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離所住的別墅兩條街道。
開車不到十分鐘。
而超市收銀前,卻排了五六個人,簡妍焦急的在末尾等候,說不上來的心焦,充斥著每一孔,一種說不上來的覺讓迫切的就想馬上回家。
等的時間越來越長,前面兩人還出現了口角。
簡妍鬧心的更甚,撥弄著手機又給駱延舟打去了電話。
這一次,電話遲遲占線。
一遍又一遍皆是如此。
怎麼不接電話?
難道在做飯?
簡妍胡思想著,又給爸撥去了電話。
依舊沒人接聽。
奇怪!
爸不可能看不到電話的……
簡妍又打去了座機,這次不僅是沒人接,而是本打不通!
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想為制造一份‘驚喜’?
會是這樣嗎。
簡妍胡思想著,前面幾人也結完了賬,麻利的將購車里的東西一一遞給收銀員,結賬推著車去停車場。
剛開車駛出超市,路邊突然躥出個孩子撿東西,幸好發現及時,猛轉方向盤閃開了。
有驚無險后,前方路口又遇到了堵車。
明明八百年不堵一回的街道,這又是怎麼了?
有的時候不得不信,很多的‘巧合’‘意外’就像是上帝的天啟,冥冥之中在指引著人們走往某個方向。
短短十來分鐘的路程,卻堵了將近二十多分鐘,簡妍又給爸和駱延舟一次次打去電話,但都沒人接。
復雜的心境逐漸下沉,一心想著是他們在攛掇著什麼惡作劇或小驚喜,開車終于遠遠的看到了那棟屹立在夜幕中的房子。
簡妍紊的一顆心也終于落下了,慢慢煥出的笑取代不安,可這笑容還不等落實,就倏地僵住了。
逐漸燃起的火,毫無征兆的跳了眼眸。
簡妍驚詫的看著房冒出的滾滾濃煙,猛地一腳剎車,車停在了路邊,倉惶的一邊下車一邊拿手機撥打消防電話,可再度響起的一聲,又震碎了的意識。
砰——
巨大的炸聲震耳聾。
仿佛一瞬之間,天地都為之震。
簡妍也被驚嚇住,猛地不穩摔在了地上。
來不及喊疼,顧不上任何,接踵而來的,兩道疊在一起的人影突然從火中竄出——
駱延舟幾乎用盡全的氣力背著不省人事的簡父跳窗而出,兩人重重的摔落在地。
簡妍震驚的眼瞳一,慌的爬起撲過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轟隆!
再度襲來的濃煙和炸,就在簡妍的眼前,將他們二人全部吞滅。
簡妍一怔再怔,天塌地陷的覆滅也不過如此,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勉強拉回思緒,朝著那一片火殘骸中,撕心裂肺的喊了句,“爸!”
“延舟!”
簡妍以最快的速度連爬帶跑的沖了過去。
無數的碎石灰塵,還有燃著的火焰掩埋了兩人,簡妍力的撥開一切,駱延舟用整個擋在了簡父上,但無數的鮮紅汨汨的在兩人下暈染。
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也弄不清誰了傷。
簡妍抖的手指麻木,有些不聽使喚,可顧不上所有,用盡最大的氣力扶著駱延舟去一旁,再看爸,簡父腹部有傷,流不止。
“爸?爸爸……”簡妍失控的聲音難掩慌,扶著爸輕搖,“爸?你醒醒……”
簡父睜不開眼,也沒有意識。
滿是傷,鮮刺目。
問詢跑出來的鄰居們,有人報了警有人跑過來救人,七手八腳的將爸抬去了遠,簡妍也狠咬著下,用疼痛提醒自己一定要鎮定,回過再撲向駱延舟,他傷勢更為駭人。
整個人全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剛剛的炸……
,全都是。
簡妍痛苦的扶著他,“延舟?延舟……告訴我,是誰……是誰干的?”
駱延舟似還有一意識尚存,他努力結,所有的話語都被滿腔的鮮紅取代,不斷嘔出的讓他一個字都發不出口。
他只是用此生最后的一氣力握住了的手,卻在兩秒后,力竭松開了……
“延舟!”
巨大的悲傷顛覆了簡妍的意識,哀涼的哭腔更帶出了前所未有的悲慟,撼著每一位在場人的心。
……
急救室。
醫護人員手忙腳的推著兩個病床直奔手室。
亮起的紅燈高懸。
簡妍渾渾噩噩的站在門前止步,毫無的臉頰蒼白的無法形容,跡斑駁的下也被咬的殘獰,要用痛覺保持清醒,不能再倒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爸和駱延舟怎麼會……
“事故原為已經查出來了,是燃氣管道泄導致的,請問你是家屬嗎?請跟我們來做下相關登記……”
看著走來敘述原為的調查人員,簡妍目瞪口呆。
“你說……燃氣管道泄?”沙啞的嗓音極盡找不到音調,開什麼玩笑!這棟別墅是新建的,租賃時房東親自找來專業人員核實檢查過的,怎麼會泄?
“目前況就是這樣,如果你有異議,可以和房主聯系,我們再核實取證……”
手室門突然被推開,一位醫生神凝重的走了出來,“誰是家屬?”
簡妍心口一,急忙一步上前,護士看著,忙道,“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兩位傷勢嚴重均搶救無效,死亡時間是……”
“什、什麼?”簡妍猛地腳下一,踉蹌的癱坐在了地上。
“我爸……延舟……”
眼淚洶涌的瞬間奪眶,撕心裂肺的痛苦聲彌漫在整個寂靜的走廊,終于抵不住這鋪天蓋地的悲慟,還是昏厥了過去。
一切來的都太快。
快到了讓人毫無準備,也無法預知。
簡妍只昏了不到半個小時,醒來剛恢復意識,極快的就坐了起來,扯掉上的氧氣管,也順手拔掉了輸針,慌的往外走,卻被護士攔下,“小姐,你剛昏迷還……”
“我爸呢?延舟呢?他們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們……”
“你爸爸?哦,是那兩位剛離世的患者吧?他們在停尸間,但你現在這狀態,還是等等再過去看吧。”
停尸間!
這簡單的幾個字,震的簡妍腦仁發麻,發憷,也發疼!
無法相信,就在前不久爸還好好的,駱延舟還和說話,怎麼會……不可能!絕不可能!
簡妍不顧護士攔阻,推開就沖進了走廊。
大腦發沉,眼前不住的一片片花白,簡妍只能踉蹌的扶著墻,看到追來的護士就抓著的手,“帶,帶我去……”
護士嘆了口氣,攙扶著下樓。
地下二層。
骨的冷氣冰涼,昏暗的線森。
簡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里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推開那扇門,只是看著護士手指著兩臺停尸床時,發的雙,又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陳蓋的白布一片紅,超低的冷氣凝固了地上的漬,可以想象他們傷的有多重,又會有多痛。
那是炸啊。
駱延舟拼死背出了爸,又用擋住了他,可還是沒能……
簡妍勉強爬起來,巍巍的抓住白布,鼓足所有勇氣掀開,卻在看到滿鮮紅慘不忍睹的尸時,一剎那,心,被撕的碎。
也再承不住,又一次昏了過去。
而那位護士,也將這一幕手機拍下,朝某一個號碼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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