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渝州城外,清河渡口。
冰涼涼的水緩緩流,一艘艘船舶停靠了在了渡口旁。
“快,爺說了,今天晚上這些貨就要給我送達指定商鋪。”一個魁梧漢子高聲呼喝道。
城外的渡口,也有不商船,這些貨大多都是屬于大燕違之,渝州水路四通八達,這也使得水關排查森嚴,蘇家因為漕幫的關系,與渝州漕運使關系不佳,這使得大部分違之只能從陸路而走。
即使這樣,蘇家的貨船偶爾也會有丟失劫掠的存在。
可不要以為江南道四大世家便可高枕無憂,在這縱橫八方的水路上,即使他們也怕突然有那些牛鬼蛇神蹦出來,搜刮一票就消失的高手。
尤其是近來,三湖幫和漕幫位置開始相,兩方勢力開始出現了,即使已經十分克制了,但水路上還是彌漫著一硝煙味。
局勢一旦復雜起來,那麼難免會有人想要渾水魚,攪是非,從而謀取利益,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初秋已經有些寒冷,漕丁們扛著貨排列整齊的如螞蟻一般,從中還散發著熏人的汗臭味。
“誰若是手腳不靈便了,小心你們的皮。”
一個持著長鞭的蘇家客卿聲俱厲的道。
漕丁們聽聞心中皆是膽寒不已,埋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上個月有個漕丁就毀壞了青園坊的一個特產花瓶,被氣急敗壞的蘇家客卿活活打死,這可是他們親眼所見的事。
這些漕丁們一天累死累活七個時辰,也只有八十到一百枚文錢。
當下集市上一斤豬二十六文錢,一罐醋五文錢,一匹錦緞一百五十文錢.......
漕丁們辛苦一天,也只能三口之家勉強度日。
“阿平,三娘怎麼樣了?”
何平正扛著貨,旁邊一漕丁問道。
這兩天他都在家照顧妻子,原本還想多照顧幾日,但家里的銀錢已經不多,只得出來做活。
何平用掛在脖子上布巾了汗,回道:“讓小安大夫看了看,開了一副藥,應該沒有大礙了。”
“小安大夫?渝州河邊上濟世堂的小安大夫嗎?找他你可算找對人了,他家的草藥比其他藥館要便宜一些。”
“是啊,小安大夫不僅醫高超,而且心地善良,這次藥錢沒有收取我的。”
何平隨后又是唏噓的道:“他說的沒錯,若是有病了,要及時問診,若是在這上面摳搜,將來可是要吃大虧的。”
“那邊的幾個,你們說什麼,快點快點!”
就在這時,遠蘇家客卿高聲呵斥道。
何平等人一聽,皆是不敢言語,老老實實的干起了活。
河水已然冰涼刺骨,由北向南緩緩流。
在這河底深隙當中,有著三十多丈之深。
這里深不見底,也沒有任何聲音,一片黑暗和死寂。
一頭千年黑蚺正在沉睡當中,其軀龐大無比,細細看去足有十丈之長,偌大的蛇頭掛著兩個扇瘤,就像是巨鳥的翅膀。
僅僅是趴在那里,便讓人到了令人窒息的恐懼,一旦這千年黑蚺蘇醒過來,會是何等的可怕?
“咕咚!”“咕咚!”
突然,千年黑然的口齒中傳來奇異聲響,周圍河水瘋狂向著它的口齒涌去。
就在這時,它頭顱兩旁的大瘤扇了一下。
“嘩啦啦!”
“嘩啦啦!”
兩旁河水被這巨大的瘤扇,呼嘯的向著遠兩側退去,好似形了一圈接著一圈的波浪一般。
瘤鼓了一番,千年黑蚺的軀竟然扭了起來,好像是要從沉睡當中蘇醒了過來一樣。
整個河底河水都滾了起來,那龐大的軀砸在河底之下,發出巨大的聲響,不過全部被這深不見底的水給掩蓋住了。
只見那千年黑蚺翻了個,隨后趴在河底繼續沉睡了。
.........
渡口上,人來人往,除了蘇家貨船之外,還有一些客船停泊靠岸。
秋日的,溫暖怡人,灑在了波粼粼的河面之上。
“這邊,貨都放在這邊。”
“賀兄,你這是要去那?”
“法喜寺上香,這千年古剎我早就想要游覽一番。”
“那可是個好地方,據說是西域而來的.......”
“怎麼回事!?”
“河....河水....啊!”
.........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河面開始瘋狂抖,好似要掀起了巨浪一般。
只見那停靠在岸邊的船舶隨著水浪開始搖晃起來,一些站在船上的人直接失足掉下了河水當中。
“嘩啦啦!”“嘩啦啦!”
于此同時那激的河水沖向了岸邊,原本站在河邊的人也是遭了無妄之災,紛紛到了水浪沖擊。
“快!保護好貨!”
蘇家客卿連忙喊道,他的軀一縱,力瘋狂運轉而起迎向了那水浪。
水浪激而下,漕丁們驚愕的看著沖擊下來的滔天浪花,聽到蘇家客卿話之后,反應過連忙用軀擋在那貨面前。
“嘩啦啦!”“嘩啦啦!”
這巨浪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多時河面逐漸恢復了平靜,但是清河渡口卻是狼藉一片,彷如水災過后一般。
“快,查看貨有沒有缺失?”蘇家客卿連忙喝道。
“是!”
管事和漕丁們連忙查看貨,不敢有毫怠慢。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家客卿看著那逐漸恢復平靜的河面,心有余悸的道。
.........
一葉落而天下知秋,寒風吹而萬木皆枯。
秋殺已至,寒意漸生。
呼嘯的北風從簌簌而來,吹落了一地的枯葉。
安景手中拿著一掃把,打掃著濟世堂前的落葉。
如今他的修為步人花巔峰,想要再進一步,必須要凝結地花,雖然只是一步,但看樣子并非短時間就能達了。
地書中提示機緣是那一縷天地靈氣,既然是青機緣,肯定是超越菩提珠的寶,讓自己到達地花肯定是綽綽有余。
“這天地靈氣,我周某勢在必得。”
安景看了一眼三廟山方向嘀咕了一聲,隨后哼著小曲。
“姑爺。”
檀云小跑走了出來,后小黑仔哼唧哼唧的跟在的后。
“怎麼了?”
安景一邊打掃一邊問道。
檀云笑嘻嘻的道:“你不是說今天陪小姐去夜市買胭脂嗎?我的胭脂也用完了。”
“你用完了,那就買唄。”
安景手中作一頓。
近來李復舟那老東西去勾欄聽曲,已經吃了他二兩銀子了,自從和趙青梅親之后,他就收手不出去借錢了,哪里還有多余的銀子。
“姑爺。”
檀云眼中浮現一不滿,“你不給我買嗎?”
“檀云,胭脂水這東西,姑爺怎麼幫你買。”安景瞥了一眼檀云前的波瀾壯闊,沉道:“你已經長大,可以自己去買了。”
“我沒錢。”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有?”
“姑爺,我不管,我幫你在藥館打雜也有幾個月了,你一點銀子都沒有給我。”
檀云輕哼了一聲道:“你這是在剝削我,榨我。”
檀云雙眼又大又圓,此刻柳眉微蹙,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可。
安景眉頭一挑,辯駁道:“誰說的,不是都被你吃進去了嗎?昨天晚上你一口氣吃了三個梅餅,一盒就七個,你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我早晚會被你吃窮,你這分明就是在剝削我,榨我....”
李老頭來找我要錢,我擺平不了他,難道還擺平不了你個小丫頭了?
今天說破天也是兩個字沒錢。
“我不管,姑爺你要給我錢。”
“沒有。”
檀云聽到這,頓時一臉委屈的道:“姑爺,你不講理,難道我這段時間白給你干了?”
白給我干了......?
安景微微一愣,急忙道:“什麼白給我干了啊,我可沒有,你這是在無中生有,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還有你吃我的喝我的,哪樣不要錢?”
“你給我銀子,我不管,我就要銀子,沒有銀子我就是給你白干了。”檀云小手一。
“好好好,我給我給,我給你還不行嗎?”
安景一聽,生怕檀云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來,連忙從荷包當中拿出了二兩銀子。
“給你。”
“就二兩銀子!?”
檀云有些不滿的道:“我可是給姑爺你干了快三個多月........”
“你看,只有二兩了,這已經傾盡了我的所有。”
安景無奈的抖了抖自己的荷包。
“算了,那等姑爺有錢了再說吧。”
檀云看到這,只能不不愿的接過了那二兩銀子,隨后邁著歡快的步伐向著后院走去。
安景重重嘆了一口氣,李復舟那老小子吃的自己死死的,沒想到還被檀云將了一軍......可能自己有錢的日子是遙遙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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