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涵心里咯噔一聲,好半晌以后才緩過來:“是啊,一文不值!”
許清墨并沒有要安的意思,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隨后笑道:“一腔愿更多的時候只不過是在你自己罷了,有些事,得想辦法讓它過去,不然你就永遠會絆在那個該死的回憶里面!”
許清墨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輕到就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朱涵抬頭看向,許久以后,才忽然問道:“你呢,你那個該死的回憶是什麼呢?”
“我?”許清墨抬頭看向朱涵,笑了一聲,“我的回憶啊,是一把劍,一把刺心臟的劍!”
朱涵一臉茫然地看著許清墨:“劍?”
許清墨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抬眼看向一旁開著的窗戶:“是啊,一把通敵叛國的劍,還差一點點,我就可以把這把劍徹底的摧毀!只差了一點點!”
朱涵雖然不明白許清墨在說什麼,但是知道,或許就是口中說的那把劍,帶著他一點一點地走到了現在,走到許清墨的邊,將手輕輕地搭在的肩膀上:“許清墨,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給我一個可以讓自己徹底告別霾的機會。
許清墨回頭看了一眼朱涵:“不客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許清墨走出門去,站在回廊有些措手不及,明明記得昨天夜里看過星象,并沒有要下雨的意思,這個時候怎麼來了這麼一場雨。
“這是一場雷陣雨,來得急,走得也急!”孟和桐撐著傘從雨中走來,他走得很急,鞋子都了大半。
許清墨看著面前的孟和桐,微微皺起了眉頭:“你都知道這是一場雷陣雨了,還冒雨過來做什麼?如今鞋都了,得多難呀!”
“我知道你是個急子,即便知道這是一場雷陣雨,要是要等半個時辰,你多半也是不肯等的,指不定就冒著雨回來了!”孟和桐快步走到回廊下,收取手里的雨傘,走到許清墨面前,“好在我來得還早,沒讓你淋到一點雨。”
許清墨看了一眼孟和桐,輕輕地笑了起來:“是啊,還好你來得早,我剛才還在想從這里沖到馬車那里最多應該只是個頭吧,但是看你這副樣子,怕是也要從頭到腳都淋了!”
孟和桐笑,將許清墨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還好還好,一點都沒淋!”
許清墨笑了笑,然后走到孟和桐邊:“拿走吧,早些回去,我還能趕上家里的晚飯!”
“那不走了,呆在這里我還能多看你一會,你要是回去了,那又是一個漫漫長夜了!”孟和桐挑眉,滿臉的無奈。
許清墨抬手打了他一下:“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孟和桐笑:“逗你的,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過會兒雨都要停了!”
許清墨無奈,但還是跟著孟和桐走進了屋里。
油紙傘不大,兩個人撐一頂油紙傘,會顯得有些小,孟和桐將傘傾斜,遮住了許清墨的頭頂,卻淋了自己的肩膀。
許清墨看了孟和桐一眼:“我允許你在這段路上摟著我,別讓你自己淋!”
孟和桐趕順著桿子往上爬,一把將人摟在了懷里:“好嘞!”
朱涵站在窗邊,看著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緩緩離開,心里有些酸:“其實我一開始想要的,不過也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只可惜,一腔義終究是錯付。”
許清墨回去的路上,看在馬車里,目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孟和桐也不問,只是陪著。
“我有時候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會想起我母親頭破流的樣子,滿屋子的白布,許家人只剩下我一個,那種孤寂還是會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許清墨忽然開口說道,的聲音很輕,就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
孟和桐握住許清墨的手:“所有的事不都已經結束了嗎?你的父母還在,你還多了個弟弟,你改變了這件事既定的結局,也改變了大周衰敗的未來,你做得很好。”
許清墨看著孟和桐許久,然后靠在他的懷里,顯得有些疲憊:“最近總是覺得好累,一旦躺下去就不想起來,只想一直睡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快來了,天氣越來越熱的緣故。”
孟和桐剛想要說什麼,馬車就忽然停了下來,他有些奇怪,便探頭出去:“怎麼了?”
“爺,有個和尚站在路中間!”雨生說著就往往懷里掏銀子,“我去給點銀子!”
“許姑娘,貧僧有話與你說!”和尚忽然開口,他的聲音很溫厚,就好像是遠古的編鐘,一下一下地震懾人心。
許清墨從馬車里探出頭來,就看到了現在雨中,撐著一把沒有任何花的油紙傘,傘下的那個禿頭尤其地扎眼:“惠德大師?”
惠德看著許清墨,輕輕地笑了一聲:“許姑娘,近來可好?”
許清墨趕下了馬車,然后拿過孟和桐手里的傘快步走了過去:“大師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在這里等有緣人。”惠德大師笑了笑,隨后看了一眼孟和桐,“家人從遙遠的地方回到了這里,許姑娘的靈魂如今可是有安放之了?”
許清墨心里咯噔一聲,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后的孟和桐,隨后有些張:“大師千里迢迢跑在這里等有緣人,總不是只是來逗我玩吧!”
“貧僧在說什麼?許姑娘比誰都清楚,這個世上也沒有誰比許姑娘更清楚了,許姑娘來何來去何去,心中有所念,才會穿越時間,易天改命!”惠德大師看著許清墨,一字一句說道。
許清墨沉默下來,不明白惠德大師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或許他真的是有神通,可是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這里攔住自己。
“貧僧知道許姑娘心中所想,只是想來奉勸姑娘一句,得饒人且饒人,再往前一步便是深淵!”惠德大師的聲音很輕,卻一下一下敲擊著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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