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捧著眼前的書,卻陷了沉沉的思考。
這是上一世最喜歡讀的書,講的是流浪孤莉迪亞突破世俗偏見,為一代傳奇商人的故事。 在上一世,一直覺得書里的主角莉迪亞就是本人,也想像書中主角一樣掙命運的束縛,綻放屬于自己的人生彩。
可是,上一世的用錯了方法,太急功近利,拼命地想融不屬于的圈子,把自己生生地變了個樣兒,最後還卻被心挑選的未婚夫從高樓上推下,死得難看至極。
原本應該在會客廳里等待的,但是實在是太張了,甚至是有些害怕,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怕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夢境就會破碎。所以逃避了會客廳,來到花廳里靜一靜,平復一下忐忑不安的心。
現在的心平復的也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去會客廳等待季伯伯他們了。
站起,放下書,窗外的彩霞映的眼簾,熠熠生輝,五彩斑斕,真的好。
想不到已經這麼晚了,在這里已經坐了快一下午,果然腦子還是有些笨的,想什麼事都這麼慢,看來這一輩子只能以勤補拙,笨鳥先飛了。
只是沒想到,在轉的一剎那,一個真實又悉的人影,驟然出現在門口,闖的視線。 一時間,還有些不敢認,縴細白皙的手驟然握了拳,作了個深呼吸。
“葉夏?”
這聲音,葉夏再悉不過。低沉磁宛如仙音,穿的,直擊的心髒,一下一下又一下,劇烈的心跳仿佛要跳出膛。
軍綠制服的男人站在夕的余輝中,致銳利的五也變得和了起來。
高長,腰拔,就這麼站在那里,耀目奪人。
葉夏定定地看著他,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直到此刻,才確認,這真的是的三哥,也輕聲喚了句“三哥”。
當然,這聲音幾乎是呢喃,隔的幾米外的季宗並未聽清。
四目相對中,季宗已經緩步走到面前,眉眼也變得溫和許多,低聲說了句,“節哀。”
葉夏這才驚覺,臉上已布滿淚珠,慌忙低下頭,拂去臉上淚痕。
季宗這才發現,孩量縴長,十六歲的年紀,高就已達到他的下,亭亭玉立,宛若珍珠。
長發雖被扎起,卻已近腰,一頭秀發順有澤,想來平常也護理的不錯,季宗記得,宋姨也是長發及腰,一頭秀發保養得宜。
櫻桃般小,淡淡,缺乏,雙的抿著,兩個大拇指互相摳著,淡的長,總算還襯得整個人有些生氣。
那雙黑珍珠般的大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的時候,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和他訴說,泉水般的眼淚就這麼涌出,順著白皙致的臉頰劃落,不知不覺。
擊中了季宗心中的,由衷地說了句“節哀”,是禮貌,亦是安。
孩低下頭去,烏黑的頭頂映他的眼簾,越發讓他覺得這是一個小姑娘,是一個比他小十歲的孩兒,不同于家中的哥哥和弟弟,剛失了母親,弱無依,需要呵護。
“我是季宗,家中排行第三,小時候我們見過的。”他說。
三哥......
葉夏抬頭看著他,雙眸似水,臉上淚痕依舊清晰,沒有喊出這個稱呼,因為現在的剛剛進季家,所有的一切對來說,都應該是陌生的,有距離的。
“季宗哥。”輕輕了聲,然後又把頭垂下去。
葉夏的這個樣子,令季宗想起來宋姨,宋姨面對父親時也是這樣,順溫,害又不失得,只不過宋姨更加順,這大約也是父親喜歡宋姨的原因。
順乖巧,想讓人珍而之。
“別哭了,仔細被父親看見,又添傷心。”他說。
“嗯。”乖巧地掉淚痕,抬手朝眼楮扇風,消腫,又輕輕地吸著鼻涕,像只小花貓。
季宗沒想到孩這麼聽話,心思單純,竟也沒誤會他的意思,說不哭還真就沒哭了,這要是放在其他人上,只怕是另一番景了。
葉夏此時的悲傷並不是因為母親去世,畢竟母親的去世于而言已是八年前的事,早就走出了那段悲痛,現在的淚流不止,是因為又見到了季宗。
上一世,從高樓墜落,最後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季宗,臨死之前,季宗瘋了似的跑過來抱起,里止不住的悔恨沒有照顧好,當時多想說一句,“三哥,你很好,是我自己不好。”
當時下流出的,似一片河流,心中的悔恨也和這一樣,遍地都是,生命的最後,只後悔沒有好好聽三哥的話,如果有來生,一定好好聽三哥的話,一定不讓他生氣。
記得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兩人還大吵了一架,彼此都為別人紅了臉,也因此沒好好看看三哥。
沒想到,二十四歲的葉夏死了,卻重生為十六歲的葉夏。
看到目深邃,神思飄遠,他低頭對說︰“坐吧。”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他坐在對面,“我的父親,想讓你以後在我們家生活。”
“這也是你母親臨終前的囑托,父親答應了,我們也都同意,你還太小,一個人在外生活,我們都不放心。”
他說完,看著葉夏,等回應。
葉夏垂著的眼眸慢慢抬起,看著季宗,輕輕的說︰“我知道了,謝謝。”
謝謝你,三哥,這麼耐心地和我解釋。
謝謝你們,憐我無依無靠,容我在這屋檐之下,在你們的庇護之下,安穩地生活,慢慢長大。
謝謝。
對不起。
這是葉夏欠你們的道歉。
可是,葉夏已經不是十六歲葉夏了,而是二十四歲的葉夏。
葉夏定定地看著季宗,緩緩說道︰“我想,我本不該拒絕你們的好意,但是,我又不得不拒絕。”
想,應該為上一世的所作所為負起責任,回到屬于這種人該待的地方,而不是在季家的保護下,貪著不該屬于的東西。
所以,再見,三哥,再見,季伯伯,再見,其他的四位哥哥,會努力生活,盡量讓自己變得強大一些。
這樣才算對得起你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