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雪山上的那只天狼,還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阿土那只蠢狗的便宜老爹,軀龐大如山丘的恐怖上古神,曾經委托陸塵回到中土後為它向一個名鐵壺的家夥傳一句話。
天底下鐵壺的人當然是沒幾個的,只要不是傻瓜腦殘的大概都知道一個詞做“避諱”,類似的況正如死頭威名赫赫名天下後,就不可能會出現許多名“天瀾”的小孩,反而如果有人名字中有“天瀾”二字的,為了避免麻煩,很多時候是要改名的。
跟一位位高權重高不可攀的化神真君同名,也許沒事,也許會惹來很大的事。
所以,陸塵幾乎不需要太仔細的調查就能夠確定天狼所要傳話的那個人必定就是如今真仙盟六大化神真君中的鐵壺真君,除了上述理由之外,其實還有一個也很簡單的原因,那就是天狼這種可怕恐怖的上古兇,大雪山又是何等兇險的絕地險境,普通人哪裡可能靠近?
想來想去,剩下的唯一一個可能的人選,也就是鐵壺真君了。
從大雪山回到中土這裡後,已經過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包括陸塵來到了真仙盟總堂所在的仙城。在此期間,他也曾見過鐵壺真君數次,但幾乎都是在有許多外人在場的場合,並且大多數時候天瀾真君也都在場。
陸塵為天瀾真君的唯一傳人,正在迅速地融浮雲司系之中,逐漸為真仙盟裡掌握權勢的那種人。與此同時,他當然也能覺到天瀾真君與鐵壺真君這兩人,包括浮雲司和天律堂這兩大堂口之間的暗流湧。
在這種況下,陸塵當然不願意做出什麼讓天瀾真君有可能誤會的舉,比如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去和鐵壺真君單獨見面,說了幾句沒人知道的話語等等,或許天瀾真君不一定會懷疑他,但這純屬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陸塵本來是想著先將這事著一段時日,等這兩位大佬的爭鬥稍微平靜些,大家都風平浪靜了,不那麼敏沖突了,自己再找個機會過去傳個話。反正天狼那貨遠在大雪山,當初分別的時候好像也沒限定什麼期限,拖上一些時候應該也沒關系的。
聽著陸塵口中的述說和解釋,天瀾真君面上神漸漸平複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後,倒是沒見他有什麼生氣或是異樣的目,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陸塵,道:“這事沒什麼,我準了,你去找鐵壺說吧。不過……”
他晃了晃大腦袋,似乎有些好奇地問道:“我倒是有些奇怪,你本來的想法不算錯,等一段時間再說也可以的。為什麼現在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陸塵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我剛才想了一會,心裡有種覺,你們大概是不會再好了。”他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總是我正式答應了天狼的,雖然那貨不是人,但只有比人更可怕,我思來想去,幹脆還是將此事早完早了,免得掛在心上。”
天瀾真君看了他半晌,忽然間笑了起來,點頭道:“好一句早完早了,行吧,你去找他好了。”
陸塵“嗯”了一聲,對天瀾真君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便要離開。
不過,在他才走出兩三步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天瀾真君的聲音,道:“對了,天狼讓你給鐵壺老兒傳什麼話來著,能說嗎?”
陸塵猶豫了一下,那一刻心念轉,按理說,別人請求傳話的容,一般況下自然是比較私的,不過當日天狼在跟他說的時候,似乎也沒有特意說明要將這話嚴守。除此以外,在他面前站著的這個死頭,很明顯的,並不是一個一般人的存在。
所以陸塵很快就認清了形勢,點點頭道:“沒什麼大不了的話,可以說的。”他頓了一下,道:“天狼讓我對鐵壺說:當初從它那裡借走的那片葉子,應該到了還給它的時候了。”
天瀾真君眉頭一挑,似乎有些意外,好像一時沒聽明白這句話,帶了一詫異道:“葉子?”但只過了片刻,忽然間他臉一變,卻是雙眼中大盛,猛地往前踏出一步,沉聲說道:“你是說,魔教傳說中的那一枝二葉一種子的四神中的一片葉子,就在這仙城天龍山上,就在那鐵壺老兒手中?”
這句話說到最後,他的神已然有了幾分嚴厲肅然,似乎這件事對他來說,竟是顯得出乎意料之外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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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塵顯然沒有預料到天瀾真君在聽了這句話後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間也有些錯愕,愣在當地。
不過,他面上雖然看上去有些僵持,但在那一轉眼的工夫,他的腦海中已然如旋風般急速旋轉起來,瞬間就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又細細想了一遍。
事實上,當初剛聽到天狼對他代的這句話時,陸塵也曾經在心中猜測過,天狼口中所說的那“葉子”,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魔教流傳下來的四片神樹殘片之一。因為不論是天狼還是鐵壺,這兩個人的地位層次都太高了,除了傳說中的神樹葉子,他完全想不到世上還有什麼“葉子”值得這兩個家夥去特意商討追債。
當然了,至於為什麼魔教的葉子會在天狼的手裡,而為正道真仙盟,又是魔教死敵的鐵壺真君居然會去借走這片葉子,又是一筆複雜無比且說不清的糊塗賬,裡面搞不好就有什麼天大的。
但是現在對陸塵來說,這一切都暫時不重要,他要面對的是天瀾真君的追問。
所以在遲疑了片刻後,陸塵決定照實說話,道:“說實話,我不知道,天狼跟我說的時候,並沒有明說是魔教的神樹葉子,但是我自己猜是很有可能的。”他看了一眼天瀾真君,心中一,隨即又補了一句,道:“其實也是因為我有這個懷疑,所以在去找鐵壺真君之前,思來想去的,還是決定要跟你先說一聲,看看你有什麼看法……”
天瀾真君凝視陸塵,過了一會緩緩點頭,面上出一欣之,隨即目深沉,向遠。陸塵看了過去,發現那是天律堂的方向。
過了片刻後,只聽天瀾真君淡淡地道:“你還是照舊過去,對鐵壺老兒說這句話,並且只說此事為了對天狼守,並未告知我,且看他到底是何反應吧。”
說完,他微微瞇起眼睛,角卻是浮起了一笑意,略帶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