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知道嗎?”
顧止語調頗冷,淺琥珀的眼眸低垂。
陳逐被他的語氣噎住。
“如果你真的為商亦紂好,那請你轉告他,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顧止疲倦的擰了擰眉心,“麻煩您了,再見。”
顧止麻利的掛斷了電話,反倒陳逐拿著手機發起了呆。
這他媽是顧止?那個說起話來,溫文爾雅語調和,簡直能是翻牌商亦紂的人?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向商亦紂的房間,商亦紂是對顧止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把人氣這樣了。
不知在什麼時候,商亦紂推開了門,站在門口,沉沉的看著他,深邃狹長的眼眸仿佛沒了魂。
商亦紂問:“他說什麼了?”
陳逐抿,默然退了一步,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能把顧止的原話說給商亦紂聽,不然商亦紂鐵定要瘋,他打馬虎眼,“他?什麼他?誰啊?”
商亦紂自嘲般的彎了彎。“他是不是讓你轉告我,離他遠點。”
這……
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他說的。
陳逐心臟吊得,里仍不說實話,“我都沒給他打電話!剛剛是在和……”他絞盡腦,“和王導!我覺得你明天不能再繼續弄那些刺激項目了。”
“他聽到你說那些話,”商亦紂眸黯淡,細不可聞的笑了一聲,“聲音里有一點點心疼嗎?”
有個屁,不得我趕滾。
陳逐這下徹底回不出來了,他不敢回有,更不敢回沒有,你說他都聽完全程了,還非來問個什麼勁。
他做了一件人類最擅長的事,保持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陳哥,”商亦紂直的站在門口,給人一種輕易能被折斷的覺。
這句陳哥一出口,激得陳逐寒頓生,冷氣灌頂,他是被商亦紂大了幾歲,但商亦紂從沒老老實實喊過他一句陳哥。
他繃神經,“祖宗,你說。”
是要他去把顧止綁過來,還是綁過來。
商亦紂聲音極淡,一陣風刮過來,都能給吹散了,可又仿佛蘊藏著數不盡的痛苦,在商亦紂的肩膀,快把他塌了,他問:“他怎麼就心狠這樣了?”
“這……”陳逐沉默。
陳逐也是氣急上頭才去找顧止說了一通,可這會冷靜下來,他可能做錯了。
顧止的子他不清楚,但這麼多年。他跟在商亦紂邊,看著商亦紂新歡來新歡去,一句怨言都沒說過。
能讓他說出‘我需要知道嗎’這種刻薄無的話,陳逐猜想不到,到底是要顧止多心灰意冷了,才會變這樣。
商亦紂痛苦的擰眉,“他怎麼說不要我了?就不要我了?”
他可以去改,可以去學,顧止喜歡什麼樣子,他都可以去做到,可為什麼就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陳逐回答不了他,他把煙盡數扔進垃圾桶里,隔著燈,陳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放手不見得是件壞事,至對顧止而言。”
僅剛剛的那一通電話,陳逐都能明白,顧止是鐵了心不回頭了,他不相信商亦紂到今天還不清楚這件事。
答案無非是商亦紂不肯去懂,他寧愿揣著明白裝糊涂。
商亦紂眼眶逐漸猩紅,放手這兩個字,猶如致命的毒藤糾纏住他的心臟,滲出腥臭的,讓他的靈魂深發出絕的栗。
他敢都不敢去想的事,就被陳逐輕而易舉的搬上了明面。
“我放過他,我也想,可——”商亦紂翕,俊逸的面孔上浮現猙獰,他又低又沉地道:“誰來放過我呢?”
“不能拿來當飯吃,這個道理你還要我說給你聽嗎?你為了一個顧止,難道還要去尋死覓活嗎?你可以放不下他,可你不能拖著顧止一起死啊。”陳逐表逐漸凝重起來,“如果拖著他有用,不需要你,我馬上就把他綁回來,一天二十四小時鎖你邊!可有用嗎?這樣的顧止你要嗎?”
燈映照出商亦紂蒼白的面孔,猙獰在陳逐的話語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唯剩悲涼。
陳逐說的沒錯。
他瞬間頹廢,直的背彎了下來,恍惚間陳逐仿佛覺得他老了十幾歲。
商亦紂轉,搖搖晃晃地走回房間,里是支離破碎的笑聲。
“我……放過他。”
他的顧止很好,不該陪他一起死在以為名的枷鎖中。
第二期的錄制結束。
由于要過年了,再下一期被排到了三月份。
顧止離開拍攝現場時,游樂園的門口蹲了各家的,手里舉著燈牌,其中商浩浩的燈牌,宛如星河。
他帽檐,正快步離開,一小簇人在浩大的群里,顯得孤苦伶仃,但又格外顯目,們拉著長長的橫幅,生怕別人瞧不見。
[無論時更迭,還是歲月變遷,固執于你。]
顧止怔住,心底驟然蔓延熾熱,猶如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他被期待著,也被喜著,在他看不到的角落,總有人奉獻著意供養著他。
顧止抿,眼眶忽地溫熱,他快步離去,連一個眼神的流也沒留給那一簇人。
因為他知道,他需要做的是給他們一個能拍著脯,大聲說出來,我喜歡的偶像是顧止。
而非著他,還要小心翼翼的,甚至被打上渣男的檢簽。
替徐郁秋認下視頻,是他的選擇,所以他不曾后悔過,可剛剛那一刻,顧止悔不當初,他讓一群真心喜歡他的人,因為他的一念之差,而心灰意冷,可能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被人肆意嘲諷。
“老板,”凌則追上來,“你怎麼了?”
“沒。”
顧止把帽檐得更低,傍晚,夕余暉,橙暈染天。
他從前只是想著在娛樂圈里混口飯吃,可在剛剛那一瞬間,他想要為能配得上們喜歡的人。
作者有話說:商渣:決定了!在老婆邊默默守護老婆!
顧止:?爬開!別影響我發發熱為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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