡我們的。

我知道，這五年，你為我和孩子付出了很多，可是……騙不得人，柏聲，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以后我會用我一生的時間恩你，但是，我不能去你邊了。因為我要留下，堂堂正正的做顧沫、做司墨南的妻子、登兒的媽媽。”

看到凌柏聲像是被定住了般的坐在那里。

顧沫眉心微蹙，有些擔心的喚道：“柏聲？”

這時，凌柏聲的眼珠子終于了：“我陪你的時間不比司墨南短，付出的不比他，為什麼，你還是選擇他？我真的有這麼差嗎？”

顧沫搖頭：“不是的，你是個特別好的人，是我的恩人，可是……”

“可是，你就是不我，對嗎？顧沫，你讓我覺得我這幾年就像是個笑話，可你知道嗎？我對你的心是真的，不是只有司墨南可以為了你去死，我也可以，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凌柏聲說著就起往咖啡館外跑去。

顧沫一看不好，沒有理會別人好奇的目，起就往門口追：“柏聲，你要干什麼啊，我們慢慢聊好不好，不要這樣。”

凌柏聲推開，直直的沖向馬路正中央。

對面，一輛疾馳而來的車駛過。

顧沫扔下手中的包包：“不要……”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天際。

預期的疼痛并沒有襲上凌柏聲的。

他只覺自己被什麼推了一下，接著就倒在了車旁，而耳邊傳來一聲沉悶的痛呼，接著是震耳聾的車喇叭嘀嘀嘀的聲音。

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就看到顧沫渾是的躺在離他兩米遠外的地上。

顧沫也不知道是用什麼信念撲了過來，將凌柏聲一把推開。

而車子雖然已經急剎車了，卻還是直直的向撞去。

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被輕輕一撞擊，就像是拋線一樣被拋了出去跌落地上。

周圍人群攏聚，凌柏聲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爬了起來。

搖搖晃晃的進人群跌坐在顧沫邊

“顧沫，顧沫……”凌柏聲輕輕著顧沫的臉頰。

“你看著我，看著我。”

凌柏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

直到這時候，他才覺到這個世界有多麼安靜。

即便現在周遭其實已經了一團。

目直直的看著他，可是他卻毫聽不到。

他只能看到顧沫眼睛還在微微的睜著。

原本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竟然對他微微的揚了揚笑意。

好像是在安他一般。

他覺得自己整個靈魂都要被走了。

人生中第一次覺得無助和害怕。

眼睜睜的看著顧沫緩慢的閉上了雙眼。

“顧沫，顧沫，你不要睡，醒著。顧沫，是我不好，顧沫……”

凌柏聲仰頭大喊：“幫我打電話救護車，救護車……”

這時，保鏢沖了過來，對不遠的司機大喊道：“快開車過來，把夫人扶上車，我送夫人去醫院。”

……

司墨南接到電話后，立刻中斷了高層會議驅車趕到醫院。

他忍著上的疼痛，用人生中最快的速度奔跑進了醫院。

他跟他派去保護顧沫的保鏢一直保持著通話狀態。

保鏢跟他說，顧沫被送進了搶救室就一直沒有出來。

保鏢還說，當時況嚴重的，上有。

‘上有’幾個字，讓司墨南的心都差點跳出來。

整個人也都一直渾渾噩噩的。

到了醫院的搶救室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茫然的凌柏聲。

他二話不說，繞過所有人，上前就拎住凌柏聲的領，狠狠的對著他的臉給了他一拳。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害。”

司墨南的聲音都帶著些栗。

“你明知道對你心懷恩，為了你，可以連命也不要，為什麼還要用道德綁架？顧沫……顧沫如果出了什麼事兒，我一定讓你用命賠。”

凌柏聲的隨著司墨南的毆打而癱倒在了墻邊。

他就像是一灘爛泥一般的窩在那里。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搶救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醫生們流走出。

司墨南瘋了一樣的抓住醫生的雙肩。

“顧沫怎麼樣，怎麼樣了。”

“病人經過搶救，已經基本離了生命危險。只不過現在上還有麻藥的作用，所以還沒有醒來。一會兒病人被推進病房，家屬就可以進去照料了，只不過人不要太多，病人一定要注意休息。”

聽到離了生命危險這些字眼時。

司墨南就覺得他也跟著顧沫一起活過來了。

病房里，顧沫頭上，上都有繃帶。

的閉著眼睛，毫不知道此刻有多雙眼睛在看著。

鄭意走到門邊，對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著顧沫的凌柏聲道：

“凌教授，醫生囑咐病房里要絕對的安靜，司總說他一個人可以照顧好夫人，請您先回去休息吧。”

凌柏聲這時眼皮才了，竟然順從的轉離開了病房。

誰也沒有注意到凌柏聲離開時握的拳頭。

鄭意跟出來，見凌柏聲右側手臂上全都是傷。

他攔住凌柏聲：“凌教授，你胳膊上有傷，我找醫生幫你理一下傷口吧。”

凌柏聲看都沒有看鄭意，輕輕甩開了鄭意的攙扶，頭也不回的往病房的長廊外走去。

看著凌柏聲孤寂傷的背影，鄭意心想，太可憐了。

病房里，司墨南坐在床邊，的握著顧沫的手。

他寧可現在傷的是自己，他痛，總比讓顧沫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