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喆通過自己的渠道,將他與萊汶斯的易無聲無息地吹進高層耳里。
平素以他的級別無法到的權利層,相信有了這個餌,一定能為他搭起一座橋梁。
果然,第二天,六角大樓的最高指揮郭向前親自領著華國對外礦業集團的小BOSS涂清平蒞臨漢城,跟他促膝長談了三個小時。
基金會的影響力從來沒人敢小覷。
當然,他們能想到利用基金會獲得這座稀土礦,其他人也同樣能,不過博弈一下,看基金會最后偏向誰而已,而這就又涉及到基金會理事的權限問題。
毫無疑問,三席理事萊汶斯,是一個重要的份砝碼。
于是,最高指揮來了。
跟蘇喆說明利害,之以,曉之以理。
蘇喆微微一笑,“我就一個要求,讓顧卿卿治好我父親!”
“蘇喆,我早說過,蘇家和云家的事,是你們的私事,你們私下可以解決,絕對不能扯到臺面上來,更不能為你要挾誰或者懲罰誰的砝碼!”
最高指揮態度堅決。
蘇喆也被他一句話弄得臉極為難看。
涂清平出來打圓場:“有話好好說,咱們和氣為重。”
轉頭卻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郭老,您老別這麼頑固,大局為重。蘇祁安是顧卿卿傷的,讓顧卿卿救,這也算是GF9將功補過。”
華國對外礦業集團是華國最大的國企之一,能擔任這個國企BOSS的人,背景怎麼可能不深厚。
即便是六角大樓最高指揮也得給他三分薄面。
最高指揮暗怒火,“徐,蘇祁安犯下的罪行,就算將他碎尸萬段都不為過,你們讓顧卿卿去救他,未免太強人所難!”
蘇喆就不樂意了,“如果我爸真犯了罪,應該用法律來懲罰他,而不是用私刑!你們是不是太縱容云家和蘇家了?”
最高指揮頓時明白了,蘇喆針對的不止是顧卿卿,還有蘇家和云家。
他想將蘇家和云家踩在腳下,為自己出氣,為蘇祁安報仇!
涂清平不想得罪六角大樓最高指揮,但同時,他也想拉攏蘇喆。
他的首要任務是盡一切手段,得到那座稀土礦,至于其他的,可以舍棄,什麼GF9,什麼顧卿卿,那不過一群實驗室出來的基因人而已。
他們的權益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就事論事,郭老,用私刑是違法的,GF9想得到上層的認可,就該知禮守法。我覺得,蘇指揮的要求可以考慮。等治好了蘇祁安,再讓他走法律途徑,法律該怎麼判就怎判,這才是最符合社會價值觀的做法,您覺得呢?”
郭向前差點冷笑出聲,法律?
那玩意兒你信?
蘇祁安走法律途徑,沒證人沒證據的況下,而他也絕對不會當眾人罪的況下,怎麼給他定罪?
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呢?
但這位偏偏要這樣做,那是將蘇家和云家置于何地?
這是對蘇家和云家太輕視呢還是太蔑視呢還是太藐視?
四大家族和三大貴門,或許他們不涉Z,但他們能在華國有這樣高的地位是有絕對道理的。
有些人啊,在上面作威作福慣了,本不知道這個國家的本是什麼。
他們以為掌握了權利就能一手遮天,專做一些樣文章,卻不知道在那些權力之下夯實的基礎是怎麼構建出來的!
“既然徐都說我在縱容違法了,那我的想法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又何必問我?”
郭向前霍然起,抬就走,一點面子也不給。
涂清平差點沒端住臉上的笑。
“這件事就按你說的做,明天我就讓顧卿卿去治療蘇祁安,只要你能拿到稀土礦,你的所有訴求都好辦……”
“哈切~”
大邱山實驗室里,顧卿卿鼻子。
明明外面明,卻覺冷颼颼的。
奉致銘給端來一杯熱水,“寶寶,休息一下,我們的實驗很順利,不差這一時。你若累壞了,才是最大的損失!”
顧琛過來接過手里的活,“讓我來。”
他也一直在找破解基因的方法,他的天賦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回國沒幾天,顧卿卿就將他也帶了實驗室。
看到小姑娘乖乖將實驗給顧琛,奉致銘笑笑,退回自己的位置,繼續研究。
顧卿卿捧著熱水,乖巧地坐在旁邊觀察顧琛。
看著看著,忽然笑了。
“笑什麼?”顧琛轉頭,眼中盡是寵溺。
“大哥,你沒事,真好。”
以為二哥病得要死不活那麼嚴重,大哥也會很嚴重,結果幾乎看不出大哥一點異常。
對上小姑娘骨碌碌的大眼睛,顧琛沒忍住,了的小腦袋:“小九不怕,大哥會跟你一起戰斗的。”
“嗯!”
顧卿卿點頭,肩負的膽子真的輕松了幾分。
有大哥在的話,真的可以不用太擔心,即便自己做不好的地方,大哥也一定能幫補足。
中午的時候,午飯剛吃了一半,一濃重的困意突然襲來,顧琛趕了兩口,就進休息室睡覺去了。
他剛坐到床上,意識突然沉了下去,人重重摔在床上,還在床沿上磕了一下,發出好大的聲音,不過他將門關得嚴實,聲音并沒有傳給外面的人聽見。
顧卿卿沒有午睡的習慣,干了一會兒活,見得時間都快兩點了,顧琛還沒起來,于是去休息室喊他。
喊了幾聲都沒喊醒,心里沒來由地一慌。
小心翼翼抬手去探他的額頭,又搭在他的脈搏上把了好一會兒,直到一聲輕笑將拉回來。
顧卿卿怒了,“大哥,你逗我!”
顧琛睜開眼,眼中溢滿溫笑意,“小九,你別那麼神經質,你都沒事,大哥也可以沒事!”
顧卿卿暗暗吸了一口氣。
心也隨著他這句話放回膛。
隨即又氣呼呼地走了。
顧琛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笑容斂下了一大半。
他的癥狀是嗜睡,有些時候會毫無征兆地睡過去。
這種癥狀才發兩三年,最開始只是晚上睡眠突然好了,這對長期失眠的他而言,無疑是一項福音,但漸漸的,睡眠就像一種病毒一樣開始侵蝕他的其他時間。
不管他是在看書、跑步、吃飯或者玩游戲,睡眠的病毒說來就來,本不容他有一反抗。
而且睡眠時間也越來越長。
他真懷疑某一天自己會突然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但他并不打算將自己的癥狀告訴任何人。
相對于其他人,他的癥狀本不算什麼,他也不能讓小九一個人扛下所有。
這些年他研究的東西跟小九不謀而合,他相信,他們一起努力,一定能治好所有人!
傍晚的時候,葉開卡著時間過來,兩人耳語了幾句便離開了。
本能告訴顧琛,肯定是出了事。
他通過加件詢問葉開,葉開只道:【這件事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為好,如果你們輕舉妄,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顧卿卿跟著葉開抵達中心醫院時,蘇老爺子、云老爺子,云恪、云逸殊都在。
蘇喆一直站在一個陌生男子邊。
這個男人年紀約莫二十出頭,臉上有一無法言喻的鄙人貴氣,一看就知道出不俗。
“終于來了。你的排面可真大,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個人下班。你知道你浪費了我們多寶貴時間?”
蘇喆怪氣地說道。
“你的時間寶貴指的是什麼時間?溜貓逗狗?”葉開毫不留地懟過去。
“顧卿卿研究的是國家高度機項目,容不得任何人打擾,我希你們能夠清楚這一點!”即便坐在椅上,他的氣勢也不輸蘇喆分毫。
蘇喆:……
涂清平笑著打圓場,“你們都是六角大樓的指揮,和諧最重要。”
視線落在顧卿卿上,依然很和煦,“找你來的目的你應該知道了。我覺得,這件事可以劃歸到你跟蘇祁安的私人恩怨里,還是不要將蘇家和云家拖下水的好。你覺得呢?”
蘇家和云家的人集黑臉。
“涂先生,你這是想撿柿子嗎?”
裴司宸姍姍來遲。
涂清平眸微暗。
裴司宸是上頭培養的一柄利劍,不管對還是對外都所向披靡,即便他背景再深厚也得忌憚三分。
不說別的,是這次稀土礦開采需要的資金,以及敵對勢力的控制和鏟除都得仰仗他。
就算涂清平不懼裴司宸,不懼云家和蘇家,但是,這些中間勢力若被他得罪,投向他的敵對陣營,那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凡事他都會留一線,可以在他們的底限上蹦跶,但絕對不能真的越了那條底限。
涂清平出一抹得的笑,“裴九爺誤會了,蘇喆舉報云家和蘇家對他的父親用私刑,我覺得不至于,蘇祁安既然是顧卿卿所傷,顧卿卿將他治好,一切便也就了了,我做保,以后沒人敢再提用私刑的事。”
話畢,見大家臉上都忍著怒火,他又鄭重說道:“現在是搶奪F州稀土礦的關鍵時刻,我們應該以大局為重!”
他這話說得極重,如果有誰再反對,那就會被扣上不顧大局,不顧國家利益的帽子。
蘇喆很是得意,蘇家和云家,斷然擔不起這個罪名。
至于裴司宸……
顧卿卿握了握裴司宸的手,上前一步,“我答應給蘇祁安治療。”
“卿卿!”
云老爺子一激,突然咳嗽一起。
蘇老爺子眉頭擰得死,卻不得不安他,“卿卿有的謀劃,你別瞎心!”
顧卿卿也送給兩個老爺子一個安的眼神,接著說道:
“要我出手,我也是有條件的。”
涂清平:“什麼條件?”
“第一,誰說我對他用了私刑?你們有證據嗎?沒證據誣陷好人,我同樣可以告你們!”
想走法律途徑是嗎?那咱們就來走!
蘇喆:……
草!
“我父親中的分明是閻羅針,除了你們GF9誰會?”
“閻羅針?你怎麼評判傷他的是閻羅針?你是見過還是自己中過?”
蘇喆:……
我特麼!
“憑你臆想就想栽贓我,你大概是想得多了點!大不了,我們就把大家的臆想都擺到明面上,看看全國十四億人會選擇如何做!”
蘇喆:……
臉驟黑。
蘇祁安做下的那種事,怎麼能公開?
涂清平明白了顧卿卿的意思,“我承認剛才是我措辭有誤,你們的確不存在對他私刑的證據,是我的失誤。”
“涂先生!”蘇喆跳腳了。
涂清平:“難道你想蘇祁安做過的事被公開?”
蘇喆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顧卿卿繼續道:
“第二,給蘇祁安那種敗類治病,有違醫德……”
啥玩意兒?
誰是敗類?
你違了啥醫德?
醫生的職業道德不是救死扶傷嗎?
蘇喆暴跳如雷,這回連涂清平都差點沒忍住。
但小姑娘臉上依然淡靜:“不過,為醫者,人命大過天,你們既然求到我門上……”
蘇喆:誰求你了?
涂清平:請把那個“們”字去掉,你們的恩怨跟我沒關系!
但已經橫進來一腳的他,卻又不掉干系。
就,很憋屈!
“求我治病是有門檻的。普通敗類百萬一次,中級敗類,兩百萬一次,像蘇祁安這種極品敗類……”
小姑娘非常認真地想了想,“看在涂先生這麼偏幫你的份上,就五千萬包活吧……”
蘇喆:……
涂清平:……
我特麼!
這特麼是個什麼玩意兒?
為什麼罵人這麼有創意?
“涂先生,你覺得我開價如何?”小姑娘一臉的純良無辜。
涂清平生生咽下一口惡氣,再一口惡氣。
但回頭一想,五千萬,那買下的可是蘇瓚云琳兩條人命!
涂清平看向蘇喆,鄭重說道:“你認真考慮考慮。”
當著蘇家和云家人的面,他在想要蘇喆的幫助,也不能偏頗太大。
蘇喆雙手握拳,牙齦都咬碎了。
“好!五千萬!你必須救活他!”
等拿到稀土礦,什麼五千萬都是小錢,五千億他都有!
但在跟蘇家和云家的斗爭中,他不能輸!
事談妥,涂清平還給兩人立了個字據,其中特別標明,顧卿卿在行醫過程中不能再對蘇祁安下手,否則不僅要雙倍賠償蘇喆治療費,還要負法律責任。
顧卿卿笑瞇瞇地看著他。
小姑娘不笑的,此刻卻笑得很好看。
“涂先生就這麼肯定他能拿到稀土礦?”
涂清平:……
明明是個臭未干的小姑娘,為什麼會讓他突然冒出不好的預?
蘇喆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指印,冷眼盯著顧卿卿:“涂先生,您放心!萊汶斯理事那里我已經打點好了,稀土礦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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