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披了一件裳,坐在窗邊,正怔怔地看著窗外的那一片景。
說是景,其實也只不過是幾棵樹一片天,天龍山上當然是秀麗絕的風,但並不在這裡。一般來說,那些最好的地方當然都是要被權勢最大的幾位真君給劃走的。
屋子裡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原本屋外還趴著一只黑狗阿土,就算隔著一扇門扉也偶爾能聽到它的靜,或許還可以給人一種生命的氣息,但現在連阿土也被陸塵帶走了以後,這屋子裡就完全冷清了下來。
白蓮手托著下頜,眼神看上去似乎有些茫然,又或許是因為在這孤獨冷清的環境裡,太過寂寞,所以甚至還帶了點空。誰也不知道此刻心中在想著些什麼,是在回憶往事,還是在思索什麼疑,又或者只是單純地坐在那兒發呆?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從這屋子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從遠及近靠近了門口,過了一會後,有人敲門,卻是老馬的聲音說道:“白蓮,你在屋裡嗎?”
白蓮緩緩地轉過頭來,向門口那邊看了一眼,過了片刻後,開口說道:“門沒鎖,你自己進來吧。”
門外安靜了一下,隨即只聽“吱呀”一聲,老馬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材高大的黑狗阿土居然也跟在他的旁,一起走進了屋子。
老馬向屋中掃了一眼,目最後落在窗邊的白蓮上,面上出一笑容,道:“你怎麼坐起來了,嗯,這是子好些了嗎?”
白蓮笑了笑,但眼卻是落到了站在老馬邊的阿土上,與老馬進來後還四張不同,阿土卻是一進來一對狗眼就盯著白蓮。
一人一狗的目在半空中相遇,停滯了片刻後,白蓮移開了目,對老馬說道:“還好吧,而且也躺得很久了,想起來坐坐。”
“嗯嗯,”老馬倒是沒多想,走過來搬了把椅子坐下,道,“陸塵有事去忙了,但還是記掛著你這裡,就我過來看看你好些了沒。如果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你就開口說好了。”
白蓮搖搖頭,道:“沒事,我好的。”
老馬把自己胖的子在椅子上挪了一下,帶了幾分好奇地問道:“我說,你到底是怎麼的傷,突然就搞了這麼大的事出來,能跟我說嗎?”
白蓮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陸塵他沒告訴你?”
老馬怔了一下,道:“沒有啊。”
白蓮道:“那看來他好像也不是對你無話不說啊。”頓了一下後,他看著臉有些微沉的老馬,淡淡地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就只記得跟著陸塵他們去了那座地下城,然後就失去知覺了。後面的事記不起來,等我醒來的時候大概就在這裡了。”
老馬“哦”一聲,也沒多說什麼,又或者他其實本來跟這個也不算特別悉,所以也沒什麼話好說。在這裡又磨蹭一會後,氣氛便顯得有些尷尬,所以老馬很快就找了個借口起告辭了。
不過,在他準備離開走出這裡房門的時候,他忽然又停住了腳步,似乎有些話想說的樣子。白蓮覺到了他的舉,目掃了過來。
老馬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白蓮說道:“陸塵他人不壞的,至很夠朋友,對你,他算是能做到的都做了,你不要怪他。”
白蓮凝視了他片刻,臉漸漸緩和了一些,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
老馬呵呵一笑,轉走,忽然聽到背後的白蓮又說了一句,道:“其實你也很夠朋友啊,陸塵他自己知道不知道?”
老馬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隨即直接走出了門外離開了。
阿土跟在他的後也走了,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盯著白蓮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兇惡和警惕,似乎在這只黑狗和這位之間,關系總是那麼莫名的有些張。
※※※
老馬和阿土進行完這有些例行公事般的問候後就走了,屋子裡很快又恢複了原來的冷清。白蓮走過去關上了房門,沉片刻後,還上了鎖。
只是當默默地回過來,準備走回到那床鋪邊上時,突然在眼前猛地一花,就在的後,在這清冷孤寂的屋裡,猛然間出現了一個巨大魁梧的影,猶如一座山峰一般佇立在後,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
那是一個材碩大魁梧、寬袍大袖的頭男子,他是安靜地站在那裡,仿佛就已經像是一尊神靈。
這間屋子四面是牆,和外界相通的大概只有窗戶和門,但看那門框大小本容不下這位頭真君的材自由出,就更不用說面積更小的窗戶了。
他究竟是怎麼進這屋子的?
又是如何無聲無息地站在白蓮的後?
在那一刻,白蓮只覺得全寒都豎了起來,臉唰地白了,盡褪,子抖,仿佛是下意識地全向後倒退,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但是在那一片慌中,這個看上去神淡漠無喜無悲的天瀾真君,忽然出了他的一只手掌。
他的作看起來並不快,似乎就像是很平靜地手跟你打個招呼,但是白蓮眼中卻有絕之,的全好像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中,抖不已,眼睜睜地看著那只手在了自己的臉畔,然後猶如戲謔一般,抓住自己的下,往上抬了抬。
似乎在面對著天瀾真君這個人時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量乃至於勇氣,全抖著,臉被高高抬起,甚至眼眶中帶有恐懼的神。
天瀾真君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凝視了一會,思索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你好像很害怕?”他平靜地對白蓮問道。
這句話聽起來很溫和很安靜,並不像是老貓抓鼠的殘忍,但是白蓮卻好像更害怕了,子戰抖得結結說不出話來。
天瀾真君對此毫不在意,也未見毫容,他大的手指在白蓮細膩白皙的臉蛋上挲過,就好像在著一件稀罕的珍品,過了片刻後,他忽然笑了笑,然後對說道:“‘食’這種法門,起源就是那些傳承老舊破損的南疆蠻族巫,後來魔教那些廢拿了去,稍加改良,看起來是能用了,但其實裡面一大堆要命的患,也就是個看起來嚇人厲害,其實上不了臺面的破爛玩意。”
“你居然拿這種東西當個寶?”他笑呵呵地說道,目看著眼前的,如狼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