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吃飯,他只有一句話,“老婆,咱們今天吃什麼?”
或者起床要消消食了,“老婆,咱們今兒去哪里玩?”
伍葦嚴重的懷疑,要不是以前有那些事著他要生存要戰斗,這TM本就是個阿斗啊。
瞪著他,“你不能這樣嚴重貨不對版啊,好歹提起神去公司看看啊。王文遠都要被你搞死了,不能抓著好用的人用到死啊——”
“那我不是剛給他加了工資嗎?”歐北道。
這是加工資的事嗎?人也是快三十的人了,為了上進,居然沒談過!每次相親相到個還行的,轉天就被派出去出差了,或者要忙項目加班了,等閑下來想起相親對象,人早就飛走了。
伍葦怒其不爭,心里又畫了個巨大的問號,這麼個懶得要死的歐北,到底是怎麼喜歡上的呢?這個問題,好奇都要命,心得要死。趁了他早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問,“歐北,說說看啊,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呢?”
歐北正睡得香,快三十年了,從來沒這麼放松過。
打懂事的時候起家里氣氛就不太好,歐雪雖然對他好的,但每天愁眉苦臉沒什麼開心的事。外公外婆經常悄悄叮囑他一定要聽媽媽的話,不能頂不能提那邊的事,搞得他神力大。待親人都死得差不多后,就更繃了,要和邱明俊斗氣,要和邱明松斗智,還要和老頭子斗狠。這麼接連弄下來,神疲憊不堪。
只有現在,不愁吃喝了,迫他的幾座大山也沒了,解放區的天很晴朗啊。于是,沒忍住,就現原形了。
他迷迷糊糊做了夢,摟著自家的小老婆正在沙灘上做點不可描述之事,沒想到小老婆不樂意了,居然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呢?”
他翻了個,嗯了一聲,腦子卻仿佛計算機接到信號一樣,開始自的播放起來。
那一年算是他比較艱難的時候了,每年從家里搞出來的錢用來維持排場。中間調了一部分給王文遠私下里做個設計中心工作室,晚上吃喝玩樂,白天就得認真工作跟機構那邊的人套近乎。花錢花海了去,可工作室的業務收支不平,兩頭熬,熬得還累的。
蘇蘇是在他北邊的一個助理引薦過來的,學畫的藝生,想要找個資助人。
歐北第一次接這樣的人,也是第一次捧人,一切都覺很新鮮。懂得很多,會和他談莫奈和大衛雕像,還能帶他到寫生放松心。他幫辦了第一個畫展,引薦了一些藝品的經濟人,對他笑得很開心。他覺得人這樣算好哄,省事不費心,最重要的是,有安全。
那時候他經常全國各地到跑,一走便是大半個月,每天電話聯系好好照顧自己。忙完自己的事后,迫不及待回去看,結果一開門,邱明俊走了出來。
這樣的事在別的人上也不是第一次,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可那次是特別生氣。他直接起手邊的木頭凳子,將邱明俊揍了半死,聽見聲響的從房間里跑出來尖,嚇得讓他不要再打了。說也不知道事怎麼會變這樣,沒有辦法。
沒想過反抗的事,逆來順一樣被半強迫了。
他不解地看著,其實很想不明白,怎麼就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呢?即使在他表態明顯的狀況下,完全不想追究。
王文遠委婉的勸說,“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們分不清楚什麼是最珍貴的,什麼是不能妥協的。”
歐北很悶,一個人呆設計中心忙了幾個月,這期間他對人什麼的完全提不起興趣。中間邱明俊來了好幾次電話挑釁,蘇蘇也是委委屈屈來道歉,說以后一定不這樣了。
可他已經無所謂了,就這樣吧,本來就不是好地方長起來的,死于半途也是應該的。只不過,他調了一組人,日夜跟著他,盯著他,他要抓住他的把柄。
那大概是一個秋天的晚上,盯著邱明俊的人打了電話來,“出車禍,撞人了 ,直接逃逸了。車現在從老山下面的岔路口出去了,人棄車跑了,車被一個貨車弄走了。”
他整個人一下就清醒了,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就是這個了。
“想辦法把車弄到,他上下車的照片和視頻有嗎?”
“車可以弄,但是照片和視頻太糊了,沒弄到。不過我好像瞧見那周律師了,他在拍——”
“行,能弄到多是多,后面我來想辦法。”
“好。”
“那個——”他有點遲疑,“被撞的車——”
“翻了。我遠遠看了一眼地跟著了,那王八蛋速度太快我追不上,只遠遠看見那車被撞到護欄上,又沖了出去。肯定要出人命的——”
“這樣,你帶幾個人假裝路過,發現被撞的車,然后馬上報警。”
安排好這事后,他激得整晚上沒睡著,睜著眼睛到天亮。
第二條一大早,他拎了王文遠去杭城去老山,輾轉得知了那車禍,一死一傷,沒目擊者,只有事后的報警人。整個案子陷了僵持中,當地的警方派出全部的警力四收集信息,搞了一兩個月依然各種無功而返。
他們看見過好幾次車禍的家屬出警局,無力地懇求;也看見過那家的兒四挨個打聽消息,得到一點信息就趕跑去找警察協助。王文遠好幾次都在說,“老板,咱們可以把證據出去啊——”
王文遠有點天真了,他教訓他道,“出去有什麼用?只要邱家還在,給他弄個頂罪的人很輕松。”
讓邱明俊點懲罰容易,可他是想讓他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歐北明白王文遠的惻之心,好幾次他們都看見那個無助的小生蹲在警察局外面哭。哭完了干眼淚,又跑去醫院幫忙;醫院那邊忙完了,還得回家準備各種吃喝的用品和錢。甚至,一個人去理了當場死去那人的全部后事。
這讓歐北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四歲的時候,一個人孤零零地抱著歐雪的黑白照片。
鬼使神差一樣的,他自己開車悄悄跟著。從老山到屏山渡,從屏山渡到杭城,甚至連王文遠都看不下去了,“老板,你要是同,幫幫呀。”
他還沒想好怎麼幫的時候,居然一個人拎了小包包,去了會所。
這不是一個好選擇,一片混沌的淤泥會磨滅人的心智。也許現在懷抱滿腔的激,需要錢,要報仇,要翻案,可當被腐蝕后,會再想不起來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歐北坐在會所的窗前,看了三天。這三天里,在會所門口猶豫著,想要進來又狠不下心,想走開又舍不得。他著煙,煙頭堆了滿滿一個煙灰缸,最后他噴著煙氣對王文遠道,“你去把上來吧,賣給別人都不如賣給我。”
王文遠看了他很久,小聲罵了一句,“畜生。”
他笑了笑,仰頭看著天上的白云,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好人了?他想,這是一場已經拉開了大幕的戲,既然已經開場了,怎麼結束就得他說了算。那個有一雙漂亮眼睛的姑娘,只能算是這幕戲里的一個引子,可若當正戲上場的時候,會怎麼樣?
所以,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那些舍不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兩人正式見面時候臉上的笑,還是他奪走第一次后一個人躲在衛生間里抹眼淚,又或者是開始像其它人那樣用不同的打扮想要留住的時候?還是在手機上悄悄對別人說,我希老板過得好?
他已經快看不清自己了。
伍葦看人不理睬自己,翻繼續睡,干脆騎到他上,“快點啊,老實代,到底是什麼時候?”
他被得不過氣,但也不想便宜了,還是沒吭聲。
可不想放過他,道,“哼,不告訴我?那我算舊賬了啊,你說,朱德旺是不是你的人?為什麼你找到車了還這樣弄——”
他手樓著的肩膀,直接將按在床上,自己翻了上去。
笑著掙扎,“還有那個誰——”
不能再憋了,再憋老底都要被掀了。
歐北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你呢?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伍葦紅了臉,不好意思極了,“明明是我先問的。”
他咬著的親了一會兒,抵住額頭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不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才不是呢——”
嬉笑打鬧的聲音,淹沒在厚厚的被窩里,一切又趨近于無。
作者有話要說: 誰先上誰呢
73、番外三 日常 ...
伍葦過了一段舒適的日子, 靜極思, 便想把大房給弄的那商鋪裝修裝修, 再找個靠譜的店長, 將舞蹈室給弄出來。想著自己荒廢了一兩年, 都了, 重也在一天天上升, 得趕練起來, 找回以前跳舞的覺。
剛開始張羅這事,歐北那邊提出反對意見來了。
他說,“最近市面上況不太好, 風聲很的,你再等一段時間。”
伍葦不明白,道,“什麼風聲呢?你一天天到玩,悠閑得很呢。”
“我忙在腦子里,你瞧不著。乖乖的啊,聽老公話, 給你糖吃。”歐北跟哄小孩子一樣哄, 就想著把拐出去某個地方再玩玩。
“老實代, 你是不是又搞了什麼謀詭計呢?”掐著他的脖子不高興,總不能每次都因為他的事耽誤的時間。人生最好的年紀,沒多功夫能耽擱了,他要是說出來的理由站不住腳,才不管他了。
歐北假裝咳嗽, 被掐得要死了,嬉笑打鬧,但沒說什麼正經事。
無非就是,他現在緩過氣來了,能空出手來收拾于紅蓮和邱明松了。
對這事,伍葦其實是有點迷的;一開始以為他是想要權,所以不要在邱永晉的死因上做文章,便輕輕松松的放過了那母子幾人;可后來覺得有點不對勁,畢竟這人連周煒先都沒放過,讓王文遠不知道挽了個什麼套子令他一頭鉆了進去,結果搞砸了一個大項目,在行業的名聲掃地,估著是要換個城市重新開始了。
連邊角的小炮灰他都沒放過,怎麼可能放過大仇人?
歐北提起于紅蓮就厭惡,伍葦諒他的心,跑去問了齊蘆。齊蘆現在還在補自己的畢業設計,空閑了去給王文遠當助理,所以知道很多幕消息。
聽見伍葦的問題后,怒其不爭道,“你這個腦子,跟歐北比起來簡直和智障差不多。他要是想算計你,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伍葦很不高興齊蘆的人生攻擊,道,“他能算計我啥?”
齊蘆想想,“也是,一沒錢二沒本事,他肯定是腦袋有坑才和你結婚。”
伍葦想咬死齊蘆,可這家伙仗著自己還沒完全恢復,一手便開始裝病。只要齊蘆一裝病,王文遠保準出來幫忙,一對二,贏不了。
“那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齊蘆還是給解釋了。
四海在發生控制權糾紛,司不斷,雙方沒達和解的時候,價大跌。歐北和不知道什麼人合作,一邊砸盤一邊悄悄地開始收購市面上的散。當然,這些作有點違規,都是在私下作,因為邱永晉死得突然,這邊提前進行了準備,所以大家還沒回神過來的時候,已經完了。
后來歐北和于紅蓮母子達和解,對方出了四海的控制權后,歐北二話不說,將自己新得到的份立刻賣了一部分出去變現。這個時候,因為控制權已經穩定,再加上前面默默收購的幾個機構湊夠了百分之五的權,所以連續舉牌。票被舉牌后,散戶們非常有信心,紛紛場,價連續幾個漲停板,回到了原來的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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