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所謂的孫大娘其實就是當朝長孫皇后,后世稱為文德皇后。
長孫皇后小字觀音婢,十三歲嫁給李世民,一輩子跟著李世民辛辛苦苦勤勤懇懇。
玄武門之變時,長孫皇后親自勞將士,登基后封為皇后。
一生給李世民生了很多子。
最重要的是賢德過人,李世民其實脾氣比較急,長孫皇后總能勸導他。
歷史上對長孫皇后的評價極高,貞觀之治,有的功勞在。
今年是貞觀元年,李世民登基的第一年。
去年是武德九年,就是李世民發玄武門之變的時候。
剛剛鏟除李建和李元吉,突厥可汗頡利就借著勤王保護李淵的名義發兵三十萬南下,兵臨渭水。
長安城無兵可用,李世民傾盡府庫,才結下屈辱的渭水之盟。
本想著勵圖治,老天爺給個好年景,誰知道今年秋后發洪水,關中大地幾乎顆粒無收。
冬后更是大雪連綿。
李世民乃是明君圣主,長孫皇后更是賢助。
大災之年,以民為本,李世民打開了含嘉倉和口倉賑濟災民。
皇宮更是節食,皇后帶頭,后宮只吃湯餅,不得食。
因為是牲畜的,而喂養牲畜必須耗費糧食。
即便是長孫皇后自己,也是三個月沒吃過了。
節省歸節省,坐吃山也空,兩個大倉都開了,可是糧食仍然不夠,民嗷嗷待哺。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愁眉不展。
朝中的李建余黨趁機興風作浪,說此乃天譴,李世民應當將皇位還給李淵。
甚至有人揚言,要將李世民祭天謝罪。
長孫皇后寢食難安,今日不顧勸阻,帶著上云微服私訪,走到了云縣,既是為了視察民,也是為了看看這里的地主能不能找點糧食出來。
一路看過來,一個比一個慘,有的莊子全部死了,慘不忍睹。
唯獨走到蘇家莊時,發現有群的鳥落進莊子里。
要知道比人聰明,這大雪天,群的鳥落在地上,肯定是里面有吃的。
而且莊子里煙火繚繞,一片安居樂業之象。
特別是走到大門口時,看到老陳端著一大碗羊倒給了看門狗阿黃。
長孫皇后被震驚了。
本宮三月未吃,這里的看門狗居然比我皇后吃得好?
所以闖進了蘇家莊。
.........
閑話休敘,言歸正傳。
在宮里,長孫皇后都三月沒見,上云這個護衛更是吃不飽。
一個軍人,運量那麼大,肚里沒點油水,半夜經常醒。
坐下后,上云不顧是不是牛,大口往里塞,吃得滿頭大汗。
“雪姬,再給上姑娘上一盤牛。”
雪姬馬上又端了一盤過來,上云秋風掃落葉,嘩啦吃完了。
雪姬大快朵頤的時候,長孫皇后自己也沒有歇著。
大口吃著牛,涮出來的口爽,比宮里的烤強。
特別是鍋底的辣椒油,長孫皇后吃下去后,背上出了一層汗,瞬間覺自己呼吸順暢了許多。
蘇玉看在眼里,暗自搖頭:這孫大娘雖然是長安富商大戶,可這日子也不好過,看把自己和這個保鏢的,怕不是三月沒吃過。
若是長孫皇后知道蘇玉的想法,肯定會驚訝:本宮還真是三個月沒吃過。
吃飽了牛,長孫皇后夾了一片菜葉放進鍋里涮,然后吃進里。
那種甘甜脆爽,沁心脾。
“蘇公子,這又是何?為何這般好吃?”
“這是娃娃菜,我們莊子的特產。”
“隆冬時節,蘇公子如何種出來的?這不像是地窖里儲藏的過冬菜品。”
這鮮滴的澤,一看就是剛摘下來的。
“對啊,這是后院種的,剛摘的。”
蘇玉笑道。
長孫皇后和上云驚愕,此人果然是神仙,否則何以在這大雪連天的時候在后院種出青菜來。
既然他是神仙,何不問問他。
長孫皇后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非常地端莊威嚴有威儀。
旁人沒注意到,蘇玉卻看在眼里。
這個孫大娘絕非富商這麼簡單。
“蘇公子,雖說我們商人莫談國事,可如今朝廷外議論頗多。都說,突厥進攻,天災不斷,這是當今皇上為政不德,后宮干政的緣故。您怎麼看?”
上云突然停下了筷子,張地看著蘇玉。
面前這位可是當朝國母,如果蘇玉也跟其他人一樣妄議國政,那可是殺頭誅九族的大罪。
如今那些朝中的大臣和名門族說,李世民選擇忍,是因為外有突厥,有災年。
若非如此,李世民早將那些人該殺的殺,該罷免的罷免。
蘇玉冷哼兩聲,并不回答,而是讓雪姬拿出一盤果碟,上面盛著剛切好的西瓜。
紅的瓜馕,黑的瓜籽,一清新的甜味。
“孫大娘嘗嘗。”
長孫皇后拿了一片,輕輕咬一口,那種甘甜解膩的覺,味蕾炸。
“蘇公子,這又是何啊?”
長孫皇后好似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啥都新鮮。
“這是我種的西瓜。”
大唐時期,也有西域傳中原的甜瓜,但是甜味不如西瓜,口也不如。
長孫皇后雖貴為天下之母,可也沒吃過這麼好的瓜。
吃完一片,皇后又吃一片。
這莫不是王母瑤池的仙品?
長孫皇后越發懷疑蘇玉是神仙下凡。
“蘇公子,妾剛才的問題您還沒有回答呢。”
蘇玉放下筷子,吃著西瓜,靠在椅子上,不屑地說道:“統統是白癡,狗屁不通。”
長孫皇后突然來了興致,想聽聽蘇神仙的意思。
這些天在宮里,閑言碎語屢不止,皇后這次出來也有解悶散心的意思。
“哦?如何說?還請賜教。”
蘇玉說道:“天災,什麼天災,人力無法左右的才天災。若說水旱相連就是不賢德,那麼當年大禹治水怎麼說?大禹父子可是命于堯舜二帝,難道堯舜也是昏君?狗屁不通!”
聽了蘇玉所說,長孫皇后心中的塊壘頓時消解,這些時候中的悶氣出了一大半。
“而且,這天災也是機會。”
蘇玉說道。
機會?
“怎麼說?”
長孫皇后急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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