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烏被強行塞進去當暖腳婢,此刻正在懷疑人生中,等到外頭天明亮起來,東籬在外頭燒水,火映照在窗柩上。
今日天氣不大好,零星的飄著鵝小雪,越是接近年關,就越是冷的厲害了。
東籬端著熱水進來,說:“郡主今日醒得早,現在才卯時,方才奴婢聽見有聲音,是有誰來了嗎?”
以為又是蕭太傅。
白婳坐在銅鏡前梳弄著自己的發:“一個可憐人罷了。”
“東籬,原先陛下陪嫁的鋪子房契都是在老太太手里嗎?”
東籬點點頭:“是啊,別說是房契了,地契都在老太太手里,原來咱們國公府還是有幾座宅子的,被老太太賣了幾個,還剩下一座,住了人進去,是將軍的遠房親戚。”
這些事,傻郡主先前是不知道的,東籬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傻白婳也只會毫無條件的相信周易安罷了。
這一家子的吸鬼,似是恨不得將上的最后一滴都給吸干凈似得。
“那幾院子的房契呢?”問東籬。
東籬說:“原是和郡主的嫁妝在一起的,如今也一并在老太太手里。”
頗有幾分憤怒和不甘心,說道:“占用子嫁妝,這般不要臉的行徑,也就只有他們才做得出來了。”
郡主手中沒有一點自己的資產,就算陛下疼郡主,可到底是嫁出來的姑娘。
加之又是臣子家事,朝堂事務繁忙,家國大事纏,陛下總不能時時刻刻的管著。
早上娘將孩子喂完之后,便抱過來讓郡主玩弄了一會兒,好增進母子。
這天氣冷,大家都起來的晚,徐蘭芝才剛剛起來,就被外面一陣打砸的聲音能驚嚇到了。
“怎麼這般吵鬧?”
聽著好像是從庫房那邊兒傳來的靜,婆子往外頭看了一眼,丫鬟就急匆匆過來說:“老夫人,不好了,郡主闖進了庫房,非要庫房的鑰匙,奴婢們拿不出來,郡主便要砸了庫房!”
“什麼?要翻了天不!”
徐蘭芝氣的還沒來得及戴上一旁的碧玉鐲子,連忙就趕了過去,外頭院子里仆人們還舉著火把,一個個都不敢上前。
地上還躺著好些不停哀嚎的人,一地凌。
白婳手里舉著寒錚亮的斧頭,猛地一下劈砍在庫房的銅鎖上。
“住手!你給我住手!”
徐蘭芝在婆子的攙扶下趕了過來,啪的一聲,銅鎖落在地上。
回頭,沖著徐蘭芝勾出一抹邪惡險的笑容:“早知你來,本郡主就不必這麼煞費心思的劈開這鎖了。”
“你敢砸了庫房的鑰匙,你們這些廢,還愣著干什麼,沒看見發瘋了嗎,趕把抓起來,抓起來啊!”
那庫房里都是的寶貝,平日里兒就舍不得。
一屋子的金銀玉,四三層外三層的封鎖了起來,更是每日都有人把守著,在錢莊里也存了好些銀錢金子。
便是死,也要守著這些東西!
仆人們著地上倒著的人,哪里還敢上前,紛紛面面相覷,說道:“老夫人,奴才們打不過郡主!”
“一群沒用的東西,快去請將軍來!”
東籬給搬了椅子在庫房門前,又擺了火盆湯婆子讓烤火暖手。
悠閑的靠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二郎說:“喚了他來又有何用,你要是實在不愿意給,咱們就去告,按照大周律法,婆家擅用子嫁妝,是為不恥,霸占不肯歸還,便是犯了重罪,莫說你是周易安他娘,便是天王老子,本郡主也照打不誤!”
一把將斧頭扔在地上,鋒利的斧子猛地砸在地上,錚的一聲落在徐蘭芝面前,與的腳也就半個拳頭的距離罷了。
徐蘭芝嚇得夠嗆,那斧子差一點就劈中的腳了!
“你、你敢!”徐蘭芝驚恐的瞪大雙眼:“我是你婆母,你豈敢對我不敬!你一個嫁進來的子,自當一切都該是婆家的,今兒就算是陛下在這里,這道理也是這般!”
清難斷家務事,不信陛下還會管這種蒜皮的小事兒。
不慌不忙的把玩著手里的長鞭,眼眸慵懶的抬著,指了指院子里的仆人。
“你、你,還有你,立馬進去將庫房里的所有一切東西都搬去東院,一個不剩!”
被指到的仆人都不敢出來,更不敢說話。
“怎麼,他們的下場你們是imei有看到嗎?”
長鞭驟然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響令人頭皮發麻,他們立馬就過去搬了。
“你們敢!誰要是敢庫房里的東西,我立馬讓易安將你們逐出府去,永不錄用!”
慌忙上前阻止,這些寶貝都是的,是的!
誰也別想拿走!
長鞭如同靈蛇一般凌空而起,纏在徐蘭芝上狠狠一拉,立馬栽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哎喲!你這賤蹄子竟敢打我!我要讓我兒子休了你,休了你!”
“都給本郡主聽好了,我才是這府里的大夫人,從今天開始,府里上下所有一切都需得聽本郡主調遣,西院北院仆人銀錢減半,西北兩院婆子丫鬟不得超過兩名,雜役等另。”
聲音清淡,卻帶著威嚴,讓人有一信服的力量,東籬站在邊,似乎找回了昔日大丫鬟的風,抬首,十分威風。
周易安在趕來的路上,瞧見仆人們搬了好多東西出去,眉心蹙,腳步加快,長歌也跟著一起。
到了院子里,就瞧見那好不威風的白婳。
“都給我放下,誰也不許搬!”
他剛進院子里,就一聲厲喝。
“搬!”白婳挑眉,聲音比他的更冷。
仆人們著兩人,不知道搬還是不搬。
“母親!”長歌上前趕忙將徐蘭芝給扶起來,皺著眉頭說:“便是再有什麼不快的事,郡主也不能毆打婆母,如此不孝之事,若是穿了出去那還了得!”
白婳眉宇間是濃濃的戾,說話間,長鞭席卷而來,帶著破空之聲,越發狂躁不安了起來。
周易安沖上去,徒手接住了朝長歌甩出來的鞭子,長鞭在空中繃了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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