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準特種兵已經全副武裝,所有人都瞪著郭嵩然,眼睛裡都噴著火。
郭嵩然卻依然一臉坦然:“你們都是原先部隊中的兵王,是從一萬多人中千裡挑一選出來的最優秀軍人。你們想要救火這是好事,可是你們彆忘了,軍隊用了無數時間、金錢磨鍊你們,把你們打造最銳的軍人,你們可以在衝向一個假火場時丟掉上的武彈藥,甚至冇有留下人專門負責警戒,所以有兩個人淘汰,你們明天就可能在真正的戰場上,被敵人伏擊,留下兩,到那個時候,你們還要去責怪敵人不宣而戰嗎?!”
說到最後,郭嵩然已經聲俱厲:“你們必須在任何時候,都保持最警惕的作戰狀態,就算是睡著了,也要睜開一隻眼睛。隻有這樣,在危險來臨、敵人突然發起致命進攻的時候,你們才能比彆的部隊反應更迅速、更敏捷,最大化地在敵人首攻擊中生存下來!”
“然後,你們才能在最短的時間組織起力量反擊反擊再反擊,你們必須用儘一切手段,打破敵軍的進攻節奏,其他被打得一團的部隊,才能得到息之機!永遠都於戰備狀態,永遠都要麵對最強的敵人,永遠都要和死亡為伍,這就是特種兵,我們夜鷹突擊隊需要的特種兵!”
在郭嵩然的吼聲中,一場以眾淩寡卻勝負難料的戰鬥開始了。
在叢林中追殺還有兩名同伴的狙擊手,這種行為無異於站在鋼上跳舞,每一個人的張度都提到了極限。他們在推進過程中,分了兩支六人小組,形一個“v”字形向前推進。這樣的作戰隊形,推進速度不如單箭隊形快,但是在麵對襲擊時,反應速度和火力延展速度,卻要快出幾倍!
兩名在偵察營中服役時就擔任尖兵的準特種兵,理所當然地衝到了隊伍最前方,為他們這支隊伍的斥候。
在隊伍左右兩翼,各有一名手持八五式狙擊步槍的“偽”狙擊手,他們離隊伍獨自行,可以自行決定移速度和是否停下腳步潛伏。但是在忽快忽慢中,他們的平均速度卻始終和小隊相同,就這樣在小隊周圍不斷遊走,形了兩個讓人不得不關注、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火力支援力量。
像孤狼那樣的狙擊手,在執行任務時,第一個要殺的,永遠是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敵方狙擊手。就算這兩名準特種兵隻是“偽”狙擊手,但是他們能從一個師上萬人中穎而出,槍法絕對不容置疑。所以燕破嶽他們明明隻有十二人,也就是一個班的規模,卻是拿出了雙狙擊豪華陣容,雖然火力搭配上會產生缺陷,但是對付一名資深狙擊手,卻有著獨特效果……無論孤狼想要殺他們其中的哪一個,都要考慮自己能不能避開第二名狙擊手的反擊!
在兩名斥候後不遠,是兩名手持班用輕機槍的機槍狗。冇錯,你冇看錯,就是機槍狗而不是機槍手。
他們的任務,是在隊伍一左一右兩側機遊移,一旦隊伍遭到攻擊或者看到目標,他們就要像看到獵的獵犬般,用手中的武對目標發起猛攻,務必要用火力製住目標。
跟其後的兩名隊員,他們手中的八一自步槍的槍管最前端各自加裝了一枚90式40毫米口徑殺傷槍榴彈。這種槍榴彈是中國自主研發的新型武,它可以直接打擊三百米範圍的目標,雖然從殺傷力上來說還略有不足,但是對偵察兵來說,卻可以彌補冇有迫擊炮這種曲武的弱點。隻要孤狼再向他們展開狙擊,這兩枚槍榴彈就會劈頭蓋臉地直砸下去,配合在隊伍左右兩翼行的狙擊手和機槍狗,形點、線、麵三位一的組合進攻。
每一隊最後兩個人,則跟在榴彈手後麵,三個人排了一箇中國偵察部隊包括已經立的特種部隊最常使用的三角陣形。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在警戒左右兩翼的同時,小心提防可能從背後發起的敵襲。
雖然大家第一次進行團隊配合,但畢竟都是最優秀的軍人,都懂得如何收斂自己的棱角去適應群。中隊在新兵營後,反覆讓每一個人進行隊列練習,就是讓大家都擁有相同的節奏與習慣,這樣就算是和陌生人相配合,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形團隊默契。
在高速移中,整支特戰小隊,每一個人各司其職,彼此掩護,又彼此叉,他們用相同的速度快速穿行,聆聽著自己和邊隊員的腳步聲漸漸混為一,形一個相同的節奏,團隊默契就在他們中間慢慢滋生。
在演習現場最高位置,許手拿遠鏡,他先是點頭,又輕輕搖頭。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出團隊默契雛形,這批駐紮在邊境線附近的準特種兵,無論是軍事素養還是團隊意識,都明顯比其他部隊要高出兩分。隻可惜,再優秀的軍人,想形一個真正的作戰整,還是需要用長時間的相,培養出絕對的信任。
許臉上的表微微一,通過遠鏡,他可以看到,在燕破嶽他們前方幾百米外的“笑麵虎”兩人,越過了一片山坡,在不遠就是一個山村。“隊長,‘笑麵虎’他們越過了演習邊境,看樣子特戰小隊也會被他們帶著越境,要不要予以製止?”
“他這是嫌我們佈置的戰場舞臺太小了。”郭嵩然輕輕瞇起了雙眼,淡然道,“既然他想跳出界限,如果我們現在製止,對‘笑麵虎’這種人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嗒嗒嗒……”
班用輕機槍的掃聲,突然在幾百米外的山坡後方響起,特戰小隊立刻撲了過去。當他們衝到槍聲響起的位置,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
二十多隻鴨子、十幾隻母,還有一隻有著漂亮紅羽的大公全是地倒在地上,還在微微搐,顯然是剛剛到致命攻擊。在燕破嶽他們腳下,赫然還撒著一地彈殼,這一幕看上去,真的像極了燕破嶽他們這群正在參加演習的軍人閒得無聊,在拿這些家禽來練習槍法。
斥候在雪地上發現了一暴在雪地外麵的紅帶狀棉織,他小心翼翼地蹲下,拔出刺刀以那帶子為圓點,在四周以四十五度角斜刺下去。確定冇有埋設地雷之後,他開了地麵的積雪,將對方埋在雪下、想要藏的東西用刺刀挑了出來,當他看清楚刺刀上挑的東西後,不由發出了一聲低歎:“嗯?!”
附近的人目都落了上去,這赫然是一隻純棉質地,有著鮮豔的紅,似乎還散發著一淡淡的幽香的婦之友,嗯,簡稱……罩。
作為一名合格的準特種兵,斥候在確定罩裡冇有任何危險品後,迅速將這個出現得突兀,很可能暗藏玄機的報源到了隊長手裡。
隊長仔細地將罩裡裡外外了一遍,在一無所獲後,隊長索用刺刀直接將罩挑開,想要看看裡麵有冇有留下文字或者圖案之類的東西。這是作為偵察兵必須備的謹慎和細心。
就在隊長把罩挑一堆破布時,全隊都於高度警戒狀態。手持自步槍,於隊伍尾端的燕破嶽,目突然微微一凝,他看到在自己右側二十幾米外的雪地上,似乎出一小截人穿的襯角,正在風中微微擺。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一定會下意識地跑過去,甚至會在大腦中出現諸如一個年輕被殺,就埋在積雪下麵的畫麵。但是燕破嶽冇有,他還在凝神思索,邊的蕭雲傑突然低聲說了一句:“奇怪,那邊的樹梢上,怎麼還綁了一條巾?”
被人用圓錐狀刺死的一群鴨,人的罩,襯,巾,還有滿地的子彈殼……
這麼多的資訊在大腦中翻滾,燕破嶽試圖從中尋找出一個共同點,他猛地麵一變,放聲喝道:“慘了!”
其他人還冇有反應過來,就猛地聽到遠方銅鑼響一片。直到這個時候燕破嶽他們才知道,在被視線遮擋的山坡另一麵不遠,就是一個山村。山坡上,幾個村民正在用力敲打銅鑼,他們一邊敲,一邊指著燕破嶽他們在吼著些什麼。隻要看看他們那憤怒的模樣,還有敲打銅鑼時那一波接著一波的猛烈聲響,就知道這些村民已經被徹底激怒了。
眼看著山坡上突然出現了二十幾條村民家裡養的家犬,聽著山坡對麵那淩的腳步聲,燕破嶽猛地放聲道:“還愣著乾什麼,真想捱揍啊,快跑!”
一群準特種兵這才如夢初醒,隊長猛地一揮手,放聲喝道:“保持警戒隊形,立刻撤退!”
隊長撤退命令剛剛下達,十二名準特種兵就看到在二十幾條土狗後麵,上百號手持扁擔、鋤頭、鐵鍬的村民一窩蜂般地從山坡的另一端衝了過來,夾雜在這些憤怒的村民當中的,竟然還有幾個手裡拿著彈弓的半大小子。
到了這個時候,燕破嶽他們纔算明白了什麼作“陷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知道了什麼作“多行不義必自斃”,雖然這個“不義”並不是他們行的。
一群準特種兵撒就跑,就算是他們被幾十條狗加上百號村民追打,依然保持著戰鬥隊形,一時間跑得風風火火。彆說是那些隻能用烏合之眾形容的村民,就連那二十幾條狗仗人勢、興得嗷嗷的土狗,竟然也被準特種兵們甩得越來越遠。
看到這一幕,村民們很快就停止了追打,或者說,他們真冇有自信追上一群跑得比狗都快的職業軍人。村長指著燕破嶽他們的背影,跳著腳道:“我知道你們部隊首長是誰,我一定會去告你們這群違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害群之馬!你們這是擾民,你們還敢連我閨的服都,我陳老三不告得你們跪地求饒,我的那個陳字就倒過來寫!”
說到這裡,村長陳老三依然餘怒未消,他劈手從邊一個半大小子手裡搶過彈弓,將彈弓的猴皮筋被拉得幾乎要生生折斷,手指一鬆,一粒小石子狠狠飛出了幾十米遠。
“我陳老三當兵那會兒,部隊講究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拉出去搞演習,我們還會幫村子裡的村民劈柴挑水,得一個老大娘直往我懷裡塞煮蛋!”陳老三說到這裡,真的跳腳了,“可是現在呢,這群王八羔子,就是拿槍的土匪,禍國殃民的流氓!都給我追上去狠狠咬,誰咬得夠重夠狠,今天晚上有大骨頭管夠!”
陳老三最後幾句話,不是對村民們說的,而是對著那些嗷嗷繼續追咬目標的土狗喊出來的。
可見這位曾經當過兵的村長,被氣得有多狠。
天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村長的話,到大骨頭鼓勵,一群土狗跑得更加歡實,一路上留下一連串此起彼伏的歡,大有不追上去咬得特戰小隊哭爹娘就絕不收兵的氣勢。
燕破嶽和蕭雲傑猛地一起停下腳步,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舉起手中的八一式自步槍,對著二十幾條土狗一起扣了扳機。
“嗒嗒嗒嗒嗒嗒……”
彈殼飛濺、火舌噴濺,那些跑得耀武揚威、興高采烈的土狗,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和蕭雲傑手中那支自步槍迸濺出來的火舌,全都嚇得狠狠打了一個哆嗦,它們不約而同地拚命停下腳步,想要離蕭雲傑遠一些。可是它們跑得正歡,哪可能立刻停下腳步,更何況在它們腳下還是厚而的雪層,一時間二十幾條土狗撞了一團,到滾,中間夾雜著“嗷嗷”的慘和悲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