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就納悶兒了。

我今天這是怎麼了？

在路上走的好好的，這臺大客車就撞我。

這是我的管區啊，人家給撞了，今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我沒臉兒見人不要，關鍵今天開的是局長的車啊。

局長的車人撞了，我怎麼代？

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司機竟然進了搶救室。

現在冒出個小孩兒來，說他是司機。

“你是什麼人？”

“學生，今天剛來報到”。

“駕駛證”？

“沒有”。

“呵，一個新生，又無證駕駛，跟我們走一趟吧”。

“好，我可以跟你們走。不過你要告訴我的老師，你們帶我去哪裡”？

“警二中隊”。

“米老師，記住了。警二中隊。到時候你跟院長到那裡領我回來，二位同志，走吧，你看我態度多好，主配合你們”。

大隊長看看林駒，噗嗤一聲笑了。

“你小子還真是沒心沒肺啊，你就不害怕”？

“我怕什麼？到你們那裡把事兒說清楚了，你們就放我回來，有什麼好怕的”？

“放你回來？好好好，你就高興吧”。

學生們也都從車上下來，林駒面向同學們。

“同學們，你們辛苦了，我去去就回。米老師，你不用擔心，他們怎麼請我去，就怎麼請我回來”。

“你個臭小子，給我進去吧”。

大隊長這回可真有點生氣了，拽著林駒的胳膊，把他塞進面包車裡。

一個警留下，找米安娜和學生們調查況，大隊長開車帶著林駒去警二中隊。

很快到了地方，兩人下車。

“臭小子，你過來，你看看你給撞的，這是我們局長的車，你說怎麼辦吧”？

這是一輛伏爾加轎車，雖然比較老了，但保養似乎還好。

後燈罩已經被撞碎，左後角已經癟了下去。

似乎是我撞的啊，這個家夥就是不讓路，不撞他一下，他還正常行駛呢。

“你們局長也真是的，我那麼鳴笛，又強行超車，他就應該知道，我有急況，痛痛快快讓路不就沒事兒啦”？

“臭小子，你還有理啦，你知不知道是誰在開車啊”？

“局長司機唄，就是個白癡，回去你們局長換個司機”。

“你才白癡呢。是我在開車”。

哇，怎麼這麼巧？怪不得他這麼大火氣呢。

“大隊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這邊救人如救火，你卻大搖大擺地在大街上晃悠，換做你遇上這樣的事兒，你撞不撞”？

“臭小子，你狡辯，進去再說”。

大隊長把林駒帶進一間辦公室，進來一個穿著制服的孩兒，手裡拿著紙筆。

“小王，看著他，別讓他溜了。小心點兒，這個小子狡猾的，我一會兒回來問話”。

大隊長出去，小王立刻樂了。

“就是你把大隊長的車給撞了？你可真有本事，連他的車都敢撞”？

“小王，我是為了救人。那個家夥死活不讓路，這不沒招了麼”？

“真的是救人”？

“那當然，人現在還在二院搶救呢”。

“那你撞的對，啊，不對，就算是救人，你也不能撞人家車啊。我跟你說啊，我們大隊長辦事認真，這回你可要倒黴了，找人說都沒用”。

“我不找人說，到時候你們就乖乖地你讓我回去了”。

“乖乖讓你回去？你沒病吧”。

“沒病”。

大隊長回來了，坐在小王邊，小王攤開紙，準備記錄，擺好了架勢，開始詢問。

“姓名”？

大隊長開始問了，

“林駒”。

“別”？

“男”。

“年齡”？

“16歲”。

“16歲”？

“對，16歲”。

“16歲就上大學”？

“怎麼了？不行麼”？

“行，開著大客車在街上闖撞的，你多有本事啊”。

大隊長滿腹怨氣。

“小王，這句話你就別記錄了啊”。

林駒搶先說了一句。

“林駒，是你問話還是我問話”？

“你問話，不過，下面你也不用問了，問了我也不說”。

“呵，臭小子，你還不說，你看看外面的害者”。

林駒一看，走廊裡好幾個人，其中就有他從車上踹下去的兩個家夥。

“大隊長，我也不是不說，只是現在不能說”。

“呵，好啊，你說你什麼時候說”？

“等我的監護人來了再說”。

“你的監護人，你還沒斷啊”？

“斷了，但我今年才十六歲，屬於未年人。學校的老師就是我的監護人，必須等他們到場的時候，我才能說。現在咱們隨便聊聊行，但是你不能做記錄。做了記錄我也不簽字”。

“好好好，臭小子，看不出來啊，你還懂得法律啊。行，咱們就先聊聊。你雖然撞了我，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你車開的確實不錯。十六歲就能把大客開的這麼好，我還真就不太相信，開車的是你”。

“確實是我開的”。

“是別人開的，你頂包的吧”。

“就是我開的”。

“你怎麼會開車”？

“我們中學有一臺大客車，沒事兒我就去開著玩兒，就這麼會開了”。

“走，你跟我來”。

大隊長站了起來。

“去哪裡”？

“你說你會開車，你就給我開一個試試”。

三個人到了後院，來到一臺東風貨車邊上。

“你就開這臺車試試”。

林駒上了駕駛位，大隊長上了副駕位置。

鑰匙就在孔裡著，林駒打火就起步，一檔起步，然後增擋，打轉向轉彎，開了一圈兒，減擋回到原地停車。

一套作下來，非常練。

“行了，現在我相信是你開車了，你真的沒有駕駛證”？

“我才十六歲，誰能給我發證”？

林駒的駕駛證，這回也帶來了，就在箱子裡面。

但是他不能拿出來。

首先是他的年齡跟駕駛證不符，還有可能牽涉到綠江給他發證的人。

再一個後果，就是駕駛證很可能就給他吊銷了。

關於今天的事，林駒其實不擔心。

首先他是未年人，學校是他的監護人，即使有什麼問題，他也擔當不了什麼責任。

撞壞了別人的車，自然該賠償，但也是由學校來賠償。

其次，他這次確實是為了救人，雖然撞了幾臺車，但並沒有傷人，後果不太嚴重。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就是他遇上了好警察。

這個大隊長雖然窩火，但是嚴格依法辦事，並沒有因為林駒撞了他的車，對他有什麼出格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