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淵力求保命, 又往后退了一步：“冠世好像又推出新的打賞特效了……這個我真不知道。”

秦清越沒理他, 點開打賞選項，好不容易找到星空月船的選項還沒摁下去, 直播間突然閃了閃，屏幕驟然黑了下去。

竟連一點反殺對方的機會都沒給他留下。

羅淵忍笑忍得都快多了塊腹, 輕咳一聲：“有可能是顧小姐被打賞的數量嚇到了, 不小心退出直播了。”

秦清越沒作聲，恨不得將手機盯出一個窟窿來。他一直沒其他作, 退出直播間的倒計時一過，頁面重新切換到了個人頁面。系統自帶頭像的左上角，一枚綠的小葫蘆正瑩瑩閃著。

——又扔了九個“煙火三千”，秦總的等級艱難地爬上了一格，了會噴火的綠娃。莫名其妙又巧合至極的，與他現在怒火中燒的心吻合在一起。

擺弄了下手機，秦清越深吸一口氣, 咬牙：“冠世的策劃怎麼辦事的？一個一百塊的深水魚雷連跳三級，九個五千塊的煙火三千才升了一級？”

同是男人，羅淵自然清楚秦清越對綠的執念究竟從何而來。憑借優秀的職業素養忍住笑, 他解釋道：“可能和玩游戲一樣, 前面的評級會比較簡單, 越到后面反而越難……不過這麼多特效打賞砸下去，應該也快再升級了。”

羅淵口中說著，手里還行力極強地查起排榜的數據，看清數值要求后他心也跟著有點復雜：“還差九十經驗升級。”

秦清越臉向著小葫蘆同系的趨勢發展：“直播間退了就不能打賞了？”

“是的。”羅淵求生極強地點開微博, 嘆了口氣，“直播突然斷掉是因為網絡不穩，顧小姐說今天不會繼續直播了。”

秦清越的臉又深了一個號，逐漸變為鐵青：“你剛才說這個值除了打賞，還有什麼？”

羅淵極上道地滿足老板的訴求：“短期能拿到值的，就只有藝人悉度測試了。好像是關于藝人好的測試，結果可以現對藝人的關注度和悉度。”

秦清越臉好看了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功保住了本月獎金，羅淵心有戚戚地走出辦公室，卻突然發現喜怒無常的秦總給他轉了一筆數額不小的額外獎金，徹底心滿意足起來。

秦清越轉完賬，又切回直播賬號，有些張地盯著藝人悉度測試的鏈接看了片刻，緩緩點了下去。

Q1：小姐姐的年齡及出道時間？

秦清越不假思索地點了答案，看著正確的對勾跳出來，角也跟著翹起來。以百分之百的正確率做完前七道基礎題，第八道題跳出來后，他微微一愣。

Q8：在拍攝下面哪部作品時，小姐姐曾過傷？

之前暢快答題帶來的無可比擬的欣喜和滿足驟然冷卻，秦清越一顆心涼颼颼的。

手邊的筆記本電腦開著，搜索答案不過幾秒鐘的事，這無疑是最好的解題方法，秦清越卻將筆記本一合，抿著角，半回憶半猜測地點了一個答案。

毫無意外，是錯的。

半抿著的無意識用力，在邊緣出一抹有點虛幻的蒼白。秦清越深黑的眼睛盯著題目看了幾秒，繼續下一題。

錯，錯，錯。

叉、叉、叉。

最后一題選完，依舊是綠的錯叉。秦清越半點吐槽這的心思都沒有，定定看著藝人悉度測試的結果結算界面，如同被突然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頹然靠在了辦公椅上。

平心而論，冠世安排的藝人悉度測試的題目并不算難。如果是真，不用網絡搜索，三十道題一路全對過關也有可能。

而秦清越最終正確的題目數量是十六道，正確率甚至還不及格。

沉默坐了一會兒，秦清越抬手了眉心，心中苦笑，他雖然認清了自己的，但對顧北音的了解，真的太了。

重新打開筆記本，秦清越慎重地再次點開測評題，一題一題地搜索答案，一點兒一點兒地努力地試圖了解顧北音。

天逐漸暗下來，樓下的道路被街燈映得昏黃。

時間緩緩流淌，秦清越對顧北音的了解也逐漸加深。他沒有只是為了完測評而搜索答案，而是將所有的相關消息、視頻、圖片都仔仔細細看了一個遍。

不喜歡吃香菜和洋蔥，最喜歡的是水藍。

笑起來時眨眼的頻率會變慢，偶爾還會出小虎牙尖尖的牙尖。

對待工作的態度極其認真，最憧憬的卻是放一個長長的假期，自在地窩在家里放松。

會看評論，會回臨近高考的的私信為他們加油，暖心的像是一個小太，很們的喜……

每了解一點，他的喜歡就加深一分。

秦清越在燦爛下的山間樹影中因顧北音的笑容而怦然心，又在電腦前用有些笨拙的方式一點點將稍顯單薄的笑容支撐起來，逐漸變得立飽滿。

近期一直困擾他的悔意和燥意漸漸退去，被數次打擊到的心臟也重新充滿活力——

追人，也是要認真而用心的。

秦總被連日來的打擊刺激到神志不清的大腦恢復了清明，他剝繭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心突然豁然開朗起來。

拉開屜翻出日程表，秦清越劃掉大部分無意義的加班，而后耳朵尖兒冒著點紅暈地提起筆，在最上方圈出一個圓圈，鄭重其事寫下四個字——

了解……音音。

寫完后他頓了頓，眼睛略微心虛地在屋里掃了一圈，藏在碎發中的耳朵更紅了些，輕咳一聲，又補了四個字：我的老婆。

遒勁有力，力紙背。

看著日程表上新被加上去的一行，秦總角高高揚起，出一種傻氣，就好像是他已經把人重新追回來了一樣。

滿足之態，令人不忍直視。

秦清越慎重地將日程表放回屜，目重新落回電腦上，還想再刷刷顧北音的微博主頁，手機提示音突然響起來。

無心工作沉迷微博的秦總不耐煩地拿起手機，看清楚顧寒聲發給他的鏈接后眉頭微微皺了皺。

《千金一擲為紅！顧北音直播間驚現兩大土豪對壘！》

簡短的文字勾起前不久的記憶，秦清越晴朗的臉飄來幾朵烏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絕不妙。

秦清越：發這個給我干什麼？

難道是顧寒聲知道他跑去砸禮了？秦清越眉心皺眉，心里猜測。

顧寒聲沒立刻回答，秦清越原本漾不已的心湖被他攪得重新恢復平靜。指尖微，他索點開了鏈接。

八卦號一向沒什麼節，捕風捉影的猜測也敢往上寫。秦清越很看娛樂消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但這篇文章字里行間的描述卻讓他跌到谷底的心又像是坐過山車一樣沖上了頂峰。

他之前去山里探班的時候小劉就說在猜測里這個第一名的“繞梁”就是他，八卦號顯然也覺得這個說法可信。文章先是簡單描述了下顧北音開直播的前因后果，繼而筆尖一轉寫到了對砸禮的片段。

——“……據小編分析，顧北音排行榜第一的繞梁同學很肯定就是秦總。大家都知道秦總名字里的清越和顧北音名字里的北音本來就是一對……而北音繞梁也是很協調的一組詞，都是極cp的。再加上這千金一擲的豪氣……”

秦清越面無表地關上頁面，角抿出個不太愉快的弧度。

秦顧兩家好，兩家長輩又希小輩能在一起，給他們起的名字也暗含了一對兒的含義。這幾乎是們都清楚的事，一開始看八卦寫到這點時秦清越還有點高興，但看到后面他又氣到險些心梗。

北音繞梁？哪里就是一對了！

秦清越的理智在易燃易的邊緣游走徘徊，自救而又艱難地將這口心氣兒理順，顧寒聲的回復正好姍姍來遲。

顧寒聲：好玩，發給你看看。

秦清越臉微黑，再次慶幸自己沒用真名暴馬甲。他看了眼顧寒聲的輸提示，手一沒說話。

顧寒聲卻突然發了語音過來。

剛一點開，一陣近似于喪心病狂的大笑就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八卦帖承包了我一晚上的笑點。這群人估計都眼瘸了，都覺得繞梁是你。底下還一堆不明真相的小姑娘喊著好萌，好浪漫……不行了，笑死我了。”

說到最后，顧寒聲明顯在忍著笑意，尾音都在發。按理說這樣的笑聲本來應該很有染力，秦清越卻無端生出一種不妙的預。

顧寒聲的第二條語音已經發了過來：“你說們要是知道繞梁是我，得多失啊哈哈哈哈哈……今天直播里還個新和我比著砸禮，也不看看爸爸是誰？他能比得過我嗎？哈哈哈哈……”

繞梁……顧寒聲？

預真，秦清越眼前一黑。

穩了穩手指，他咬牙回復：顧寒聲，你是魔鬼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顧總正道：我不是魔鬼，我這麼可怎麼可能是魔鬼呢？我是天使，特長是……預言和拖后;)

秦總在慢慢變得可，但是臉還是要打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