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算是和陳曉結了梁子,明明說了要跟著搭伴就別,可這人特別不把當回事。板著臉自己用巾紙拭,倒是劉思不斷跟說話。又不好遷怒,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半個小時后,歐北拎著兩小瓶水浪著回來,把水丟給后,直接拎起自己那個巨大的包就又往上走了,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
將冰鎮過一樣的水在臉上,全舒爽,很稚地丟了一個眼神給陳曉。可陳曉不理,隨著歐北,又走了。
大概是已經突破了疲勞的極限,越到后面伍葦越輕松,終于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到了預定的營地。
說是營地,也就比所謂的休息站好一點。一片更大點的平地,兩個公廁,另外有一些以前人留下的灶頭。已經有其他先到的幾組人占了最好的搭帳篷的位置,只剩下犄角旮旯地不平的地方了。
伍葦吐槽著,就這些破玩意,也值兩萬?阿吳看起來那麼老實,沒想到也會坑錢。
阿吳去清理了個灶臺,陳曉跟劉思主跑去幫忙做飯做菜了。伍葦知道自己這個廢材不拖人后就算不錯了,到一邊去整理個人衛生。出了一天的臭汗,必須要馬上洗!
剛出背包里的水打開,準備洗,陳曉就走過來了。
“你要洗澡?”道。
“不然呢?”出自己的化妝包打開,麻麻的各種瓶瓶罐罐。
“煮飯要用水。”
“阿吳那里不還有嗎?”伍葦不解道,出發的時候就說清楚了,的錢負擔徒步過程中的全部費用。
“得節約著用。”死板板道,手拿了一瓶沒開封的純凈水,道,“這一瓶算是今天晚上煮飯你的份額。”
說完后,陳曉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伍葦很生氣,這人是跟干上了嗎?看看自己只剩下兩瓶歐北帶回來的溪水,生水不能直接喝,不然要鬧肚子里。只好打開,用一瓶水把自己洗干凈。洗干凈后,又是噴水又是敷面,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終于覺臉被救活了。
劉思來過去吃飯,驚嘆道,“小伍,你太強了,這麼一會兒就又變漂亮啦。”
“還剩了一瓶水,等下我幫你弄。”伍葦對釋放善意。
“歐呢?去他來吃飯。”
伍葦手機出來看,依然沒信號,只能打開對講機呼。這邊剛呼完,不遠的角落里,響起了聲音。看過去,果然一個黑的剪影坐在平地的邊緣上,雙腳凌空搖晃著,頭看著天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過去,有點膽怯地看著下面黑乎乎的萬丈深淵,道,“吃飯了。”
歐北點點頭,雙手撐在地上跳起來,走到邊,看已經收拾好的臉和頭發,手了一下,“這不活得好的麼。”
伍葦莫名其妙,跟了過去。
晚飯超簡單,自熱米飯配了烤和雜燴湯。大家都很了,吃得干干凈凈。吃完飯,阿吳收拾廚余垃圾,陳曉道,“小伍,你那不是還剩一瓶生水沒用?拿去把鍋洗了。”
“劉思,等下阿吳和歐搭帳篷的時候,你去幫忙。”
陳曉還真是特別把自己當回事,直接越過領隊阿吳開始分配起任務來了。
伍葦側頭看著阿吳,阿吳略有點尷尬,但也道,“小伍,就麻煩你了,洗鍋比較容易一些。”
還真是把當徹底的弱了。
陳曉講完話,看雖然憋屈但不吭聲,直接去歐北那邊,幫他一起打開大包,把里面的帳篷和睡袋各種東西搬出來。不得不說,很有兩下子,拆了帳篷后借著手電筒的看了一會兒,就開始手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伍葦倒要看看到底有什麼本事把歐北搞到手,忍氣吞聲拿著小鐵鍋去旁邊理。幸好吃的東西油水不太多,強力去污劑一噴,水一沖就干凈了。這邊完事后,回去一看,營地已經平整好了,兩個帳篷也立起來了,周圍也噴好了驅蚊驅蟲的藥水。不知道阿吳從哪里抱出來一堆的干柴子,架了一堆篝火,就很有氣氛了。
有了火堆后,周圍的年輕人們就聚攏起來,紛紛拿出各自的帶的東西,開始搞燒烤大會。這煙熏火燎的,熏得人冒油了。伍葦一個人在最邊邊的位置,看著陳曉練地和其他人互通姓名,換名片,換信息。歐北站著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夾著煙去另一頭煙去了,陳曉站起來一看,馬上跟了過去。
伍葦角勾起,看著天上逐漸冒出來的星星,心里很爽快。野外,星星,篝火,孤男寡,什麼條件都齊備了,所以陳曉你要加油啊,否則就很對不起今天晚上的忍辱負重了。
坐了一會兒,有其他組的年輕人來搭訕,看清楚的長相后十分熱。伍葦全都是汗,乎乎的,不理睬,屁一撅回帳篷里呆著。
因為歐北錢出得足,所以阿吳帶過來的都是大帳篷,里面的空間很大,擺了三四個睡袋都綽綽有余。
出手機來,欣喜地發現居然有了一格信號,馬上打開短信,里面已經堆了好幾條邱明俊的問候。一一點開,無非就是在醫院里住了好幾天,神很疲倦,但老爺子的在逐漸恢復之類的。
想了想,笑瞇瞇道,“休假回老家中,信號不好。老董事長恢復好了,你也快回來上班了吧?”
邱明俊的短信回得很快,“還有一個周左右,你別擔心。”
伍葦咬著指甲想,他這個別擔心到底是在指什麼,可不管指代什麼,都準備要纏上去了。
“有你和徐總幫我,我才一點都不擔心。對了,我家這邊特產各種山珍,給你帶點?”
“我一個單漢,沒開火了,給了我也是糟蹋好東西。男人嘛,只會吃不會做——”
嘆一聲,這個邱明俊真是老手啊,各種下鉤子留話頭,本不要怎麼用腦子就可以搭上去了。自然,人家都這麼說了,只好道,“這樣,我做好了帶給你吃。”
一番往來,雖然沒有破窗戶紙,但氣氛也調整得差不多了。
丟開手機,看著薄薄的帳篷頂,燈影下小蟲子在外面四飛舞。
這次旅程回去,只要愿意踏出一步,幾乎馬上就能和邱明俊有瓜葛了,只是歐北怎麼就還不挪坑呢。
伍葦有點悶,干脆爬起來,坐在睡袋上開始活。明后天還有很艱難的路,可不想被陳曉盯著罵,太討厭了。
劉思開帳篷門,外面的音樂和燒烤味道竄了進來。笑道,“小伍,怎麼躲這里?出來玩啊,大家一起多熱鬧。”
“不要,你們自己玩吧,我太累了。”
“給你介紹帥哥啊。”劉思沖眨眼,“我剛見一好看的,雖然比不起歐北,但也很不錯了。”
“你留著自己用吧。”估著兩個的來徒步,一方面是玩,另一方面還是玩。
果然,劉思坐進來,羨慕道,“我要是有你這麼好看就好了,憑他多帥的男人,一個眼風就屁顛屁顛過來了。剛那帥小哥搭訕你不功,讓我幫忙你出去呢。你要出去的話,我就能跟他多玩一會;你要不出去,他肯定找別人去了。”
這個劉思就比陳曉可多了,坦率。
“你自己上唄。”
“他看不上我,我就只是掙個表現。”劉思笑嘻嘻,“還是陳曉自信,跟歐看起來要了。”
“真的?”伍葦驚喜道,“那麼容易?”
“我說了,陳曉很強的。”
伍葦這下樂了,道,“那你說咱們要不要把帳篷讓給他們?啊,不對,那今天晚上咱們怎麼睡呢?”
劉思也樂壞了,“阿吳剛才給我說找到了另一個領隊的人,過去和他們那邊的男生湊著睡,所以咱倆一起用這個,剩下那個不就他們用了?”
伍葦的心愿要達了,整個人心很好,樂得打了個滾。也不出去玩了,滅了小燈,自己舒舒服服先睡了。劉思熱鬧,喜歡際,還想玩一會,一個人出去了,直到外面的人聲低沉下來,也沒回來。
一個人睡一個大帳篷可謂很寬敞了,可惜翻來覆去半晌,還是睡不著,上汗漬漬的,怎麼都不舒服。閉著眼睛,強行將腦子里的各種想法清空,直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帳篷門的拉鏈被拉開。
“劉思?”迷迷糊糊道。
來人沒說話,但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覺得有點不對,手將睡袋下的手機出來打開電筒,歐北面無表的臉出現在眼睛里。
“你怎麼回來了?”本能道,不是應該和陳曉一起嗎?
說出口又覺得不對,顯得好像很不希他回來一樣,太明顯了,馬上補了一句,“我以為你和阿吳——”
歐北頭發漉漉的,上還帶著水汽,明顯洗澡過了。這荒郊野外,哪里來的水洗澡?
他似乎沒發現話里的排外,道,“睡不著?”
“嗯,沒法睡。”雖然有睡袋,但地面不平整有很多碎石子,“太熱了。”
他手,兩個冰冰涼的東西在臉頰上。馬上道,“涼水?”
“要不要?”他道。
伍葦抱著水,眉開眼笑,早把陳曉的事忘了。如果不是這在外面,要注意影響,能稍微主一點,抱著他親兩下然后再跳一段舞。開心道,“謝謝。那麻煩你幫我守一下門,我速戰速決。”
老板真好,自己搞到洗澡的地方了,還不忘給帶點福利回來。
歐北心里嘖了一下,明明剛才還要死不活的樣子,結果兩瓶冷水就能讓高興這個樣子。傻姑娘高興起來就不知道遮掩自己,得意忘形到居然敢使喚他了。什麼都寫在臉上了,該說是單純呢?還是蠢?
“黑洗,別開燈。”這黑漆漆的地方,燈把人的影子照在帳篷上,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全走了。
“知道了,你快走。”
歐北走出去,將拉鏈門關好,站到平臺斜地的高。他聽著約傳來伍葦哼小調的聲音,勾了勾,沉默地著煙。陳曉站在不遠,道,“你喜歡那樣滴滴趴趴沒骨頭的?”
他道,“人嘛——”
伍葦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是很開心,出手機給王文遠那狗子分了一下,“王文遠,我覺得歐北作為一個老板,人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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