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來得太突然,俞大慶當了老婆的一些首飾才勉強把帳目做平了。
竇秀昌安排了竇賬府房的查賬,見賬實相符,讓俞大慶劃了押。舅母送了二百兩銀子的儀程,還有一些瓷、屏風等賞賜,選了個吉日,擺了酒席為俞嬤嬤一家送行。
真定縣里就傳出竇家七爺要娶新婦了,前頭七的媽媽榮養,竇家賞了很多銀子給養老。
俞嬤嬤的馬車出城門的時候,就有人悄悄地丈量馬車碾出來的印子深淺。
后來竇家就有人聽說俞嬤嬤一家回鄉的路上遇到了強盜,不僅財被洗劫一空,而且俞嬤嬤了驚嚇,不幾日就去世了。俞大慶也被砍傷,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卻落下了殘疾,從此生活不能自理……
而舅母見事已經理得差不多了,向竇府的眷辭行:“……壽姑舅舅還等著我回去過年,壽姑就拜托您們了。”
不管是二太夫人還是幾位太太,都高興地應喏了。
待送走了舅母,竇家開始準備過年。
趙谷秋去世后,西府那邊的年事都由竇世榜夫妻打理,今年因為有竇昭的事隔在中間,冬至節請竇鐸過來吃餃,竇鐸都以天寒地凍、不適為由推了。竇世榜有些拿不準,特意請二太夫人示下。
二太夫人去了西府:“……雖說同意書拿到了手,但沒有舉行儀式,王氏畢竟名不正言不順。我看,今年不妨讓跟著老三媳婦幫個手,也算是學學怎麼主持中饋,明年過年,我們兩家就各過各的吧!”
竇鐸淡淡地應了。
王映雪被到三太太邊幫忙。
自然是喜出外,想著自己初經這事,既不能太過寒酸,也不能太過華貴,將頭發整整齊齊地綰了個圓髻,穿了件半新不舊的茜紅玉堂春的妝花褙子,只在耳朵上戴了枚赤金一點油的耳丁,打扮得干凈利索又謙和得地去了東府。
三太太正在和管事的媽媽對賬,見進來只是抬頭說了聲“你來了”,就讓丫鬟端了個繡墩給:“你先在旁邊看著,有什麼不懂的,再問我。”說話間,已有管事的媽媽、面的大丫鬟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小小一間廂房,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王映雪小時候在京都住過一段時間,也曾隨著母親到些高門大戶走,那些人家過年也像現在似的。不以為忤,溫聲說了句“三太太您忙您的,不用管我”,坐在了繡墩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看著三太太示下。
有管事的媽媽賬目不對,和三太太爭辯:“西府趙家舅太太過來的時候,家中連著開筵席,茶酒的開銷也跟著比往日要多……”
王映雪聽到“西府”兩個字,立刻豎了耳朵。
“比往日多是正常的,”三太太道,“可比往日多出三來,是不是太多了些?”三太太說著,翻著賬,“你看,這是六爺中舉時家里的開銷,你再看趙家舅太太過來時的……”
“六爺那個時候還是仲秋,趙家舅太太卻是過了冬至才走,冬至一過,這鴨魚都漲了價……”
“冬至之前,各個田莊不是要送東西過來嗎?”三太太不為所,“怎麼你們還到外面去買?”
“趙家的舅太太可是從仲秋住到了小雪。”管事的媽媽急得角冒泡,見王映雪一半新不舊的裳,又很是面生,只當是哪個管事的媳婦,一面和三太太說著話,一面指了王映雪:“去,給我倒杯茶來!”
“我?”王映雪愕然,朝三太太去。
三太太卻和那管事媽媽像斗似的互相瞪著。
王映雪再看三太太的丫鬟、婆子,沒一個做聲的,只好慢吞吞地起去給那管事媽媽倒了杯茶。
可心里到底憤懣難消,悄悄地問小丫鬟:“這管事媽媽是做什麼的啊?”
“你說竇媽媽啊,”小丫鬟順著的手過去,笑道,“是我們竇管事的老婆,人最耿直不過,從前是太夫人邊的丫鬟,就是我們府上幾位爺見了,也要給幾分面的。”然后好奇地問,“你是哪個房頭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是新晉的管事娘子嗎?”
王映雪后悔自己穿得太樸素,第二天梳了個墮馬髻,戴了翡翠大花,穿了件蔥綠的妝花小襖,艷四。
進來稟事的人都笑著朝點頭,問三太太是什麼人。
“是東府的王姨娘。”
那些人再看,就多了幾分好奇,幾分探索,甚至有幾分不屑,吃飯的時候那些丫鬟婆子三三兩兩地朝過來,一轉,那些人就發出一陣曖昧不清的嬉笑。
王映雪又又惱,后悔自己穿得太打眼,一整天如坐針氈般地過去了。
回到棲霞院,胡嬤嬤告訴:“二太夫人打發柳嬤嬤把明姐兒接了過去。說是快過年了,您要跟著三太太學管家,明姐兒沒人照顧,正好抱過去和四小姐做個伴。”
竇明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離開過王映雪,王映雪如被割了似的,這個時候了,又不好再去東府把人接回來,埋怨胡嬤嬤:“你怎麼也不打發人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回來的時候抱了明姐兒回來。”
胡嬤嬤在心里道,誰知道東府沒人知會您啊!
可這話卻不敢說,只得誠惶誠恐地認錯。
王映雪一會兒擔心竇明離開了不習慣,半夜里吵鬧不休;一會兒擔心二太夫人屋里的人趾高氣揚,對竇明照顧不周;一會兒又擔心竇昭欺負竇明,翻來覆去,一夜未睡,第二天大清早梳洗了一番就去了竇鐸那里。
“我去東府了。”恭謹地向竇鐸待自己的去向,然后以一種隨意的口吻笑道,“二太夫人把明姐兒接了過去,說是讓和壽姑作個伴,您看,我們什麼時候把壽姑和明姐兒接回來好?”
這件事二太夫人給竇鐸打過招呼,竇鐸心知所謂的“忙”是借口,二太夫人這是看不上王氏,怕把孩子教壞了,而他則不是想看見這兩個丫頭片子——一個分了他一半的家產,一個是生子,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見心里就煩。又想著王氏要不是這麼鬧一場,正正經經地娶進了門,再給他添個孫子,有個王行宜這樣的外祖父,走到哪里也不含糊,他也就心滿意足了。偏偏天不順人愿……他連帶著看見王映雪也很煩,語氣不善地道:“你先把你自己的事做好了,不要凈些瞎心。家里這個樣子了,你讓兩個孩子往哪里站?”
王映雪話沒有討到反而了一頓喝斥,心里十分委屈,咬著去了東府。
到了中午,三太太留一起用午膳,并問:“你可有什麼不懂的?”
原想去二太夫人那里看看竇明的,三太太留,怎麼好拒絕,以小輩的份站在一旁服侍三太太用午膳,見三太太問,笑道:“我看家里的事都是舊例,找本從前的賬目看看,想來能事半功倍。”然后謙遜道,“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還請三太太指正。”
“到底是宦人家出,”三太太笑道,“一看就懂,一點就。不像我那會,什麼也不懂,看了半天也沒有記住。后來還是三爺告訴我,我這才到了些門路……”對倒是很和氣。
王映雪就陪著三太太說話,到了下午,又陪三太太去了庫房清點過年的貯藏。
忙完,已到了亥時。
的丫鬟瓊芳過來回話:“二太夫人那里戌正就下了鑰匙。”
王映雪疲倦地回了西府,翌日又跟著三太太去了幾家寺院,送了明年的香火錢。
這樣今天這事明天那事地忙了幾天,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有七、八天沒有見到竇明了,也沒有人告訴竇明怎樣了。急起來,覺得東府的人是故意的,丟下了清點了一半的庫房,去了二太夫人那里。
丫鬟、婆子倒沒有攔,笑盈盈地把迎了進去。
紀氏和竇昭都在。
見進來,紀氏笑著點了點頭,倒是竇昭,親親熱熱地喊了聲王姨娘。
王映雪上前給二太夫人行了禮。
二太夫人戴了個灰鼠皮的兔兒臥,斜斜地歪在臨窗熱炕的大迎枕上,手里拿著個番蓮紋掐琺瑯的盒兒,笑著問:“怎麼,老三那里歇下了?”
別說此時三太太正忙得焦頭爛額,就是三太太沒事在家歇了,當著二太夫人的面,王映雪也不敢說啊!
“三太太忙得腳不沾地的,”撇清似地忙道,“是我想著有幾天沒見著壽姑和明姐兒了,特意來過來看看。”
二太夫人聽著,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鄔家過來送年節禮,鄔家的五爺和七小姐也過來,我讓們帶著明姐兒過去串門了。”
鄔家,是指玉二的娘家。
王映雪聞言心下稍安。
玉二也是宦人家出,的祖父曾做過縣令,叔叔鄔松年如今在翰林院修撰,鄔家的五爺和七小姐是指鄔松年的長子鄔善和長鄔雅。
念頭閃過,王映雪又心生狐疑。
那鄔善今年七歲,鄔雅四歲,和竇昭的年紀也差不多,為何明姐兒去了竇昭卻沒有去?
※
姐妹們,今天回婆婆家過年,那邊沒有裝網絡,無線網卡的效果不是很好,改文會有些不及時,還請大家包涵包涵!
(*^__^*)嘻嘻……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丞相大人有令,下堂婦季氏,不得帶走丞相府一草一木,包括腹中的孽種!”美豔女子端著黑漆漆的藥湯,紅脣似血,字字如刀。被休下堂,流落街頭,離府前一碗紅花讓她腹中骨肉化做一灘血水。次日,父母兄長被斬於鬧市,監斬官正是她的好夫君。頃刻間,昔日濃情化作徹骨恨意,不死不休!“孟辰良!若我不死,定報滿門血仇,將你碎屍萬段!”她對著滿地親人屍身冷冷發誓。亂葬崗旁,她將自己賣身於魔鬼…經年後,當他得知真相,幡然悔悟,痛苦萬分,她卻以全新的身份向他含笑而來,傾城絕豔之姿,華貴至極之勢,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她成了萬人豔羨,千人唾罵的夏國寵妃。不過一介柔弱女子,被誣陷下堂,爲了復仇,步步爲營,走入後宮…用身體來證實:忍辱,是一種生存策略。她倚在氣勢威儀的君王身邊,臻首明眸,淺笑倩兮,輕
宋清藍一睜眼,竟然穿成了正在生孩子的產婦。窮困潦倒,水盡糧絕,祖母重病臥床。還有四個弟弟和雙胞胎嬰兒要養。宋清藍擼起袖子開始賣煎餅果子,走上了發家致富的道路。大弟弟成了知名的皇商,二弟弟封了鎮遠大將軍,三弟弟考了狀元做高官,四弟弟瀟灑仗義過一生。就在宋清藍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松口氣當條咸魚了的時候,她那戰死沙場的丈夫卻回來了。還望著她深情款款的道:“娘子,再多給為夫生幾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