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真華麗!
荒!太荒了!
一個兩個三四個,五個六個七八個,九個十個十一個……雖然史書上載山公主劉楚玉一共三十男寵,乃是皇帝一次批發給,但是楚玉問過藍,事實並非如此,公主府上的男寵,一共二十四名,雖然有半數是皇帝一次送的,但是也有半數,是山公主自己挑細選四陸續搜刮而來。
其中容止,便是山公主最早帶回府中的。
各年青年從庭院門口接連亮相,看得楚玉心中驚歎不已,並且再一次肯定了這位公主的審,不僅品味極高,而且趨向於多樣化,幾乎每個類型的,都要來那麼兩三個,同類之中又有細微不同,風格各異,真是異彩紛呈。
山公主就好像是一個挑剔的收藏家,不斷蒐集家中缺乏的藝品,每一種風格的,只要兩三樣同類相似,務必做到種類齊全化,風格多樣化。
原本以爲容止的容貌便已經十分不錯,怎料見過其他男寵後,楚玉才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假如撇去氣質這一項,以皮相論斷,公主府比容止強的,實在不算數。
這些男子的年齡,從十多歲到二十出頭,不一而足,楚玉瞧見一個看上去才十一二歲的孩子,那孩子生得玉雪可,睫又長又翹,水汪汪的圓眼睛黑黑亮亮的,臉蛋得好像一掐就能出水。腦子裡“嗡”了一下,楚玉強作鎮定,好似若無其事的問一旁的容止:“對了,他今年多大了?”手指向那孩子。
“十二。”容止的回答讓楚玉的腦袋又嗡了一下,覺得山公主簡直就不是人,才十二歲的小孩,也好意思糟蹋……雖說眼前這孩子確實長著一副讓人看了就很想糟蹋的模樣,雖說山公主的年紀雖也不算太大,只有十七八歲,可十二歲,十二歲……這是在摧殘祖國的苗啊!
再看席上其他人的年齡普遍都不算大,楚玉搖搖頭:顯然山公主不是一個全年齡好者,甚至的,有比較嚴重的啃草習。
男寵加上容止一共二十四名,有二人據說病了,容止提前代其向楚玉說了聲不能來,但至於是真不能來還是別的什麼,楚玉無從判斷,只有暗暗笑一聲,記住那兩人的名字。山公主的那位駙馬何戢也不在府上,來了這些天,都沒有瞧過這的正牌老公,讓楚玉有些憾,不過從這個角度,亦可以說明,山公主和這位駙馬爺的不怎麼樣——這是當然的,不管哪個男人,看著老婆當著他的面出軌,他和老婆的都不會太好的。
可憐的何駙馬……看著面前兩排各有風采的年青年,楚玉不由得深深同起了那個尚未謀面的男人,他頭頂上的綠帽子,算算摞起來該有一層樓那麼高了吧?
最後出現在席上的,是兩個神容貌豔麗的年,他們一個穿著淺裳,一個一彷彿要滴出來的翠綠,並肩朝楚玉走來,此時楚玉正端起酒杯啜飲一小口果酒,還沒來得及品出味道,便見這一紅一綠走了過來,險些岔氣嗆住,趕低頭,強行嚥下酒,這才緩了口氣。
楚玉脣,也沒什麼心思喝酒了,看已經走近的兩個年:人豔炫目奪神,不管哪一個,單看都是了不得的人,但是……紅配綠,這是誰想出來的搭配?
那一翠綠的嫵年正是求容止去見公主的柳,他得知公主要在杏林之中設宴,連忙梳妝打扮,甚至還潔沐浴了一下,這才匆匆趕來,以至於有些遲了,而與他一樣遲到了片刻的,是一直與他爭寵爭得十分厲害的墨香。
兩人從兩條相對的小道上走出來相遇,看見對方都是心打扮,各自以仇恨的眼剜了對方一眼,隨後誰都不肯落後,加快腳步,幾乎是同時來到席間。
假如要問柳在這公主府中最看不慣什麼人,這個人既不是公主的駙馬何戢,也不是倍公主寵的容止,而是這個墨香。
何戢這個駙馬做得窩囊,於他們沒有半分威脅,而容止雖然極爲寵,平日爲人卻很是舒雅清簡,除了偶爾向公主要些書之外,從不去主爭取什麼,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公主自己主給的,柳對於容止,與其說是憎恨怨懟,倒不如說是因爲不可攀附不可企及的絕妒嫉。
然而這個墨香,卻是真正能威脅到柳實際利益,目前最爲讓柳痛恨的。
府裡的人幾乎都知道,山公主挑選男寵,不喜歡有太多的重複,那麼越是獨特的,就越爲珍惜寵,柳與墨香同樣是以豔奪人,雖說在姿上,柳勝出半分,但是墨香卻有一項特點是他所沒有的,這了墨香最有利的武,也是他最大的資本。
此時席間還有兩個空位,但是兩個豔麗年,連看了不看那空位一眼,同時向楚玉行了禮,就從兩旁分頭而行,繞過案幾,到楚玉邊坐下。
兩人才靠近,楚玉便聞到一甜膩潤的芬芳,那香味不同於平日所用的薰香,不帶煙火之氣,卻又比花香溫厚悠長,還約帶著溫溫的暖意。
楚玉略一思索,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忍不住偏頭朝墨香看了又看,大約是路上走得急了,墨香的額頭鼻尖,滲出一層微微的薄汗,輕風一吹,便有一陣馨香飄來。
清代有一位新疆的絕人,有幽香,不施香料而自發香氣,迷住了乾隆皇帝,被封爲香妃,但楚玉沒想到在一千多年前的南北朝,竟然有這麼一個男版的香妃,在山公主的後宮裡。
楚玉現在有點佩服山公主了:因爲每個人自質的不同,能夠天生散發人香的人之又,但這樣見的人,卻被山公主這個男子收藏家給弄到手,收了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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