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下意識落了眸,“字面上的意思,不明白就算了。”
眼看拿著包包和外套要往外走,左占箭步而上,長臂一把攔在了門框上,高大的形攔住的去路,他也低下了眼眸,“什麼就算了?怎麼就算了!”
“許愿,你為什麼要給我擔保?”
“你不是一向公私分明從不越線嗎?這麼大的事,你公司上會了嗎?你和董事討論了嗎?DIA是你一手建立的,它對于你有什麼意義,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竟拿它做抵,你……你給我說明白!”
許愿臉有些不佳,抿著沒說話。
左占抓起了手臂,質問般的目帶著威的氣勢,“說清楚點,到底為什麼?還是你非要著我說出來?”
看著緘默的狀態,左占郁結的心頭不過氣,“好!我替你說,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看在這層分上,你不能看著我見死不救,和當初你為席衍手,求廖江城時的原因差不多,是這樣嗎?”
“左占……”
“我問你是不是!告訴我,是不是這樣!”左占突然起的緒有些矛盾,他既欣喜的出面,也想和有并肩作戰患難與共,可是,他又不得不考慮的初衷本意。
若只是將他和席衍視為一樣,只是念朋友一回,夫妻一場的分,才出援手,那這……又還有什麼意義?
“那你呢?”許愿終于抬起了頭,直視著他的眼眸,“左占,那你呢!你經手這項目的初衷又是為了什麼?”
左占怔了一下,眼底劃過深沉。
“你不說我也替你說,為了我,為了替我父母報仇,手刃仇人,讓彭老付出代價,對不對?”
左占徹底說不出話了。
說不清震驚和錯愕哪個更大,他只是……沒想到許愿會知道這層原因,他只在前兩天和晏詩崎說了,還讓保怎麼會……
看著緘默的左占,許愿心緒更加苦,拂開了他的手,后退了幾步,“你為了我,做到這個份上,你考慮過后果嗎?你想過左家嗎?還有左叔叔,爺爺,你表弟,表妹,妹夫……你設了這麼大一個局,如果真出事了,他們誰都逃不掉干系,只有我,你把我一個人置事外,你認為我還能……袖手旁觀嗎。”
左占抬手抓了兩把頭發,一時間,他還是無話可說。
該說什麼?
許愿全都替他說了,也都說對了。
這次就是設了一個局,為了假戲真做,他不惜用所有關系,甚至拉上了自己的父親,搶走了廖江城經營半年的項目,為了讓彭老不懷疑,他拉上了晏詩崎,搭上了白錦川和晏詩薇,也拽上了季放……幾乎做的滴水不,可他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計他們這些人的后路。
他只是用最簡單的方式,推開了許愿,讓和的公司都遠離這些,不管事態最終走向如何,也不管事事敗,最后,都安然無恙,公司毫發無損。
若真能順利,他還能收網懲治彭老,父母的仇,也就算真正報了,他也了卻了一個心病。
“誰讓你做這些的?又為什麼不告訴我!”許愿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很想整理的思緒卻怎麼都整理不起,凌的在腦中反復跌宕,記得廖江城提過這項目,有意讓加,當時沒表態,過后,左占也提過這項目,可就是那一次,從那以后,他便不再提任何。
他應該是從那時候起,開始運作這一切的。
不管當時許愿是否加其中,左占都會找出合理的理由避開,讓出局,為了是什麼?不是什麼掙錢,也不是什麼盈利,只是為了護安全!
左占重重的沉了口氣,再看向時目也恢復了一往如初,“跟你沒多關系,主要都是我自己想做的。”
“你自己想做的?你還騙我!”
“沒有,真沒有,許愿,我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挽回你,也不知道該怎樣你才能給我機會,我舍不得你,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跟別人,我只能……就真的只是個巧合。”
左占沒說假話,確實一切的開始都是巧合。
他和廖江城本來就不對付,但凡能讓廖江城不痛快的,左占都愿意去做,無意中得知基金會的事兒,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搶過來,反正也是非營利的項目,衍生其他才能盈利,不過是為了賺個名頭罷了,那何不取而代之?
有了這個想法后,他安排芮沉去調查,順藤瓜就查到了彭老,無意中他和霍景岑一次通話中,提到了此事,當時霍景岑的話語有些不對勁,左占起了疑,再順著這條線一查,沒想到讓他查到了這個大消息。
霍彭許三家,曾還有過這種恩怨,而許愿父母的死,雖不是彭老親手所害,卻也因他而死,既是如此,那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左占這才開始運作整個項目同時,加了自己其他的計劃。
“說真的,誰告訴你這些的?”左占看著問。
許愿移開了眸,“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既然是真的,那我就必須得管!”
父母的仇人,必須要親手了結!
“你現在管不了了,許愿,聽話,這事你別手,也不用給我擔保,本不用籌資,周一時我自有辦法。”左占態度很明確,他走過去,重新拉起了許愿的手,“但現在你得和我說清楚一點,擔保這事兒,要沒有姓席的給你支招,你還會這麼做嗎。”
“海外多薩羅門島花旗銀行賬戶,我有二十億固定款,保險柜有一些首飾和鉆石,按現在的市值……十億左右吧,國那邊……”
沒讓許愿說下去,左占直接打斷了,“沒讓你清點資產,直接回答我問題。”
“你沒聽懂嗎?”
左占復雜的看著,“沒懂。”
“你……”許愿深深的看著他,“慢慢想去吧!”
“許愿!”左占一把再度拽回,“說句真心話這麼難嗎?我不在乎為你到底都做了什麼,也不在乎這些什麼錢不錢的,就算這次真算計錯了,我他媽蹲監坐獄我也心甘愿!但是……”
他頓了下,本來這些話他想再等幾天,等到事態出結果時在和說的,他深吸了口氣,“你能不能再給我最后一次機會,我等不下去了,許愿,我不了你被別人搶走,你會忘了我,我真接不了……”
和分開的每一分一秒,對于左占都是莫大的煎熬,他的生活中再無,那種可怕的窒息就像要將他活活溺斃扼殺,他只能孤注一擲,哪怕是鋌而走險也在所不惜。
或許,他真的已經瘋了,瘋的不顧所有,不計后果,瘋得將自己,將邊所有人都搭上,也喚醒不了他對這個人的執念和瘋狂!
許愿被他眼底的執著震撼住,一時間竟一句話都道不出口。
左占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眸中染的哀寂濃稠的化不開,“你還是不愿意嗎,也是,我以前那麼混蛋,做了那麼多錯事,所以也是我活該。”
他低下頭,抖的聲音囁嚅道,“可你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呢,有的時候我真的恨你的,可我沒有這個資格,比起來我更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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