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葉夏都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一陣心酸,一陣甜。
季家餐廳。
會客廳與餐廳僅有一座屏風相隔,這座屏風大而細膩通,遠看似鮮花錦簇,近看實則是一副山水畫,取自王維的一首詩︰君家雲母障,時向野庭開;自有山泉,非因彩畫來。
餐廳的布置偏中式,餐桌也分為兩種,圓形紅木餐桌和方形紅木餐桌,據說是季伯伯專門請風水大師看過,季家餐桌的形狀應以圓形和方形為宜,符合“天圓地方”。圓餐桌寓意團團圓圓,有利于人氣的聚集和家庭和睦;方形餐桌四平八穩,有穩重、公平之意,寓意家族公平公正,再加上又有四仙桌和八仙桌的說法,因此更加吉利。
季家這一大家子人,從未產生過部紛爭或者家庭矛盾,想來風水佔了一大半的功勞,要不然一家這麼多氣方剛的男人,且還都不是好惹的角,要是像別的家族似的爭個家產什麼的,大約是整個北城最大的新聞了。
然而,這一家卻和睦的很。季震年輕當兵,後退役經商,白手起家打造季氏,長子季霖從商,追隨父命;二子季沉從政,一心為民;三子季宗從軍,保家衛國;四子季星從伍,發揮特長;五子從藝,興趣好。
季家男人各自發展的都很好,且還都是自己所在領域的翹楚,本犯不著爭什麼家產。
反觀那些會爭家產的家族,子孫輩兒們要麼是都沒什麼出息,要麼就是部員心不齊,不破不立。
季震三人很快到達了餐廳,葉夏在餐桌上見到了另外三個哥哥,覺像經歷半個世紀沒在一起吃飯的人,忽然聚在一起,心酸,的鼻頭有些酸,眼眶中有滾燙。
“小夏,來,坐這里。”季震看著,招呼過去坐。幾個大男人就齊刷刷的轉頭看向。
“嗯。”葉夏低下頭,順的答道。“季伯伯。”
幾個大男人都看到了,有一滴淚珠閃爍了一下芒,滴落在那孩兒的長上。
餐廳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率先說話是家里的長子季霖。
“幾年不見,都長大姑娘了。”他說,“還記得我嗎?”
怎麼可能不記得呢,大哥。
葉夏走到季震的邊,被安排在季震的左手邊的位置落座,看向季霖。
“季霖哥。”低聲人。
又看向坐在對面的季沉和季星。
二哥和四哥。
“季沉哥,季星哥。”也一一了人。
旁邊落座的季宗意外地看了一眼,記不錯,表現也不錯。
葉夏悄悄看了眼大家,加上還沒回國的五哥在,這一桌上,都是真正對好,認真呵護的人。
給了食無憂的生活,對的自尊倔強都含笑包容。在不顧他們的反對,一意孤行的訂婚之後,他們雖不贊同,但又無奈,卻依舊選擇做最有力的支撐。
而,卻令他們都失了。
葉夏掐了掐手心,保持鎮定,不讓眼淚再劃落,不能再讓他們為到悲傷,這也是重生回來的意義。
桌上的男人們,見很好地控制了緒,心中都松了一口氣。顯然大家對葉夏都有些改觀,畢竟以前年的葉夏就曾因為宋姨住院不在家,被接到季家後哭的不能自拔,那個場面,仿佛不久前才發生的一樣。他們當時對這半大孩兒都無法,只有老三季宗面不改地說了句,“我給你買糖吃,然後帶你去看媽媽,好嘛?”
孩這才停止哭泣,忽閃著大眼楮,點了點頭。
便是季震,當時也有點不知所措。他的兒子們,他是拿來當兵訓的,可是面對哭泣不止,瘦瘦、呼呼的小孩兒,訓話這個方式顯然是行不通的。
幾個大男人互看了一眼,眼中有溫。
但是,家里忽然多出來這麼個弱的孩子,到底……該怎麼養呢?季震忽然有些頭大。
“好了,人到齊了。”一家之長的季震拿起了筷子,“吃飯吧。”
一聲令下,大家也都拿起了筷子起來。
季家平常都很忙,很難聚到一起吃飯,基本上都是誰先到先吃的,加上季霖和季沉家早,平常都和妻子一起住外頭,今天能這麼齊的一起吃飯,都要歸功于葉夏,季震勒令他們再晚也要回家吃頓飯。
“葉夏這坐姿……”季沉看了葉夏幾眼,笑道,“板直,跟我們家還像的哈。”
男人們都朝葉夏看去。
葉夏腰背直,肩膀端正,除了軀過于消瘦,胳膊和兒太細,倒還真有點季家人的風範。
季宗則覺得孩似乎一直都是這麼瘦,只不過現在似乎越發的瘦弱了,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了似的,以後得讓薛姨好好給補補。
“幾年級了?”季宗問。
葉夏吞下口中青菜說︰“高二了。”
“那不是馬上要高三了?”季霖道。
季震看了葉夏一眼︰“現在在哪個高中?”
“二中。”葉夏道。
“想不想換個高中?”季震問。
這個時候換學校,無疑是加大難度考大學,因為高中時間本來就任務重時間,換到新學校還要再適應一兩個月,對于葉夏這顆笨腦袋來說,考上好大學難度更大了,但是,又不想讓季伯伯失。
葉夏不好意思地說︰“我腦子笨,績一向不太好……”
在上一世,葉夏在季家人面前從未承認過自己的平凡與笨拙,因為那樣會讓覺得自己不配待在季家,季家人都太優秀了,五個哥哥都是名校畢業,而卻在因為稚的自尊心作祟,拒絕了季伯伯給換個好學校,在那之後,考了個普通二本學校,越發沉默寡言,愈發急功好利,想要憑自己努力進上流圈子,殊不知,這讓離季家人越來越遠,因為就不屬于上流圈子,家世決定了的眼界,影響了的認知,的行為永遠都是那麼小心翼翼,想要也不敢說,最終都是錯過,用力抓住的到最後確實害死的毒藥。
但這一切,在死過一次的眼里,都不重要了,越是遮遮掩掩,越是顯得愚蠢,何不坦一點,大大方方,心里敞亮。
小姑娘眼神澄澈,大大方方,不由得讓人心生好。
季沉的眼楮里便多了分真誠,扶了下金邊眼鏡,沉︰“二中啊……”
季震直接跟他說︰“去找你姑姑,給小夏換個學校。”頓了頓,道︰“就北城一中吧。”
北城一中,市里有名的重點高中。雖然是公立學校,卻有著連貴族學校都沒有的師資力量,每年考上重點大學的比率達到80%以上,剩下的20%里大多是被國外的名校錄取,稍微差一點的都能考個一本。可以說只要進了北城一中,最差也是考個一本學校了,二中雖然數字是個二,但其實早就破敗了,現在只是有個空殼而已,學生里大部分都在街上做混混,敲詐勒索的事經常發生,被欺負了都沒人主持公道。
上一世的,自卑且稚,過分自尊導致自傷,明明能上更好的學校,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事。
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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