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聊到大半夜,時間太晚,湯靜煣有點瞌睡了。
左凌泉傷勢痊愈,不好繼續賴在吳清婉的房間里,起和姜怡一起,把湯靜煣送回了竹林間的小院。
夜雨淅淅瀝瀝,竹林間除開雨聲便不再有其他聲響。
左凌泉撐著油紙傘,目送湯靜煣進屋后,轉眼看向了站在一把傘下的姜怡。
姜怡這兩天其實很忙,擔心左凌泉的傷勢,才會每晚跑過來;晚上在竹林間住下,第二天又得回去接。
不過這些事,以姜怡的小脾氣,肯定是不會告訴左凌泉。
姜怡站在傘下,還在想著方才那些七八糟的事兒,待湯靜煣走后,才悄聲道:
“沒想到竟然是只鳥,我初見還以為是狐貍,唉~妖就是妖……”
“啵——”
“……”
姜怡一句話沒說完,就發現臉蛋兒被嘬了一口,話語頓時止住,臉也迅速化為了赤紅和惱火。
左凌泉自然而然地拉住姜怡袖子下的手掌,沿著林間小道行走:
“什麼妖,湯姐是人,還沒弄清楚,可別說。”
姜怡被拉著走出好幾步,才回過神來,恢復了長公主的神,用力想出手,冷聲道:
“左凌泉!你放肆,誰讓你……你還沒完沒了了你?”
左凌泉頓住腳步,偏頭看著姜怡:
“你以后就不是攝政公主了,再兇我試試?”
姜怡雙眸一瞪,本就比較傲氣,被左凌泉這般居高臨下地威脅,哪里能忍氣吞聲。
“你……”
啵啵啵……
左凌泉低下頭,在姜怡的臉上親了好幾下,最后一下直接含住了紅潤雙。
姜怡措不及防,心里又氣又,但現在哪里是左凌泉的對手,被摟著腰避都避不開,最后只能用手拍打左凌泉的肩膀:
“嗚嗚——你住!……好好好,我不和你斗,到此為止行不行?”
姜怡明顯有點怕了,推著左凌泉的臉頰,被迫做出服的表。
左凌泉這才心滿意足,拉著小媳婦,繼續行走,聲道:
“這還差不多。這幾天讓公主擔心了。”
“誰擔心你……誒!我錯了……沒事就好。”
姜怡瞧見左凌泉又要來,連忙咬牙切齒地認錯,被握著手也掙不開,只能采用鴕鳥戰,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兩個人沿著竹林間的羊腸小道走了一截,姜怡也慢慢適應了,覺得太過安靜,又說起了別的:
“你以后準備做甚?就留在棲凰谷修到幽篁?”
左凌泉思索了下,輕輕搖頭:
“我修行的目的,其實也是想看看天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坐井觀天的話,也沒什麼意思。而且驚臺的劍法,不太適合我,有機會的話,還是想出去看看。”
姜怡其實也很想出去看看,只是沒機會罷了。琢磨了下:
“關外傳來消息,大燕朝派了使臣過來,看起來應該是準備和我大丹建、開商道什麼的。按照禮尚往來的規矩,我大丹也得派人去臨淵城朝見大燕君主。我份高,也最合適,要不趁著這個機會過去,把你也帶上?”
左凌泉聽見是公費出差,自是點頭:
“那正好,我給公主殿下當大侍衛。”
姜怡輕輕“哼~”了聲:“算你識相。國與國之間,不能失儀,你只要跟在我邊,大燕朝為了國威著想,會護得使臣周全,你不用擔心出去被欺負。對了,年底九宗換門生,我們估計還能趕上,到時候還能一起去看看熱鬧。”
左凌泉笑了下:“把吳前輩也帶上,吳前輩沒去過外面,其實也向往的。”
“那是自然。”
姜怡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了什麼,轉眼道:
“上次打架,小姨什麼忙都沒幫上,自責的,前兩天和我說,想轉行去學醫。小姨五行親木,其實很適合走醫道,只是在大丹學不到罷了。咱們出去后,想辦法給小姨弄一本醫道的法門,這樣以后傷,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腦海中忽然閃過‘媽’這個詞,他略微琢磨,婉婉別的不說,量是真足,對此自是點頭:
“吳前輩格溫,本就不適合走殺伐之道,出去的話,我一定給弄一套法門。嗯……公主呢?你劍法那麼爛……”
?!
姜怡表一僵,繼而又是一沉,抬起胳臂肘就給了左凌泉一下:
“你說什麼?”
左凌泉說快了,連忙打了個哈哈:“嗯……比我差些,公主也知道,在我眼里,別人的劍法都爛。”
姜怡心中惱火,但也沒法否認這個事實,猶豫了下,還是沒和這膽包天的計較。想了想道:
“我出去再看。常言‘三千大道’,世上修行法門五花八門,又不是只有殺伐一條路,我聽說種地都能圣。”
“那‘農家圣人’,以一己之力造福蒼生,本就當得起‘仙’字,自是能得大道。不過公主五行親火,學種地有點不搭,要不也學醫?”
姜怡一愣,蹙眉道:“胡說,五行親火怎麼走醫道?一套下去直接火化?”
左凌泉搖了搖頭:“拔火罐,活化瘀……嘶——”
姜怡抬起手兒就在左凌泉腰間擰了圈兒。
左凌泉連忙停下打趣的話語,想了想,又道:
“臨淵城有點遠,出去一趟,等看完九宗換門生,回來最快也明年了。我明天回青合郡一趟,和家里道個別,你要不要跟著一塊兒回去?”
回……回婆家……
姜怡眨了眨眸子,表不變,但心里肯定慫了,輕咳了一聲:
“我們……還沒完婚呢。嗯……京城事兒有點多,要不……”
左凌泉就知道姜怡不敢和他回去,見此輕笑了下,也沒多說。
姜怡抿了抿,還想多說兩句,忽然發現兩人走到了寒潭旁的籬笆院里,馬上就進屋了。
夜深人靜,孤男寡……
姜怡一愣,急忙頓住腳步:
“你把我帶這兒來做什麼?”
左凌泉把姜怡帶這兒來,安的肯定不會是好心,他含笑道:
“天已晚,公主回去怕也不方便,要不……”
?!
姜怡哪兒能不明白意思,心里一慌,連忙“啐——”了口,掉頭就跑,還急聲道:
“小姨就在上面,你敢放肆,小姨饒不了你……”
話都沒說完,人就跑沒影了。
左凌泉搖頭笑了下,倒也沒去追,抬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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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樸小屋,依舊是往日的模樣,不過桌子上,擺了兩把彎刀,是許元魁的兵刃,因為是左凌泉的戰利品,吳清婉放在了這里。
左凌泉自習武,十八般武藝樣樣通,只是專劍道罷了,并非不會其他。他走到跟前,拿起兩把掩月彎刀,稍微試探了下重量,覺得順手,但也沒什麼出奇的,便又放在了一邊,開始查看自己的家底。
棲凰鎮一戰,左凌泉本就不富裕的家底,直接一貧如洗,連佩劍都斷了,就剩下幾顆白玉銖。
雖說得了個凰護臂,但那終究是湯靜煣的所化,左凌泉心里只當是借用,并沒有當自己所有的東西。
左凌泉點燃了燭火,來到床榻旁,卻見自己被攪碎的佩劍,碎片都收集了起來,放在一個劍匣里。
劍客佩劍,本就分量極重,更何況這把劍,還陪伴了十余年,左凌泉心底哪里會不心疼。
左凌泉輕輕嘆了口氣,打開劍匣看了幾眼,又認真合上,將劍匣端端正正擺在了案臺上。
‘封劍于匣’是一種江湖儀式,劍客退江湖,或者佩劍沒法再使用,如果沒有傳承人的話,都會把佩劍妥善存放。
因為一把劍,就是一段人生的記憶,恨仇都藏在其中;老來醉里挑燈看劍,回憶往昔,其中有多酸甜苦辣,也只有劍知道。
左凌泉放好劍匣,來到床榻邊坐下,看著邊的青皮劍鞘,覺心里空落落的,不過真正屬于他的下一把劍,恐怕只能以后慢慢找了。
在床榻上坐了片刻,左凌泉又想起了自己的‘靈寵’。
他從枕頭底下出好久沒拿出來過的小瓷瓶,還擔心小蟲蟲已經死了,不過剛剛打開瓶塞,里面就傳出‘嗡嗡’的聲音,憨憨的小甲蟲從里面飛了出來,落在了他的手指上,‘嗷~’的就是一口。
“嘶——”
左凌泉連忙甩了甩手,把小甲蟲甩到了一邊,抬起手看了看,都給咬出了,有些惱火:
“不就關了你幾天,這麼大火氣?”
小甲蟲確實被關得有些惱火,自個嗡嗡嗡地飛出去,看模樣去找吃的了。
左凌泉怕中毒,避免查看了下的況,好在只是被咬得很輕,手指上的氣有輕微阻塞,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凈,再無異樣。
看來毒不大……
左凌泉松了口氣,也沒去管小甲蟲,在床榻上盤坐,開始煉氣。
雨夜寂寂無聲。
左凌泉在床榻上盤坐,習慣了《青蓮正經》的高效率,再回頭練《養氣決》,顯然有點不適應;思緒也慢慢飄忽,滿腦子都是吳阿姨波濤洶涌的場景。
有點想把吳阿姨膝蓋按在肩膀上糟蹋了……
“……”
左凌泉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站起來,無聲無息地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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