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蕓頓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無奈的看著送名單回來的天鳴:“王爺讓你拿這個回來,是什麼意思?”
天鳴有些尷尬的恭首:“王爺待,今日恐怕還要在宮里住上一日,讓屬下把金榜的名單先拿回來給娘娘,讓娘娘解解悶。”
“噗。”葉芷蕓忍不住掩哧笑:“這玩意兒解什麼悶,傻瓜。”還不如給寫封信。
“他還有什麼要忙的?”葉芷蕓又問。
“王爺要為中舉的學子封賞爵,賜禮,學子叩謝皇恩后,需環游長街,繼而再次進宮,賜服,擇日上朝。”
葉芷蕓點點頭:“那確實忙的。”
朱微張間,嘆了口氣:“知道了,你下去吧。”
“娘娘。”天鳴卻還有事要稟,說道:“八月初一乃王爺登基之日,王爺命屬下囑咐娘娘,也要做好準備才是。”
葉芷蕓一聽這話就笑了:“王爺囑咐你的?”
“是。”
聞言,葉芷蕓的角又上揚了兩分,這聽起來,有點像新郎提醒新娘,「明日要婚了,可記得別遲到」一般。
“知道了,不會壞了事的。”葉芷蕓笑道。
“若沒什麼吩咐,屬下告退。”
“去吧。”
天鳴一走,院中除了一眾娘,又只剩下葉芷蕓跟歡歡兩個。
正著天發呆呢,歡歡就一把撲到葉芷蕓的口上,葉芷蕓「嘶」的一聲吃痛,將歡歡舉起:“疼呀!”
歡歡「咯咯咯」的笑得歡樂:“娘親……親……”
見歡歡這般,葉芷蕓哪里舍得真生氣,「吧唧」一聲在臉上親了一口。
就在這時,小綠跟清茵雙雙從院外進來,與清茵的氣吁吁不同,小綠興高采烈的跑到葉芷蕓面前:“娘娘!您可知這次中了狀元的是何人?”
葉芷蕓看了一眼小綠,慢悠悠的攤了攤墨宸淵送過來的名單,眸眼不由微閃,隨即角勾起一抹笑容:“還真有些本事。”
小綠朝手里的名單看了一眼,小臉頓時囧了下來:“啊?娘娘怎麼有中舉的名單啊?”
“閱卷的是王爺,娘娘想知道,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清茵著氣,有些好氣的笑道:“虧你一大早把我拉出府去,也不嫌得慌。”
“奴婢還想給娘娘解解悶呢。”小綠興致焉了下來,隨即不過一秒又恢復了活躍:“不過聽說下午會有賜游街,娘娘,您可要去看看?”
“好啊。”這一次,葉芷蕓沒有拒絕,笑看著小綠:“你可是已經找到了位置?如今城中傳我是神,我可金貴得很。”
主要是怕出去就被百姓「圍攻」。
“娘娘放心,早就找好了。”隨即,又著脖子去看葉芷蕓手里的名單:“娘娘,這一甲進士中的榜眼與探花,您可知道是何人?”
葉芷蕓看了一眼名單上的人,何柳小綠是見過的,在古藏店里。
想當時歡歡的滿月宴上,他自薦為,明明一書生之氣,卻著一自命不凡。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寥寥幾語,便讓升起欽佩。
如今他科舉中榜,葉芷蕓是打從心底替他高興,一方面是他如愿以償,一學識能夠有用武之地,另一方面則是拉攏了這樣的一個人才,實乃國之大幸。
何柳生在經商世家,家世也不小,在生意之間也與戰王府有所關聯,方方面面,他都適合朝為的。
而這個榜眼,名岑千之。
葉芷蕓不認識,但墨宸淵卻在旁邊做了備注。
岑千之本是一富貴人家的公子,后家中落難,年紀尚小的他不得不寄人籬下,為了比窮人還要窮上三分的苦孩子。
好在他是人窮志不窮,于他而言,科考之路雖艱難,卻一直在堅持。
然而,天公不作,大越科考每三年一次,他回回都落榜,苦讀寒窗二十余年,連一希都看不到,就在他放棄之時,郭城詔示了科舉的消息。
沒想到這一次,他直接就中了一甲進士,了科舉的第二名。
葉芷蕓看著墨宸淵寫的注釋,秀眸不由微沉,這次科考是墨宸淵親自閱卷,他既能拿第二名,又怎麼會回回落榜?
這讓葉芷蕓不得不相信,此前何柳說大越科舉有幕,怕是真有其事。
而科舉的探花,是個江湖中人,墨宸淵所寫的注釋也頗為有趣,他說這江湖探花模樣俗,頭上點有六戒,卻又不是什麼佛門弟子。
且這探花的世家乃是一個文武兼修的世家,來科考是因覺得行走于江湖有些厭倦,遂想朝為,干一番大事。
且不說墨宸淵為何會將人家的事得一清二楚,是這點著六戒的探花郎朝為的話,上朝之時開口會不會一的江湖氣?
想到這里,葉芷蕓忍不住掩笑,可到底是文武兼修之人,應該不會俗到哪里去。
除了這前三名,以下的名單中墨宸淵都做了備注,葉芷蕓這才發現,這名單一攤開,比在城中的皇榜還要長許多。
每個名字都有著一段人生的小故事,細細看之,便像看盡了人生百態,嘗盡了百姓的疾苦與歡樂。
這時,葉芷蕓才明白,墨宸淵為什麼說這名單是拿來給解悶的。
這些人生的小故事,看著確實比書中的話本還要味與彩。
“娘娘?”眼見葉芷蕓看了許久都沒說話,小綠輕輕喚了一聲。
葉芷蕓折上名單,心頗好的抬眸笑道:“替我梳妝吧,在府里悶著的這些天,我也快發霉了,早些出府,還能氣。”
小綠連忙點頭:“是。”
若是盛裝出行,葉芷蕓肯定會被認出來的,所以葉芷蕓今日穿得素雅,為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小綠還心的給戴上了輕白的面紗。
一雙眸在外面,給葉芷蕓增添了一抹神。
清茵將一白玉簪子進葉芷蕓的發髻間,問道:“娘娘,當真這般就可以了嗎?”
“可以了。”簡單的發髻,扎了一簡單的玉簪,葉芷蕓看著銅鏡笑道:“簡簡單單的才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