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孩子們這些日子苦了,阮煙當晚陪著們鬧騰,又是玩九連環,又是玩華容道,鬧騰到三更半夜,哈宜瑚還興致,非要玩飛行棋,這東西是阮煙前陣子想出來,讓造辦做出來給孩子們解悶的。
在外面一個月多,三姐妹沒靠這飛行棋打發時間。
“好了,也不急于這一時了。”
阮煙見安妃側頭掩打了個哈欠,忙打斷哈宜瑚充滿興的聲音,“額娘許你們正月里不必做功課,明日或是他日再玩也是一樣。”
“那好吧。”
哈宜瑚有些不甘心地答應了下來。
雅莉奇了的臉,“還玩不夠?都快玩一天了。”
“姐姐,咱們在院子里天就是睡,我都睡煩了,和卓,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哈宜瑚看向和卓,尋找支援。
和卓哪里有哈宜瑚的力好,剛剛在玩的時候就點著頭,小啄米似的打瞌睡,要不是怕掃了哈宜瑚的興致,早就合眼睡過去了。
聽了哈宜瑚問話,阿了一聲,一臉的茫然。
阮煙和安妃都忍不住笑了。
阮煙得不行地挲了下和卓的小臉,嗔了哈宜瑚一眼,“你要是睡煩了,額娘讓你去做功課如何?抄寫一遍《千字文》可夠?”
哈宜瑚頓覺不妙,連忙捂著打了個哈欠,“額娘,我也困了,我和妹妹去睡覺。”
和卓這句話倒是聽到了,靠在阮煙懷里高興地嗯了一聲。
哈宜瑚便趕拉著妹妹的手,帶妹妹去睡覺,生怕晚了一步就被殘忍無的額娘留下來做功課。
知道安妃和雅莉奇有很多話要說,阮煙不由分說把雅莉奇打發跟安妃走了。
雅莉奇笑了笑,沖阮煙一陣眉弄眼,被阮煙瞪了一眼。
兩人回到景宮時已經要子時了,饒是這麼晚了,景宮上下見雅莉奇回來了都高興不已。
“格格您這瘦了不了。”玉棋給這對母送上熱牛。
雅莉奇喝了口牛,抬起頭來時旁邊一圈牛印子,“是嗎?我怎麼沒覺得?我還覺得我像是胖了不,這些日子都拘在屋子里,連出去都不能,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都快豬了。”
安妃笑著拿帕子給去印子,“這誰家豬和你一樣瘦那可了不得,你瞧瞧你手腕上的鐲子,都大了一圈了。”
雅莉奇低頭看了下羊脂玉手鐲,還真是,分明大了一圈。
先前戴這手鐲的時候,鐲子是卡著手骨,現在中間的隙很明顯,剝下來也是輕輕松松。
“這還真是怪了,那這鐲子便不戴了。”
雅莉奇把鐲子拿下來,時興的是戴寬大的手鐲,好顯得手腕纖細,有瘦弱之,但雅莉奇一向嫌棄戴寬松的東西不舒坦,叮叮當當的,雖然說砸了丟了也不可惜,可也不是那等喜歡糟踐東西的人。
寒月把那玉鐲收了起來。
安妃看了一眼,道:“我記得我有一只鑾金白玉鐲,那只好,正適合你,原先我還想它小了些你怕不喜歡,現在看,興許剛好。”
“真的?那我可得瞧瞧。”雅莉奇高興地說道,一點兒也沒和安妃客氣和見外。
安妃反而更加高興,側過頭吩咐玉棋去取了來。
玉棋沒多久捧了個紫檀匣子過來,匣子打開,雅莉奇拿起那鐲子一端詳,這金配玉還別有幾分雅致,等戴上手腕,果然正正好,不松不,雅莉奇的皮傳了阮煙,牛似的白,這鐲子一戴上,襯得越發是冰玉骨。
連玉棋也都不住夸贊,“格格戴這鐲子可真好看,這鐲子也就格格戴著能這麼漂亮。”
雅莉奇被哄得眉開眼笑,臉上滿是笑容,對玉棋道:“玉棋姐姐怎麼這陣子不見,越發甜了?”
“奴婢這不是說實話嘛。”玉棋瞅著安妃神,笑談道。
格格就是不同,一回來,娘娘都高興了不。
雅莉奇陪安妃喝了牛。
安妃問起了些外面的事,見應答得當,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本事,心里大為快意。
說到這里,不由得道:“你如今這樣出息,李額娘和你額娘也就放心了,他日等你嫁了人,料想日子不會難過。”
即便是雅莉奇,聽到自己的婚事也是不免臉上一紅,跺腳道:“李額娘,您怎麼好好的提起這個?我才幾歲啊。”
“可不小了。”安妃笑盈盈道:“你這歲數,要定親也不算早。”
雅莉奇是知道兩個額娘一直背地里給相看對象的事的。
只是無論找什麼對象,兩個額娘都各有各的不滿意,不是嫌棄這個是長子,將來雅莉奇要當宗婦,麻煩不省心;就是嫌棄那個是小兒子,被慣的厲害,聽說年紀小小就有房里人,長大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中鬼、風流荒唐人。
總之,在們眼里,估著便是天上的神仙也配不上。
雅莉奇知道后,是既好氣又好笑。
有些氣的是額娘們這麼早就給相看對象,好笑的是要是按照額娘們的標準,恐怕天下沒一個男兒能配得上。
雅莉奇臉上越發紅了,“您盡瞎擔心,我可是皇阿瑪的兒,又是您和額娘的寶貝,誰敢刻薄我?”
安妃嘆了口氣,“你這話可不對,人要比男人日子難過的多,畢竟咱們是嫁人的,到了人家家里,便是你是金枝玉葉,人家當然不敢對你做什麼,貢著你也是來不及的,可難道咱們要的是人家供奉嗎?咱們要的是心意,是順心如意,夫妻恩。”
眼神有些幽遠,恍惚之間仿佛想起了當年那個年郎。
“小姐,您進宮去吧,等您進了宮,奴才定然會在佛祖面前點長明燈,讓佛祖保佑您平安百歲,萬事順意。”
年郎臉上的笑容燦爛,可眼里卻分明有抹不去的難過。
雅莉奇看著安妃出神,不由得驚奇,“額娘?”
安妃恍惚回過神來,對雅莉奇道:“你瞧瞧我,都走神了。”
“額娘是困了吧,困了您就去休息,要是有什麼話想說,明兒個雅莉奇陪您一整天,咱們有的是時間說話。”
雅莉奇哄道。
攙扶著安妃站了起來。
安妃點了下頭,大概是想起許久沒想起的人,這會子既疲憊,心里又有幾分酸,真的沒什麼神。
雅莉奇送安妃進去休息,帶著人回自己屋子里去。
寒月伺候梳洗時,雅莉奇想起剛剛李額娘的神,不由得有些疑,李額娘到底是想到什麼事了,怎麼模樣看上去那麼難過?
雅莉奇心懷著疑,次日仔細留意了安妃,可卻瞧不出安妃神有什麼不對。
便把這件事給放下來了。
上元節的時候,宮里到點滿了宮燈。
雅莉奇等人玩鬧了一整日,夜里放了煙花。
安妃摟著雅莉奇,阮煙摟著兩個小閨,眾人仰頭著天上一簇簇焰火綻放。
“額娘,我們在外面的時候也看到煙花了。”
和卓附在阮煙耳旁,小小聲地說道。
阮煙低聲笑了下,“是嗎?好不好看?”
“沒有今日的好看。”
和卓搖搖頭說道。
阮煙心生好奇,“為什麼?”
和卓歪著頭,想了想道:“因為今天有額娘陪著。”
阮煙心都要化了,抱著,因為在外面,倒是不好意思太夸張,只輕輕麼了下和卓的側臉。
和卓臉一下紅了,摟著阮煙的手卻更了。
哈宜瑚瞧見了,心里羨慕,上卻著,“和卓這麼大了,還撒,臉。”
撓了撓臉頰,做了個臉的作。
和卓臉更紅了,一下埋進了阮煙懷里。
阮煙一把將哈宜瑚抱過來,也在臉上波了一下。
哈宜瑚這下不好意思說什麼了,低著頭。
和卓從阮煙懷里抬起頭來,對上雙胞胎姐姐的視線,兩個人臉上都出了笑意。
煙花放到子時才停。
哈宜瑚們連回了鐘粹宮都還趴在窗戶上看,大概是知道這煙花一年也就能放這幾回,錯過了就沒機會,連宮燈都不怎麼稀罕玩。
阮煙也由著們。
可等一會兒,卻發現兩人傳來了細微的鼾聲,湊過去一瞧,不由得樂了,姐妹倆跟小狗狗似的趴在窗口睡著了。
富察氏等人也都抿著笑意。
阮煙小心翼翼抱起和卓,和卓睡得輕,迷迷瞪瞪就睜開眼,瞧見是阮煙,喊了一聲額娘。
“乖,接著睡吧。”
和卓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富察氏走上前來:“娘娘,奴婢把格格抱過去吧。”
實在擔心得很,小格格們現在也不小了,二十多斤重,善貴妃娘娘那子骨瘦弱,哪里抱得?
“不用,今晚們就在這里睡。”
阮煙說道,讓春曉把哈宜瑚也抱了過來。
哈宜瑚倒是睡得死死的,換了地方睡都沒發現,躺上床后偏偏還能自己卷了被子,把自己裹個小粽子。
阮煙見睡得香,也由著,人拿了被褥來,跟和卓蓋著一塊兒睡。
這一夜,哈宜瑚跟和卓都睡得十分香甜。
夢里,哈宜瑚夢見了一子玫瑰花的香味,循著香味,瞧見一盤玫瑰糕,哈宜瑚一下跟發現了寶藏似的,喜得連忙跑過去,剛要手拿,心里一機靈,得瞧瞧額娘在不在。
喊道:“額娘。”
阮煙半夢半醒聽見了,應了一聲。
哈宜瑚聽見應聲,小臉一下垮了,等再抬頭,玫瑰糕已經不見了。
翌日起來。
哈宜瑚說起這個夢時,不由得十分委屈,“我就一抬頭,那盤子玫瑰糕就不見了。”
阮煙和安妃、雅莉奇都憋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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