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蘇羨的認罪書一出,滿朝皆驚,牽連出來的貪污吏不計其數,皇帝盛怒,重罰所有的涉案吏,可是即便如此,謝蘇羨也不過得了一個終生的結局。
許清墨對這個判定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笑了笑:“將自己寵了幾十年的寶貝兒子關一輩子的,已經是陛下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雖然意料之中,但是孟和桐還是多有不滿。
“這個案子,陛下辦的還是不夠公允的!”何文林看著面前的茶盞,“院,賭坊,且不知道害死了多人命,北疆一事也有他的手筆,陛下還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實在是不應該!”
謝蘇鈺坐在一旁喝茶,并不吭聲。
許延泉倒是看的比較開:“我們做臣子的,沒必要步步,這件事,算是國事,也算是家世,太子畢竟是陛下的兒子,總不可能真的指陛下能夠大義滅親,殺了他的親生兒子吧!”
“若是不嚴懲,陛下那麼多的兒子,每個人都這麼鬧,那這個天下還有什麼公正可言!”孟和桐皺著眉頭,指腹一下接著一下的叩擊桌面。
“父皇雖然兒子有不,但是敢這麼有恃無恐的,也就只有他一個,倒也不用擔心別的皇子會這麼囂張!”謝蘇鈺放下手里的茶盞,輕聲說道,“畢竟能被父皇這麼偏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太子被廢,各個皇子難免蠢蠢,是孟和桐,這些日子就已經接到了不皇子遞過來的橄欖枝,除了無奈,其實更多的是覺得有些可笑:“平日里出事的時候,你那些兄弟一個個的都躲起來,現在沒什麼事了,一個個的都來出風頭了!”
謝蘇鈺自然明白孟和桐在說什麼,他對那個位置并沒有什麼,畢竟他從小到大到的教養,都是要好好輔佐太子,如今太子被廢,他反倒還多了幾分不適。
“對了,太子妃不是懷孕了嗎?”何文林忽然想起來,“那的孩子豈不是現在陛下唯一的一個嫡孫?到時候,等他大一些了,豈不是又要鬧得雨腥風的!”
“孩子還在肚子里呢,你就已經開始心了?”許延泉微微挑眉,“一個沒什麼依仗的孩子,倒也不必這麼擔心!”
幾個人的話左不過就是圍繞著這段時間的案子來來回回的說。
朱諾如今回了家小住,皇后的意思是等所有事塵埃落定以后,再安排的事,就讓家先把接回去住,但是大娘子將兒親事被退的責任全部算在了朱諾的上,在那里住的并不舒坦。
好在朱諾作為嫁妝的鋪子和院落并沒有被抄走,就去了自己在京郊的別院小住,雖然沒那麼周全,但是好在日子愜意舒坦。
這些日子,或許是因為太子被廢,正公主莫名的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緒,每日里都是懨懨的,時常人坐在那里,心緒卻不知道飛到那里去了,也不的就會嘆氣,看的邊的婢實在是焦心。
在正公主第四次嘆氣的時候,許清墨多有些煩了,便放下手里的書:“你到底怎麼了,一天天的一直唉聲嘆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舍得我親呢!”
正公主愣了一下,然后抬頭看向許清墨:“我也的確是有些舍不得你親了!只不過,這些日子,我總是在想一件事!”
“嗯?”許清墨坐正,看向正公主,“你說來聽聽呢,讓我這個大周第一將給你分析分析!”
正公主看著許清墨這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瞬間被逗笑了,一直皺著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其實也沒什麼了,只是覺得,有些兔死狐悲的覺,要知道,廢太子曾經可是我父皇最寵的皇子,可是如今,也落了個終生的下場,世人總是說伴君如伴虎,我以前總覺得沒那麼神神叨叨的,如今,卻有幾分同了!”
許清墨聽著正公主的這一番話,沉默了半晌,隨后笑道:“伴君如伴虎是事實,但是廢太子如今的結局,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不做這些事,等到陛下百年以后,那個位置就是他的,他本不需要爭,也不需要強,可偏偏,他心狹隘,容不下比他優秀的兄弟和臣子!”
正公主抬眼看向許清墨,認真的聽著說。
“因為容不下忠良,聽不得忠言逆耳,他最終落了一個眾叛親離,也因為不懂善待妻子,最后被朱諾從背后捅了一刀,凡事,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許清墨抬手拿起一旁的茶水,“你大可不必有這般,七皇子未來會是個明君,明君終其一生為了天下,不論如何都會有一個忠心不二的臣子,就如同當今的陛下!”
正公主看著許清墨許久,最后似乎是想明白了,才笑起來:“你呀,真是與我們不大相同,你看的東西,總是比我們深遠的多!”
“深遠嗎?”許清墨挑眉,“大約是史書看的多了,天下大事不都是如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所謂,夫以銅為鏡,可以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正公主看著許清墨許久,最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走上前去,了許清墨的小臉蛋:“你說說看,你一個小姑娘,怎麼總是老氣橫秋的,說出來的話,也不像是一個小姑娘會說的話!真是奇奇怪的!”
許清墨躲開正公主的手:“這是書里的話,人啊,只有讀書才能明理,明理才能修,修即為做人!你說說看,京城里但凡有些條件的人家,哪個兒家是不讀書的,我日后若是能有個兒啊,我也要讓多讀書,那些戒,訓反倒看看!”
正公主怔怔的看著許清墨:“這些,都是你的老師教你的嗎?”
所有人都想問一問陳丹朱,你的良心會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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