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還在下雨,我當下腦袋就炸了,直接沖過去,撥開人群,“什麼塌方?是救援隊被埋了嗎?位置在哪里?”
“就是搜救隊失聯了好幾個,其實現在這種天氣本不適合進山,這次的塌方比上次規模小一些,但沖掉的人多了好幾倍,真是造孽啊!”
寒意自指梢爬上后腦勺,我的頭頃刻變得干。
“大哥,大哥,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進山嗎?”拉住一胳膊泥的男子,我也是沒了主意了,這種時候,我能怎麼辦?
“小姐,你真是心大,現在進山就是找死!”
“找死”二字的話音剛落,天公就很配合地“刷拉”一聲,小雨變暴雨,在這里的人都被澆了個心涼。
湊熱鬧的趕四散逃開,那位帶消息回來的小哥也要跑,被我眼疾手快抓住,反正也已經失了,我不在意,抓著他的胳膊急問,“大哥,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就在那山里,現在生死未卜,你就行行好告訴我,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進山!”
小哥抹了一把臉上如注的雨水,既著急又無奈,“哎呀,小姐啊,這年頭雖說命不值錢,但也不是這麼糟踐!民間救援隊開進去了好幾隊,都是沖著錢去不怕死的,現在真的出了人命,還有誰敢在這種天氣去!”
雨勢越來越大,跟潑水一樣,小哥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但是我不信邪,正因為天氣惡劣,才更應該繼續搜救行為,否則陸承北的生還希就更低。
“安安!”追過來的徐至手里沒有傘,雖然沒什麼作用,還是用大手遮在我頭上,試圖幫我擋雨,一邊拉我往邊上走,“雨太大了,先避一避,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啊!”
“刷刷刷!”雨點很大,聲音很吵,甚至打在上都有點疼。
我抹了一邊臉,也不知道是雨水、汗水還是淚水。徐至這麼說是對的,但我仍舊沒有放開抓著小哥的手。
傅辰天也過來了,他比較醒目,估計是和店家借了把傘,然而現在撐也沒用,因為幾個人都已經了。
最后,那位小哥被我一并拉到了旁邊的一家店。
因為我們得太嚴重,也不好進到人家店里去,就在檐下躲了躲雨。
陣風吹來,還涼的,我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
“安安,先找個地方住下吧,這雨太大了,沒人愿意進山的。”
“就是就是,小姐,賤命也是人命啊,這雨不停,沒人愿意為了錢進山的。”小哥趕補了一句,本來他就是上臟點,如果雨下來趕跑,還不至于連底都了。現在倒好,上是干凈了,但是也冷得夠嗆。
“那雨停了,你跟我進山嗎?”直接順著小哥的話說,我深深盯著他,盯得他渾發。
這坑是他自己挖的,我也就不客氣了。
小哥被我噎了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本來有些發青發白的臉此時憋得通紅,半晌才臉難看地支吾道,“我沒說要進山……”
“那你怎麼知道別人也不進山?”
“不是,小姐你這是刻意刁難我啊,我好不容易從山里活著出來……”小哥絮絮叨叨一直在說慘,山里面的形形容得十分駭人。
“五萬。”
“都沒有路了,要探的……”
“十萬。”
“現在這麼大雨,說不定現在又塌了一個地方,那山本來就險,小姐你別把人往絕路上啊!”
“二十萬,能不能干,不能干走人!”
這次是徐至說的,他聽著有些煩,也覺得這個村民有坐地起價的意思。
“二,二十萬?”聽到這個數字,小哥的眼睛立馬就亮了,他閃爍著眼神,想竊喜又不想被看出來,以至于表有些微妙。
“行不行?”我看著他,其實此時耐已經被磨沒了。
再看小哥,哪里還不行,他此時就差樂開花了,“看來小姐是真的想進去找人,那我就帶你們去吧,不過說好,等雨停了!”
“如果這雨一直不停呢?不進山,你一分錢都拿不到。”徐至在這兒等著他呢,這麼一說,小哥就有些耐不住了。
二十萬,對于生活在這樣一個小縣城的人,可能半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那……咱們等雨勢小一些就出發?”
這下徐至才點頭,他看了我一眼,而后讓傅辰天服。
傅辰天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也同樣看了我一眼,當即意會,掉自己的薄衫外套,披在我上。
“先找個地方換服,再弄點裝備。”
“我那兒有裝備啊,跟我來吧!”小哥似乎此時才記起自己是民間救援組織的員。
徐至向店家買了幾把傘,我們就一路跟著小哥跟著到他們的基地。
不得不說,還有規模的,一排的平房,或者應該說一排像是倉庫的平房。
小哥給了我們一間房,因為傅辰天上沒,就讓我和徐至先換服。
徐至肯定是讓著我,我進浴室,他就在外面和我說話。
“安安,現在也不算是特別糟糕,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等雨小一點我們就出發,但在這之前,我們要做好準備,不要人還沒找到,就先搭一個人進去。”
“……”我承認我是有些急了,但現在這種況,我能不急嗎?
“安安啊,其實山里真的很危險,要不這樣,你就在這里安生等著,我和辰天跟救援隊去找怎麼樣?”
我知道徐至是好意,但他一這麼說,我的脾氣就上來了。
三下五除二換好服,我直接開門走出去,看著他,“我一定要去找他。”
訕訕搔了搔鬢角,徐至知道拗不過我,便嘆了口氣,隨手就從房間里的水果盤上順了一個蘋果丟給我,“先吃著,我洗個澡。”
“嘿,你要排在我后面洗是打這個算盤吶!”
徐至一溜煙跑進去,一氣呵關門,開水灑,還很囂張地哼起歌。
撇了撇,還好我稍微了一下子,不過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浴室這側的窗戶是直接對著室外的,后面是小樹林一樣的地方,雨還下得大,因為是一層的平房,所以隔音效果不太好,就好像雨直接砸頭上一樣。
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蘋果,我掂了掂,就重新放了回去,現在我什麼胃口也沒有。
索到外面去找傅辰天,剛開門走出去,就見從另一邊過來的小哥,他已經換了一服,橙的,就是那種常見的救援隊的服裝。
“狀態齊啊。”我打了聲招呼。
小哥嘿嘿笑起來,“那是必須的,都是用命在換錢,我也給你們每個人都準備了一套,我看這雨至還要下一個半個小時,不急,吃點熱的東西再走,我已經下鍋煮了。”
“有勞你了。”其實我并不,但是確實長一段時間沒進食,再加上剛才淋了雨,如果不不充電能量再上路,可能還真的會沒有力。
我是來找陸承北的,可不想拖后。
和小哥一起走出去,我問他,“搜救行,你們進行幾天了?”
其實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陸承北究竟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因為一聽到他失蹤,我就不淡定往這邊跑,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有許多細節沒有問。
“找了兩天多了,這雨有一陣兒沒一陣兒的,說實話,是真的不好找,而且很危險。”小哥了自己的腦袋,嘆了口氣,“像現在這陣雨,和出事那天差不多,本來雨變小了的,誰曉得突然大了,山里的泥土路,那土里啊滲進太多的水,掛不住了。”
“那個山谷,很大嗎?”
按理說,即使因為雨的緣故沒辦法全天候去搜找,但也是不短的時間,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聽我這麼問,小哥瞪圓了眼睛,表有些夸張,“大,那是相當地大。因為是盤山公路,所以一開始山坡那邊已經完全不能走了,我們是從山谷口開道進去的。”
“那……一開始出事的人,你了解多?”
我這麼問,很籠統,不過小哥似乎get到了我的意思。
他著自己下的小胡茬,想了一下,才緩緩說道,“那天暴雨過后,忽然就有兩個人一狼狽地過來,甩下一沓錢,說有人困在山里。我們到了一看,才發現是山坡,而且那面積,太大了,估計兇多吉。”
說到這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最外面的一個休息廳,小哥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抹了一下角才繼續說道,“總共被沖下去三輛車,好像是什麼大老板要考察山區啥的,我了解過,三輛車總共五個人,但是現在別說人了,車的影子都見不著。”
“車都找不著?”這下我就奇怪了,如果說人找不到,很可能是還活著,往山谷深走了,或者被泥滾進去了,可是車子那麼大,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然而小哥卻點了點頭,“這也是讓我最納悶的地方,找了兩天啊,雖然坡下來的泥土量大了點,沒道理挖了這麼久連輛車都找不到。”
“那……有沒有可能三輛車本沒有被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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