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代言很快談下來了，只差造型圖與廣告方案在洽談，這些連攏都會理好，顧止沒再過問。

商亦紂從酒店離開后，兩人又開始了互不聯系的模式，顧止有好幾次打算主找一下商亦紂，但一想到幾天后的試戲，擔心自己分了神，只好咬咬牙放棄。

二十號上午十一點，顧止如約抵達了揚名大廈。

下車前，他遠遠看到好幾個狗仔窩在偏僻角落里，他特意戴好墨鏡口罩，司機避開狗仔，繞到大廈后側的貨梯下了車。

這些狗仔，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來拍他的。

看來今天是場仗，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來路。

他也不想當狗仔的邊角料，自然能避則避。

臺詞已經記于心，但顧止仍不放心，頻頻拿出手機復習，直出了電梯，快到門口時，他才收起手機，取下口罩墨鏡，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

一眾人聞聲來，其中夾雜了幾個眼的人，陳逐也在其中，顧止看到他時，微不可察的愣了幾秒，但很快恢復神，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各位前輩好。”顧止徑直走向室靠后的一張辦公桌，周奉康，制片人，編劇齊齊坐了一排。

顧止心里冒出幾疑，只是面試一個男配，陳逐在這，已經夠奇怪了，怎麼制片人編劇來了個齊全。

比他以前試戲主角的陣仗還要聲勢浩大。

周奉康雙鬢如霜，笑起來一抖一抖的，他翻閱手下的文件，指了前面的椅子，“先坐。”

“好的。”

顧止雙手疊放在膝蓋上，脊背得板直，額前微微冒出細汗。

周奉康察覺到他的張，笑了笑，“別張，放松點。”他了眼手表，“還有十分鐘才開始，我們先等個大忙人。”

聲音里是濃濃的揶揄，一聽就知道是相的人。

還有人要來？顧止咂舌，不愧是周奉康的劇。

周奉康著顧止，他其實不滿意顧止，若不是商亦紂推給他，顧止決不會在他的候選人名單里。

他太漂亮了，像心呵護出來的花卉，風雨輕至，便足以將其摧毀，和他心目中的秦孤截然不同，秦孤是長在的雜草爛泥，沒見過太，也不向往明，盡管所有人都在踐踏他，他也不會停下腳步。

沒過五分鐘，周奉康里的大忙人到了。

“不好意思，樓下的狗仔太難纏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就你麻煩！”周奉康罵道，但聲音全然沒有怒意。

顧止愣了一會，一句哥差點口而出，臨到邊被他死死吞了回去。

來人是商亦紂。

商亦紂一改往常風格，穿了一白休閑裝，額前頭發垂落堪堪蓋住了眉眼，邊的笑不再是溫的，反而肆意張揚，像烈下奔跑的年。

莫說周奉康，就連顧止都被商亦紂的新造型驚了滿眼。

他第一次直觀到他與影帝之間的差距。

一服，一個笑容。

商亦紂便了沈繼。

顧止確信，【與影】的男主定是商亦紂，因為沒有第二個人能比他更符合切。

他輕輕一笑，站在那，他就是沈繼。

商亦紂只瞥了一眼顧止，就挪開視線，落座到周奉康邊。

周奉康：“人齊了，那就開始吧。”他隨意道，“自由發揮。”

顧止輕輕抿住，自由發揮，聽著簡單，做起來卻難上加難，挑那一段，演那一截，都是致命的選擇，沒有回頭路，沒有第二次機會。

他深呼吸，站了起來，從口袋中出了一個發圈，扎了個發尾，鬢角散發被撇至耳后，這下大家才發現，顧止左耳打了個耳，是剛打的，還泛著紅，戴著黑劣質的耳釘，突兀又和諧。

眼睛半垂，再睜開的一剎那，渾溫和的氣息消失殆盡。

周奉康的眼里流出了驚艷，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秦孤。

顧止抬腳踢歪了椅子，力道不重，卻足夠有威懾力，秦孤在這片區域沒人不認識，兇狠蠻悍地小混混，沒什麼背景卻相當難纏。

顧止懶懶地蹲下，指尖撐住臉，似笑非笑，“跪下，給我嗑兩個頭，今天我就放過你了。”

“不嗑？”顧止神未變，左手卻陡然用力，按著人的腦袋往地下砸，作兇狠至極，一下比一下重，面上仍舊是似笑非笑，“嘖。”

拍拍手，起，“自己嗑，不好嗎？非要麻煩我。”

抬走了幾步，顧止似乎看到了什麼人，他猛地把手往后一藏，怕被看到什麼，發圈也在一瞬間扯了下來。

仿佛是另一個人從這軀里鉆了出來。

渾戾氣沒了，他在背后死勁著手，眼睛微微彎起，“媽。”

這一聲停留了十幾秒。

顧止斂起緒，呼了口氣直，向著辦公桌躬。

他指尖在，在等著下刑書，余無意間瞟到了商亦紂，撐著手腕，專注地在看他，目里是顧止看不懂的神。

“不錯，有幾分秦孤的覺。”周奉康旁的制片人低聲線道。

周奉康輕扣著桌面，顧止的表現確實讓他眼前一亮，但覺差了點。

過于刻意，了幾分秦孤的掙扎。

他側問商亦紂，“你覺得呢？”

商亦紂笑道：“我覺得不行。”

“嗯？”周奉康微微驚訝，“這麼直接？這可是你推來的人。”

商亦紂道，“實事求是。”

周奉康挑挑眉，既然商亦紂都這麼說了，“行吧，那先——”

刷下去吧。

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商亦紂輕聲道，“既然是我推來的，老師讓我跟他對一段戲，不過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