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顧止的收-12塊。

商亦紂隨意地倚在冰柜前，挑了一瓶玻璃瓶的水，拆開，仰頭飲用，幾滴水從下顎劃到脖頸，最后落鎖骨的布料。

他了，指著遠走來的顧止，抬睫對老板娘笑道：“他結帳。”

老板娘被迷得一陣恍惚，待商亦紂走開后，才回過神。

顧止剛拉開柜門，小賣部的老板娘便沖他笑，一只手到他面前。

“二十二塊。”

顧止懵了，“我…還沒拿東西呢。”

老板娘朝商亦紂的方向努，“那位帥哥說你結帳。”

“……”

-36塊。

其中2塊，顧止買了一瓶礦泉水。

盡管是冬日，中午太仍舊毒辣，商亦紂走至涼，看到顧止走上來了，問：“去看看他們？”

顧止點了下頭。

兩人開始往海鮮市場走，無論表面多和諧，但到了這種并肩走路該閑聊的時候，他們之間的裂就展現出來了。

商亦紂不說話，顧止亦沉默寡言，三四個攝影師在后面跟著，要不是肩上擔著設備，估計能哈欠連天了。

編導助理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喊停攝影師，雖然商亦紂和顧止不是走搞笑路線的，但這一路尷尬算怎麼回事啊。

編導助理好聲好氣道：“兩位老師要流，聊聊天啊，這麼干走路，到時候節目出來沒素材啊。”

素材是不可能沒素材的，只可能是沒有商亦紂的素材。

顧止微不可見的抿，他一路走來，神經沒一刻松懈過，跟商亦紂維持表面的相敬如賓，已經能讓他心力瘁了。

商亦紂既沒同意，又沒拒絕，他抬手摁掉收音，對編導助理道：“大家走了這麼久，估計都累了，先休息會吧。”

他左手指了指顧止腰側的收音，示意他關掉，而后，率先走到涼。

顧止猶豫片刻，跟了上去。

商亦紂正把玩著一支打火機，瞧得出來是煙癮犯了，但礙于在公共場合。

他淡淡地瞥向顧止，先前溫深的模樣，消散得不見痕跡，“不用覺得尷尬，圈子里分手后合作的不再數。”

他似是已經坦然接了與顧止分開的事實，并好心勸他。

顧止抿，而后道：“我知道。”

商亦紂聞言卻笑了起來，“你臉上簡直就差寫上，‘我被甩了’這幾個字。”

他垂眼盯向顧止，“死纏爛打不是我的作風。”

顧止指尖在大細，“所以，”淺琥珀的眼眸與商亦紂對視，“你是要和我合作？炒作？”

他剛說出口，沒等商亦紂回話，先自己蹙了眉頭。

他在說什麼傻話，商亦紂需要炒作嗎？跟他綁在一起，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商亦紂看了顧止一會，溫聲卻道：“嗯，可以嗎？”

顧止不解，商亦紂本沒理由也沒必要做這種事，他眉宇蹙得更，“你是要做慈善嗎？”

除了這個，顧止想不到別的。

商亦紂笑了笑，打火機在拇指和食指間轉了幾圈，“算…送你的分手禮吧。”

要不是眼前站著的人是商亦紂，顧止必定送他一句病，可換商亦紂，顧止竟然覺得，沒病，這像是商亦紂能干出來的事。

當初，他不過是無意間抱怨過經紀公司一句，商亦紂直接讓陳逐給他弄了間工作室，從上到下的人馬，全是陳逐親自掌眼的，沒一點馬虎。

商亦紂從不曾吝嗇，除了以外的任何東西。

顧止站直，逆著他看不清商亦紂的神，他幾乎一瞬間到可笑，“你可憐我嗎？還是覺得對不起我？拿自己跟我捆綁，然后洗白我？”

“你不高興了？”商亦紂盯著他，片刻，淡淡地問道，他眉間微皺，似乎沒想通顧止為什麼會不高興。

“你到底…”顧止腔悶得他無宣泄，商亦紂到底把當做什麼？

他不需要和商亦紂假裝換來的洗白，倒不是故作清高，只是他的是真的，這些年付出的意也是真的，他做不到去偽裝，去踏著自己的往上爬。

顧止甚至清楚，他自己親口認下的視頻，除非徐郁秋愿意站出來說是他收賣了自己，不然最快洗白的方式，就是攀附著商亦紂。

可替徐郁秋認下視頻，是他自己的選擇，所以后果他愿意背負，他用不著商亦紂來可憐他。

“無論答案是那一種，我都不需要，我們分開了，就該是分開了，如果你真的認為有愧于我，離我…遠一點。”

編導助理沒想到休息完后，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差了，若說先前只是尷尬，這下直接跌至冰點。

正開口，無意間瞥見商亦紂臉上一閃而過的翳，收住了。

一行人沉默不語地到了海鮮市場。

陸決和慕星塵剛搬完蟹，俊氣的臉上滿是汗水。

他倆坐在碼頭邊上，一人拿著冰，陸決在大塊朵頤，慕星塵卻盯著手上的東西下不了口，陸決屬于自來，自己的吃完了，見慕星塵還沒口，歪頭趁著慕星塵不注意，一口咬掉半。

慕星塵臉都青了：“……”他把剩下半塞到陸決手里，“你吃吧。”

陸決見狀，哈哈大笑，毫不客氣地開始啃，這一抬眼就看到了遠來的顧止。

他小跑到兩人跟前：“商哥，顧哥，你們賺完過夜費了？”

顧止與商亦紂將真實緒都很好的藏了起來。

顧止撓撓頭，苦著臉道：“沒，還負了。”慕星塵此時也走了過來，他又問：“你們呢？”

陸決：“我和星塵都賺了400。”

慕星塵接著道：“但早市已經結束了，下午得去看看別的。”

這時，商亦紂開口了：“旁邊有花卉市場，你們可以拿這筆錢去批發鮮花。”他跟兩人簡短地說了一下本和利潤，陸決瞬間眼都亮了。

“商哥機智！”陸決沖著商亦紂豎大拇指，“我們怎麼沒記起來明天是人節。”

陸決剛出道時，就被譽為暖男中鋼鐵直男，一輩子找不到朋友的大型空調，所以不記得還算正常，可聽明天是人節時，顧止也一陣恍惚，去年的今天，他還在心準備著一場無人來赴的生日宴。

二月十四，商亦紂的生日，也在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