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我和左占的？”

　許愿先怔了下，和左占離婚已經很久了，他們之間現在除了有的一些工作集外，也就僅剩兩家世這層瓜葛了，還能有什麼事是同時關于和左占兩人，還能讓左老爺子瞞的呢？

　提起這些，老爺子也是滿腹惆悵，唉聲先嘆了口氣，“怎麼說呢，這事也是我自作主張了，許愿啊，其實你和阿占……”

　嗡嗡——

　突如其來的手機震正正好好打斷了老爺子的話語。

　許愿下意識先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是醫院那邊打來的，掛念外公，只能略表歉意起向外，先接了電話。

　老爺子也表示理解。

　可短短幾分鐘的間隙，許愿再回到客廳時，不知何時左占竟也回來了。

　他只穿著西和襯衫，臂彎里搭著西服外套，左手還轉著車鑰匙，微風拂些許劉海，讓英俊的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匆忙。

　左占似在和老爺子說什麼，只在余瞥見許愿走回來時，馬上就眼示意老爺子，并岔開了話題，“外公怎麼樣？”

　“……不太好說，黃主任剛打來的電話，我可能要趕過去一趟……”許愿有些不好意思，本意是來看左老爺子的，結果中途就要走，愧的著老爺子，“抱歉，爺爺，這次沒能多陪陪您，下次，我空再過來，您看嗎？”

　老爺子能說什麼，笑呵呵的連連應頭，又叮囑了句，“老祁要是有事隨時說話，讓阿占送你過去吧。”

　左占正有此意，借機便跟著許愿一起出了宅邸。

　盛夏酷暑，一踏出空調房，空氣中的熱浪撲面。

　許愿自然的攏了下頭發，車鑰匙解鎖座駕，側才看向左占，“不用送了，我開車來的。”

　左占也沒多說什麼，就陪走到了車旁，眼見許愿要俯上車時，他倏地一手，一把扣住胳膊，順勢就將人抵在了車上。

　許愿吃驚的眼瞳一陣，“你……”

　“昨晚沒睡？”左占高大的形著，卻沒做什麼，只是俯下了，低啞的氣息參雜著煙草的味道，混合中還有他慣用的木質香，雜糅的味道像蠱的魔咒，引人遐想。

　許愿皺了皺眉，隨口‘嗯’了聲。

　“外公年紀大了，這也不是什麼罕見的大病，會吉人天相沒事的，你該休息還要休息，本來就不好……”

　后面半句左占的聲音很低，幾乎字音一劃過舌就被他神湮沒了。

　許愿訥訥的眨了下眼睛，“……嗯，我知道。”

　“回去吧，路上開車注意點。”左占側長臂拉開駕駛位車門，單手墊在車頂側，照顧著上了車，隨著車門關閉，他目送著啟車駛離，轉的剎那，冷峻的臉瞬息萬變。

　“不是讓你送去醫院嗎？怎麼自個回來了？”老爺子坐在客廳，疑的看著重新走回來的孫子。

　左占歪就靠坐在了一側的沙發，疊著雙，從兜里出支煙，點燃時淡道，“不用送。”

　“你啊你，非說你追不回媳婦兒，真是一點都不腦子啊！”老爺子恨鐵不鋼，氣的干瞪眼，“還有，你又想犯什麼渾？剛為什麼不讓我說下去？”

　“沒必要。”

　“什、什麼？”老爺子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你再給我說一遍！”

　左占著煙霧的眼眸輕瞇，淡淡的重復了一遍。

　老爺子瞬時拍案而起，起的作太快，以至于忘了拿手杖，險些沒站穩一下摔倒，幸好左占手疾眼快一個健步過去扶住了老爺子，“爺爺，您倒是慢著點。”

　“和我來這套！”老爺子可不領，一把拂開他，繼而怒道，“什麼沒必要？那是和你們兩個人息息相關，最至關重要的東西！而且也這麼久了，你怎麼不親自和說？許愿是個明白事理的好孩子，雖然現在看不上你，但看在……”

　“爺爺。”左占微沉了聲，夾煙的手指對著桌上的煙缸彈了下，再想扶著老爺子坐下，卻又被老爺子拒絕了，他便道，“我們的事，我會自己解決。”

　早就習慣了左占的破脾氣，老爺子也不想拐彎抹角，“左占，你是我一手帶大的，自小我就告訴你，男人必須心狠，否則不了大事，你也一直如此，當年就該解決的事，拖到現在這算什麼？”

　“我不想要一時的勉強，我想要一世的甘心愿，一生心里記掛著被您拆散的那位先生，即使臥病癱瘓也只求一紙離婚，爺爺，您這一生幸福嗎？”

　登時被這一句話，老爺子氣的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厥過去。

　“混賬，怎麼和你爺爺說話呢！”左先生及時走下樓，正巧聽到了左占剛‘質問’的那句話。

　左夫人也三兩步急忙跑過來，攙扶著老爺子先坐下，一聲聲的安著，“爸，您消消氣，阿占他有無心，他沒別的意思……”

　“現在說的是你的事，你往我上扯什麼！”老爺子緩了緩，不滿的怒道，“何況，我和你之間的事，不到你來說教！”

　“是，爺爺您別生氣。”左占道。

　“看著你我就來氣，好好的一個媳婦兒，讓你作沒了，你還知道后悔？后悔早干嘛去了？我是從小教你狠心絕，那是為人世上，也不是讓你對啊，行，也算我沒給你樹立個好榜樣，那你爸媽呢？”老爺子肺管子被，炸開的緒像滔滔江水，難以偃息。

　老爺子繼續數落，“你爸媽的婚姻可是好的吧？反正一晃這麼多年，你都這麼大了，你多學學，多看看，這才是夫妻，這才是，你啊……”

　整個客廳都回著老爺子訓斥的聲音，周圍都靜悄悄的，沒人敢說話。

　左占耐著子聽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忍住摁滅了香煙，起撈著西服大步向外。

　“哪兒去你？”老爺子問。

　“給您追孫媳婦兒去啊，您不是還想抱重孫子嗎？等好吧。”左占慢悠悠的回了句，瀟灑離去。

　許愿直奔醫院，只是虛驚一場。

　外公早年做過冠脈搭橋，這次檢查時，醫生們懷疑出現新的病灶部位，經過會診和再次檢查后，排除了這種可能，可頸脈有些阻塞，這對于病來說也是不益的。

　許愿推開了手邊一切事宜，公司再次給林總全權負責，也不管外公再說什麼，都留在醫院陪伴外公。

　都說老小孩小小孩，別看外公上總說不礙事，那是怕耽誤許愿工作，也擔心占用時間，而實際上，他當然希孫能陪伴了。

　只是趁著外公輸睡覺的間隙，和外婆踱步隔壁病房，許愿有心勸外婆回家休息兩天，可外婆竟拉著的手，嘆息道，“我們不去國外了，別忙著費心安排了。”

　“我是有安排您和外公出國的打算，但還沒實際落實，是誰和您說什麼了嗎？”

　“沒有，就是猜的，我們都年紀大了，真不想太折騰了。”外婆習慣的目看向了窗外。

　在這片土地上，埋葬了他們唯一的兒和婿，有過他們打拼斗一生的足跡和汗水，有至親的家人，有惦念的親人，落葉遲早都要歸。

　片刻的間隙，外婆轉過臉上又泛出了慈的笑容，拉著許愿，“好了，外婆就這麼一說，你外公也不是什麼重病，別擔心，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