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堂之上,三位尚書缺席,皇上坐在龍椅上聽了幾個大臣的報告之后便有些坐不住了,他草草的應付了幾聲之后便宣布了退朝。
沈夢綺看著走在最前面的林霽寒忍不住的小跑了兩步跟了上去。
“王爺...”
才邁出大殿兩步剛要拽住林霽寒的角,下一秒一直守在角落里的程夫人就沖了出來,“公主殿下!”
看著雙眼通紅腫脹的程夫人,沈夢綺只得收回了想要拉住林霽寒的手,“程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公主殿下,程意禮他...他和我合離了。”
“什麼?”
沈夢綺心里不由的一沉,看著程夫人道:“程大人為何要與你合離?什麼時候合離的?”
程夫人忍不住的抹了把眼淚,看著沈夢綺道:“就是今早兒的事兒,他不僅背著我和府里的翠竹搞在了一起,竟然還帶回了清坊的牡丹說是做小妾。”
“清坊的牡丹?是之前牧千丞大人一直纏著的那位牡丹嗎?”
“就是。”
看著眉頭皺的沈夢綺,程夫人趕忙拉著沈夢綺解釋道:“我知道公主殿下您份尊貴聽不得這后院的家長里短,這次來也沒別的意思。”
“就是懇求您日后也不要將星辰趕出攝政王府。”
程夫人一臉苦笑著道:“我和程意禮親時就已經和陳府鬧翻了,而程意禮一心只想著用星辰攀上攝政王的高枝兒,若是星辰被趕出來了他自然也不會管的,我現在能求的也就只有你了公主殿下。”
說著,程夫人直接跪了下去,“我現在雖然孑然一,但也還是有功夫在上的,只要公主殿下您能答應,我這條命日后都是您的,我甘愿為您馬首是瞻!”
看著不斷地向著自己磕頭的程夫人,沈夢綺上前架起了,給了一個含糊的回答,“你先起來吧,本公主想向你保證,只要本公主在一天就沒人得了程星辰。”
程夫人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對著沈夢綺鞠躬道:“謝謝公主殿下。”
沈夢綺看著程夫人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這麼辦?”
程夫人苦笑道:“我雖總把子也能頂片天這句話掛在邊,但其實自己從未想過離了他我要怎麼過活,我準備先找個地方修養一陣子再說。”
“本公主在京郊有一不錯的院子,那里背靠日月湖,風景宜人,人煙罕至到是個修養的好去,你若不嫌棄便去那里吧。”
程夫人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多謝公主殿下好意,但我想去塞北。”
那里是和他初見的地方,既然合離了,就想回到最初心的地方,好好地道個別。
這時告假了的刑部尚書火急火燎的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公主殿下!”
沈夢綺被這一聲公主殿下驚得心里一震,轉去看刑部尚書問道:“刑部尚書什麼事兒這麼火急火燎的?”
刑部尚書也不顧的程夫人還在場了,他道:“前幾日有人跟我們刑部告說是禮部尚書程意禮私通西荒,還準備接一大批西荒探子來參加咱們天元國的科舉考試。”
“這等大事兒無憑無據的我也不敢報啊,所以就跟那人的信息等到今天去一探究竟,結果將程大人給抓了個現形,他這次接了足足有三十多位西荒的探子,這若是都涌了朝堂那后果可不堪設想啊。”
刑部尚書的話一說完,程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什麼?不可能的,你騙人!”
“這種誅九族的事我怎麼敢拿來胡謅呢?”
刑部尚書這才注意到沈夢綺旁站著的程夫人,他看著道:“不對我已經人將程府全都給圍了你是怎麼跑出來的?來人,把拿下!”
沈夢綺出手阻撓道:“且慢。”
“公主殿下,您這是何意?”
“今天早上程大人已經和合離了,現在不算是程府的人,不能。”
刑部尚書道:“這怕是程大人為了保住才合離的吧,公主殿下,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您....”
刑部尚書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沈夢綺給打斷了,“王大人,你也有家眷子,凡是留一手,都是在為家人攢福,人家都已經合離了,還是一個婦人,沒必要這麼趕盡殺絕吧。”
刑部尚書雖然心里不快,但卻也只能依沈夢綺所言,“公主殿下說的是。”
程夫人有些抖的說道:“他...他怎麼會?”
眼看著程夫人已經支撐不住了,沈夢綺對著跟在自己后的葉為道:“程夫人子不適,你先接回王府休息。”
“是。”
等葉為將程夫人帶走之后,沈夢綺才繼續對著刑部尚書說道:“這件事兒本該直接稟報皇上,王大人跟我說這些作甚?”
“是該直接稟報皇上,但是我與禮部尚書畢竟是同級,這件事兒由我來說怎麼都不合時宜,而且這件事事關國本還需從長計議。您是公主殿下又是掌管天下員途的吏部尚書,臣想著這件事兒還是由您去說比較合適。”
刑部尚書這句話說的是沒病,但卻并非是唯一的人選,畢竟牧千丞和林霽寒在這件事兒上都有相當的話語權。
沈夢綺看著刑部尚書道:“這件事兒確實非同小可,但本公主畢竟未曾親眼見過,說出來的會有偏頗,不弱你同本公主一道宮。”
“是,公主殿下。”
書房
剛下了朝約了太傅在書房玩兒鳥的皇上一聽是沈夢綺前來求見,嚇得他連忙將太傅藏在了那通天的鳥籠后面。
生怕被沈夢綺發現一同陪他玩鳥兒的是太傅人了,以免日后太傅也要被沈夢綺給調的遠遠的。可憐太傅一把老骨頭了,卻要在一角,大氣兒都不敢一下。
等到王鵬接引沈夢綺和刑部尚書進來時,皇上已經端坐在了書房的桌前,正像模像樣的翻看著大臣們遞上來的折子。
若不是看見皇上肩頭的那一撮俏白的絨,沈夢綺就真信了自家皇舅舅能認真對待朝政了。
王鵬自然也看到了皇上肩頭的那抹白,他原以為自家皇上又要被訓誡了,沒想沈夢綺只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皇舅舅,今日夢綺前來是因為發現了禮部尚書私通西荒。”
“不得胡說。”
皇上皺眉看著沈夢綺道:“禮部尚書那可是土生土長的天元國人,是連太傅都稱贊的文臣雅士,你可不能瞎造謠啊。”
“皇舅舅,夢綺沒有造謠,他這可是被刑部尚書抓了個正著。”
沈夢綺側讓開,對著后的刑部尚書道:“怎麼回事你來和皇舅舅說。”
“是公主殿下。”
刑部尚書拿出了一個函遞給了王鵬,讓王鵬轉給了皇上,他道:“啟稟皇上,前幾日接到了一封函,這函上說禮部尚書程意禮與西荒私通已久,并且借著主理科舉之便,還會借機將西荒的探全都塞朝堂,而且他接引西荒探的日子就在今日。”
“啟初臣也是不信的,但這事關國本,臣也不敢大意,便帶著刑部的人想要一探究竟,這不去不知道,一去真是給臣嚇了一大跳啊,程大人竟然接了三十多位西荒的探子,若是讓這些人涌朝廷,那咱們天元國可就危險了啊。”
“茲事大,臣又與程大人是同級,所以臣只得先扣押了程大人和那批探,找人圍了程府。然后著公主殿下來跟您說了。”
“他怎麼敢的呢?”皇上凝眉低語,“朕看他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他怎麼還能通敵了呢?那可是太傅都夸贊的人啊。”
皇上有些失的道,“這種人自然是不能姑息的,夢綺關于審程意禮的這件事兒就給你來辦。先讓他把該吐的都吐清楚了,然后按老祖宗的規矩抄家,滅九族。”
“皇舅舅,這件事兒夢綺辦不合適,程星辰也在程意禮的九族之,夢綺若是手多會沾上偏私之嫌,而且科舉馬上就要開始了。如今除了禮部尚書這檔子事兒,夢綺要親自盯著才能安心。”
“在九族之把殺了不就好了,科舉事大,程意禮這個案子不急,可以等你忙完了科舉再來審理。”
沈夢綺道:“皇舅舅,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程星辰現在已經是攝政王府的人了,就不必被誅了吧。”
“只是嫁了人又不是換了,這老仇報的教訓還嗎?夢綺,斬草不除,當心春風吹又生啊。”
沈夢綺道:“皇舅舅程星辰沒這個腦子的,夢綺也會看好的。”
見沈夢綺不領,皇上的眉頭皺的更了,“夢綺,你今日是怎麼了?平日里,你可不是這麼手的,怎麼?攝政王府的米太,把你的心都吃了嗎?”
別看皇上平日里稀里糊涂的,除了玩鳥兒還是玩鳥兒,但是一旦及到了這種國仇家恨的事,他還是相當的鐵手腕,畢竟曾經的教訓擺在那里,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刑部尚書還在場,沈夢綺有些話也不好敞開了說,只得走到了皇上的前,踮起腳在他的耳邊低語道:“皇舅舅,那畢竟是攝政王的通房,你總要給攝政王臉面的。”
“別說是攝政王了,就算是你皇祖父復活了,這臉面也不能給,你別忘了,你太祖父不就是因為對那家臣一念之慈,饒赦了他的兒子,最后反被那孩子給刺殺了嗎?”
“更何況朕還聽說那程星辰自小習武,是個好打斗的子。若是不除,朕這覺都睡不著了。”
“皇舅舅,這些夢綺都明白,但今日不同往日啊,西荒如今虎視眈眈,就等著咱們皇室和攝政王離心他們好揮師南下呢。”
“這塞北雖然有大哥守著,但這連年的戰就沒停過,最重要的是朝還不知道有多西荒的眼線。不管怎麼說,咱們都不宜在這時跟攝政王鬧掰啊。”
“而且,這程意禮定是料定一旦東窗事發,就會禍及子,所以才寧愿兒當個通房也要塞進攝政王府。我們莫不如就遂了他的意,這樣日后咱們也好審他些。”
皇上眼神一亮,他一副八卦模樣的道:“朕看你和攝政王前幾日不是天天在朝堂上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嗎,他還能為了一個罪臣之跟你翻臉,和皇室鬧掰?”
沈夢綺心里一睹,道:“此一時彼一時啊皇舅舅,你看這幾日王爺不是不理我了嗎。皇舅舅,你就放程星辰一馬,有我看著呢,還能翻出天花來不?”
沈夢綺拽著皇上的袖輕輕搖晃,撒的意味不言而喻。
皇上道:“要朕松口也可以,那這程意禮的案子你要親自審。這樣的大事兒,除了你,朕誰也信不過。還有,程星辰....”
“程星辰的事兒就給我來理吧,但凡出點差池我愿提頭來見。”
“朕就是擔心會對付你啊,畢竟朕在皇宮,又進不來,殺不了的。”
“夢綺能理的好的。”
見沈夢綺堅持,皇上無奈的嘆了口氣,人總要自己吃了虧,領悟了其中的痛才能長起來。
“那便隨你吧。”
“謝皇舅舅。”
看著眉眼見有微微喜的沈夢綺,皇上微不可查的了手指。這麼輕易的喜怒形于,還是得練。
“你若是真謝朕就常回宮來看看朕和你皇祖母,省的朕和母后總惦記著你。”
“知道了皇舅舅。”
正事談完,沈夢綺寒暄了幾句便跟著刑部尚書告了退,走到了書房門口,沈夢綺聽到里面傳來了一聲嘆息,“可惜了,朕又了個一起玩兒鳥兒的人。”
書房,皇上還在傷禮部尚書與西荒勾結之事,這時書房那通天的鳥籠后面傳來了一聲重砸地的悶響。
砰!
“老臣的腰哎!”
“糟了!”
聽著那聲慘皇上這才想起來太傅還窩在這鳥籠之后,他趕忙人將太傅給抬了出來道:“太傅,你沒事兒吧?你可不能有事兒啊,你若是有事兒了,那就沒人陪朕玩鳥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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