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出了書房,發現自己渾汗。
兩條在發抖。
跟著李世民這麼久,按理說兩人屬于亦君亦友,今日居然嚇得發抖。
“李藥師為何這般?”
柴紹問道。
他們兩個從隋末起義開始就認識,說話比較心。
李靖拉著柴紹說道:“駙馬爺,你發現沒有?”
柴紹娶了了平公主,所以李靖稱他為駙馬爺。
“發現了。”
柴紹低聲說道。
六個人邊走邊說。
“皇上我們是了解的,行軍打仗厲害,可沒有如此夸張。”
李靖搖頭。
柴紹說道:“是啊,這次我們只算到頡利會進攻隴右道,但是在哪里戰,誰人帶兵,沒人說得出。皇上居然算無策。”
幽州有長孫無忌和尉遲恭鎮守,頡利絕不會從那里發進攻。
馬邑也是,重點防守的地區。
所以頡利最可能進攻隴右道,然后順著河西走廊往東南走,沿著涇渭到長安城外。
這一點,他們商量后猜到了。
但是頡利手下兵多將廣,派誰出戰可猜不到。
李世民卻一口咬定是雅爾金和阿史那杜爾帶兵。
結果還真是。
“所以說啊,我在皇上面前誠惶誠恐,兩抖啊。”
李靖不爭氣的還在抖。
“我早就猜測皇上有高人指點。”
柴紹說道。
“你是說?”
李靖好像猜到了。
“對,我猜也是袁天罡和李淳風。聽說上次袁天罡的子清風到了太極殿,在書房和皇上、皇后娘娘聊了很久。還賜了朱砂。”
柴紹說道。
“對,這個大唐,也只有兩位國師才有這手段。他們是大唐最厲害的道人,當年爭奪天下時,就是靠著他們的道法。”
李靖聽柴紹這麼一分析,兩條不抖了。
原來是他們兩個道士,嚇死了。
“走吧,馬上二十三日了,不得延誤。”
六人馬上騎著馬,冒著風雪往前線去。
...........
轉眼四個月過去,
冰雪逐漸消融,長安城的桃花今年開得早。
李世民帶著朝中大臣在玄武門上等著李靖的凱旋獻俘。
按照蘇玉算的日子,就是今天了。
玄武門上,重臣在城墻上,次一級的在城下候著。
皇后在李世民邊。
捷報早就到了。
可朝中大臣還是有不信的。
這些世家大族有些人故意不相信,有些人則是希突厥為患,自己好從中取利的。
噠噠...
探馬飛奔到城下,高聲喊道:“啟奏皇上,李尚書的軍隊已到城外,頡利可汗被生擒,正在押解過來。”
李世民額首稱慶:“天佑大唐,剿滅突厥,從此北境安寧。”
皇后拜天:“天佑大唐,祖宗護佑。”
程咬金哈哈大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頡利那小子被俘虜,俺老程可以安心去死了。”
秦瓊熱淚盈眶。
三年前的渭水之盟,何其恥辱。
今日終于一雪前恥。
李靖將軍隊駐扎在城外,自己帶了一百多將士,押著頡利可汗到玄武門外。
李世民從城墻上下來,給李靖牽著馬。
“李藥師勞苦功高,立此大功。”
李靖慌忙翻下馬,拜道:“李靖何德何能,不過是圣上英明,我等因人事耳。”
李世民看著裝在囚車里頡利,呵呵笑道:“頡利,你我約為兄弟,卻屢屢縱容部下抄掠我大唐邊境,武德九年,更是背信棄義進攻長安城。你有今日之禍,都是你咎由自取。此謂:天誅之,非人力啊!”
王敗寇,突厥人更明白這個道理。
了李世民的階下囚,頡利無言以對。
“走,太極殿上給眾位將軍備了好酒。”
李世民拉著李靖回宮,進了太極殿。
坐在龍椅上,眾臣朝賀。
又給李靖道喜。
李靖慚難當:“各位大人,這一戰,我李靖不過是依計行事而已。從開始到頡利被俘虜,都是皇上算好的。”
李靖從懷里拿出李世民寫好的進攻時間路線圖,給各位大臣看。
眾位大臣看了后,驚恐萬分。
居然從開戰伊始,李世民就算好了頡利要被俘虜。
連地點都算好了。
“皇上英明神武,四月前就知道頡利必定被張寶相俘虜,此乃神算啊。”
李靖佩服。
心里卻想:袁天罡這廝真是鬼神莫測之才。
他還以為是袁天罡算出來的。
完全不知道蘇玉才是幕后大佬,盤了整場戰役。
張寶相出來,拜道:“皇上,李將軍吩咐末將,說頡利必定從那里過。末將開始還不信,結果頡利那廝自己送上門來。真是神了。”
朝中的大臣覺像聽故事一般。
他們看李世民的眼神不像是看皇帝,像是看玉帝。
唯獨房玄齡和杜如晦明白其中就里,暗自贊嘆蘇玉不是人。
李世民雖然知道這都是蘇玉的功勞,可是心里還是很爽的。
又抓了頡利,又把大臣唬一驚一乍,舒服。
“皇上,頡利被抓了。微臣以為北境如今空虛,該如何置?”
李靖問道。
李世民想想也是,北邊那麼大的地方。
雖然頡利的兵馬被俘虜了,但是還有很多突厥牧民在。
如果不理好,過個百十年,突厥又起來了。
“皇上,微臣以為突厥故地苦寒,不要也罷。”
“不,臣以為應該將他們全部遷移到幽州一帶,讓他們給朝廷養馬。”
“應該學漢武故事,全部滅掉。”
“應該學東漢之事,將他們漢化。”
朝廷議論紛紛...
李世民頭疼了。
當初蘇玉只說了該如何滅掉突厥,如何進攻。
這進攻完后,如何置突厥故地,這可是沒說過。
嘶...
朝臣的意見好像都有道理,但是自己想想都經不起推敲。
看來還是要找蘇玉幫忙。
他不出手,定不下來。
“好了各位卿,先不說這個,今日就是慶功。突厥故地如何理,改日再說。”
眾位大臣山呼萬歲。
房玄齡和杜如晦卻明白。
不出意料,明天要去蘇家莊走一趟。
蘇玉不發話,朝廷的事定不了。
不知不覺中,蘇玉已經了實際上的太上皇,垂簾聽政了。
李世民只是一個傳聲筒,蘇玉說干嘛,李世民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