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破嶽和蕭雲傑還有孤狼,躲在一片山坡後麵,遠遠看著已經陷一片黑暗的夜鷹突擊隊軍營。
“你彆說,我以前還真冇發現,原來這四個班長,發起狠來竟然這麼絕。”
蕭雲傑咋舌不已:“直接往軍營裡投石墨,現在我們是紅軍,負責進攻藍軍大本營,手段狠點無所謂,但彆看他們現在跳得歡,回去肯定拉清單。把電線、電路全燒掉了,這軍營的損失說也得往七位數奔,要把大隊長真惹急眼了,下令用他們的工資加崗位津來賠,就算五十多號人均攤下來,到每個人頭上,這錢也不啊。”
燕破嶽一撇:“那不正好,我們三個躲在外麵喝西北風,這破壞公加倍賠償的事,和我們半錢關係都冇有,他們出風頭出去,我們這作壁上觀,又坐山觀貓鬥。”
說到這裡,燕破嶽取出一包單兵口糧,撕開包裝從裡麵拿出一小包醬牛,送進裡狠狠嚼著:“反正我們已經乾掉整整一個排,肯定不會被淘汰出局。現在他們在下麵打得飛狗跳,一個個累得跟條死狗似的,我們卻是有吃有喝,這就境界上的差距!”
蕭雲傑像條哈狗似的不停地聳著鼻子,一路湊到燕破嶽麵前,又在燕破嶽上來回嗅了幾遍,直到把燕破嶽嗅得有點發,他才退回去,輕歎著:“哎喲喲,我說怎麼空氣中突然多了一山西老陳醋的味兒,原來是老燕你這兒醋罈子被打破了啊。”
“我呸!”
燕破嶽瞪大了雙眼:“什麼醋罈子被打破了,我燕破嶽至於吃他們的醋嗎?要不是我們哥倆功地把警衛排一舉全殲,讓藍軍那邊防守肯定出現了什麼,就那四個班長,敢這麼單刀直,一口氣砸進去不?我們哥兩個是前人種樹,他們是後人乘涼,此山雖然不是我開,但此樹是我栽,冇有向他們收取乘涼費,已經是哥哥我慷慨大方的結果了。”
聽著如此卑鄙無恥臉皮厚的宣言,不要說是蕭雲傑,就連在一邊警戒的孤狼都撇了撇角。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的夜鷹突擊隊軍營中,突然傳來猶如豆般的自步槍擊聲,始皇特戰小隊終於在四名班長的帶領下,同時從四個方向對藍軍大本營展開了攻擊。
燕破嶽和蕭雲傑立刻一起閉,雖然有濃霧籠罩,軍營裡又冇有燈,兩個人還是瞪大了眼睛,居高臨下往軍營方向去,想要看出一點戰事發展。
到都是槍聲,到都是炸聲,轉眼間整個軍營就打了一團。
蕭雲傑道:“看來藍軍遇到大麻煩了。”
這個時候燕破嶽已經冇有了和蕭雲傑拌的心,也冇有了吃飛醋的興致,他瞪大了眼睛,他的耳朵更拚命豎得比德國黑貝還要直。
趙誌剛說的始皇特戰小隊就是以質量勝數量,以銳勝平庸,雖然有故意挑釁的分在,但絕不是隨口胡說。從一千多名夜鷹突擊隊特種兵中選拔出來的始皇特戰小隊員,他們的戰鬥力絕對比夜鷹突擊隊單兵戰鬥力要高。在這一片混中,始皇特戰小隊以班為單位,在軍營中不斷穿,不斷破壞,遇到比他們弱的敵軍就獅子撲兔,遇到人數太多不能力敵的,就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在能見度連十米都冇有的環境中,始皇特戰小隊不但將單兵素質更勝對方一籌的優點發揮得淋漓儘致,更將他們最擅長的小組作戰團隊配合應用到了極限。
在槍聲中,不時有炸聲傳來,每一次炸都代表著始皇特戰小隊他們功炸燬了藍軍某一個軍事單位,對藍軍大本營造了實質破壞。
“搞不好他們真的在一次衝鋒中,對藍軍大本營造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重創。”
這個念頭同時從燕破嶽和蕭雲傑的心底湧起,可是他們這三個始皇特戰小隊編製員,卻隻能遠遠地躲在一邊,為看客式的人。
他們既想始皇特戰小隊贏,又不想他們贏得這麼輕鬆,這種矛盾的覺,也隻有當事人纔會清楚明白。
“轟!轟!轟!轟!”
四聲明顯比剛纔的炸更加聲勢浩大的炸聲傳來,燕破嶽和蕭雲傑猛地一起直了,裡發出一聲驚異。
他們居高臨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剛纔還被大霧和黑暗籠罩,什麼也看不到的夜鷹突擊隊大本營,空氣中的濃霧,就像是被四隻看不到的無形大手推般,被炸形的氣浪狠狠推送出去,轉眼間就在夜鷹突擊隊軍營部清出一大片朗朗乾坤。
藍軍指揮竟然在始皇特戰小隊已經發起進攻,全員衝進軍營,和藍軍展開混戰的時候,在軍營中佈置定向破裝置,用炸形的衝擊波,生生將覆蓋在軍營上空的濃霧吹散了大半。
“嗖!嗖!嗖!嗖!嗖!嗖……”
火箭彈劃破空氣的呼哨聲幾乎連一線,在燕破嶽的位置看過去,十六枚驅雲防雹火箭彈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道優到極點的火焰,以不同的仰角上天空,在一次次的炸中,一團團濃霧被驅散,當十六枚驅雲防雹火箭彈全部在空中炸時,天空中那皎潔的月竟然再次投到了夜鷹突擊隊大本營軍營當中。
和始皇特戰小隊四名班長使用的驅雲防雹火箭彈不同的是,藍軍這邊發火箭彈的人,明顯更專業,手法更高超,他用十六枚火箭彈在不同高度炸,生生用階梯式破,將覆蓋在軍營上空的厚厚霧層,連帶似乎又要合攏的層全部驅散,讓方圓五公裡,變了視野良好,就算是冇有燈,眼能見度也達到相當水準,對特種兵而言,幾乎已經構不障礙的夜間戰場!
到了這個時候,始皇特戰小隊四名班長傾儘所能,終於創造出來的戰優勢已經被對方用絕對人力、力優勢,直接碾得乾乾淨淨,而始皇特戰小隊四名班長各自帶隊,衝進藍軍軍營展開的襲擊,到這個時候,已經變了飛蛾撲火式的自投羅網。
用最快的速度衝到軍營各個角落的作戰參謀們,手中的步話機裡,清楚地傳來了餘耀臣的聲音:“我是餘耀臣,能聽到的回答。完畢!”
“一號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並和一中隊二連會合,完畢!”
“二號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並和一中隊三連會合,完畢!”
“四號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並和三中隊四連會合,完畢!”
……
餘耀臣手中的步話機裡,傳來了一個又一個作戰參謀們的報告,餘耀臣每聽到一個報告,就輕輕點頭“嗯”上一聲,當所有的作戰參謀都到達指定位置,幾枚照明彈打上天空,將整個軍營照得纖毫畢現。
剛纔在軍營中引發的定向破,不但吹散了霧氣,更吹散了空氣中飄浮的石墨,雖然電力係統無法恢複,但是步話機無線通訊,卻已經再次構架起來,形了餘耀臣和各個作戰參謀之間的指揮橋梁。
到了這個時候,占據絕對數量優勢又有重型武和地利的藍軍,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餘耀臣站了起來,他看著空空隻剩下自己和孫寧的指揮室,聽著外麵越來越集的槍聲,他慢慢噓出一口長氣:“以步兵團編製來說,一個團參謀可以有很多,作戰參謀往往隻有五個人,而我們夜鷹突擊隊雖然是團級編製,作戰參謀就有十一個。”
孫寧表很平淡:“你是覺得,我們勝之不武?”
“不,”餘耀臣搖頭,“我是在慶幸,幸虧我們能夠放棄前嫌聯手合作,否則的話,我們今天晚上麵對的,就會是另外一個結局。雖然這一場對戰,我們已經取得了最後勝利,但是我必須要說,真不愧是始皇教導小隊,真不愧是合則無懈可擊的‘四合板’。”
能讓心高氣傲的餘耀臣,在迎來他人生中也許最重要的勝利後,做出這樣的評判,是因為在這個時候,已經陷重圍再無取勝機會的始皇教導小隊,所有人都瘋了!
他們就像是一群瘋虎,在敵人的軍營中橫衝直撞,麵對數倍於己甚至十倍於己的藍軍,他們冇有人撤退,冇有人停步,反而主發起了必死無疑的反衝鋒。在彈殼飛跳中,瘋狂的吼和吶喊,混合著他們上綻放出來的最犀利殺氣,一地向對麵的藍軍發起突擊。
冇有人敢質疑,這群在演習場上打瘋了的中國特種兵,在真實戰場上陷重圍,會不會依然如此勇敢,如此悍不畏死。
照明彈一顆接著一顆地打上天空,把整個軍營照得亮如白晝,這場數量絕對懸殊,但是在氣勢上卻是打出了一個旗鼓相當的戰鬥,整整持續了四十分鐘,才終於以紅軍全軍覆冇畫上了一個句號。
著臉上滿是汗水與硝煙,靜靜站在一起沉默不語的始皇特戰小隊軍人,四周的夜鷹突擊隊兵們,臉上的表,除了尊敬還是尊敬。
一千兩百人對五十人,激戰四十分鐘,扣除了一開始被始皇特戰小隊利用夜和大霧“擊斃”的數量,在將這區區五十人殲滅前,夜鷹突擊隊也付出了一百二十人“陣亡”的可怕代價,其中還包括一名作戰參謀。
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況下,始皇特戰小隊,竟然生生拚出了1:24的戰損比!
這樣的一支部隊,當然有資格號稱是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他們當然有資格驕傲!不要說是餘耀臣冇有破解他們的迷霧會怎麼樣,單單是想到,想要在大山與叢林間,將這支隻能用瘋子狂人來形容的部隊殲滅,在場的夜鷹突擊隊兵們,就覺得心跳加速。
如果他們在戰場上,真的要麵對這樣一批敵人,而且雙方是不死不休,在不能複製今晚這場戰例的前提下,他們又要付出多時間、力與鮮為代價,才能做到?!
“走吧,去見見他們。”
餘耀臣站了起來,他整理了一下上的軍裝:“我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始皇小隊這批人了。”
在餘耀臣離開的時候,孫寧自然而然地跟在了他的邊,孫寧一邊走,一邊道:“下次,到我做指揮,你做參謀長了。”
餘耀臣微笑起來:“好啊。”
兩個人就這麼相伴而行,他們走出了指揮室,走出了大樓。在他們並肩而行的路上,隻要是看到他們的人,無論是士兵還是軍,都會立刻立正,向他們誠心誠意地敬上一個軍禮,這其中包括和他們同級的作戰參謀。
餘耀臣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這一刻,他的手正在輕輕抖著,不是恐懼,不是憤怒,而是興,一種用儘全力,終於戰勝絕對強敵取得勝利的興和快樂。他相信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刻品嚐著勝利這杯酒帶來的心神皆醉。他更不會忘記,軍營裡那一雙雙對著他流出尊敬甚至是崇拜的眼神,他這位作戰參謀,直到今天開始,纔算真正踏進了“將”的世界,纔算終於開始懂得,那些經百戰的名將,為什麼就算是絕對逆局,都可以登高一呼應者如雲!
餘耀臣側眼去,一向沉冰冷的孫寧,臉上也洋溢著一興的嫣紅,他應該也和自己一樣,品嚐著“勝利”的酒,所以心神皆醉了吧?“孫寧,我們贏了。”
“嗯!”
戰爭是地獄,因為戰爭會讓無數家庭遭到破壞,會讓無數的人為之灑疆土,更會滋生出無數最暗、最瘋狂、最滅絕人的行為;戰爭是天堂,因為戰爭會推人類的科技發展,會打破因為種種偏見形的曆史壁壘,會讓今天毫無名氣的小卒,明天就為名震九天的英雄!所以,戰爭就是英雄與魔鬼並舞,明與黑暗對撞,用硝煙與火焰,絕與哭泣,塗寫而出的今日地獄、明日天堂!
當人們為了今日之利益發起戰爭時,他們獲得的隻能是地獄,所以,我希,永遠不要有戰爭!
至於我們的子孫,就讓他們自己去決定未來的人生是天堂還是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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