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的什麼?”
許愿一個電話就回撥了過去。
“你猜。”左占慢條斯理的聲線穿聽筒,隔著屏幕都仿若能看到他那副玩味戲的態。
許愿沉了口氣,二話不說就要掛電話。
“唉,不逗你了,是串地址。”左占急道。
“我能不知道是地址?”反問,微信信息是佛羅倫薩的一定位轉發,好像是當地的某酒店,細致的不詳。
季放聽著許愿電話,微皺了下眉。
許愿再言,“是誰的地址?”
“你現在最關心誰?”
許愿倒吸了口冷氣,真夠了左占這幅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
“這個地址還有點問題,你空過來下,我和你細說……”
沒讓左占再廢話下去,許愿直接甩了句,“等我,二十分鐘。”
掛了電話,沒急著,反正從公司到錦園,最多也就二十來分鐘的路程,不急于一時。
季放看著不桀的臉,“怎麼了?”
許愿把手機微信地址點開,推給了他過目,“一個地址,能查到多?”
“這個啊。”季放先看了看,猜著這可能和簡叔叔有關,便說,“不好說,佛羅倫薩的一棟酒店,最幾百個房間,流太大,就算能查到什麼,也找不到人了。”
許愿也有同。
“這左占發來的?”季放問了句。
點下頭,下意識的手扶額,“不知道他又查到了什麼,或者可能知道些,卻總瞞著不說,哥,你說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才能撬開他的?”
“啊?”季放先怔了下,不知想到了什麼扯就笑了,“問你唄。”
許愿有所遲疑。
季放靠著座椅,狀似無意的輕掃,“你應該還算是了解他的吧,你要是問不出來,那別人……也就只有……”
“晏詩崎!”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彼此神心領神會。
季放笑了笑,“晏詩崎這小子吧,這兩年確實是被左占栽培出來了,還別說,也算能獨當一面了,單說城府這方面,他也不是沒有,可能也是對某些人特例吧。”
許愿依稀記得,初次見到晏詩崎時的場景,炎熱夏日,剛走到田徑場,全場都在為一球得分喝彩,一只不大的小手忽然竄出,拽住了的角,一低下頭,一個白瓷般的小男孩,眨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和說,“姐姐,熱不熱?”
拽著去了庇蔭地,男孩還殷勤的拿了把遮帽,踮著腳尖要給戴頭上,“9號是我哥,我哥很帥吧?”
“我哥就是左占,左邊的左,獨占的占。”
“姐姐,我介紹我哥給你認識呀?”
那時候許愿是什麼反應來著,有些記不清了,反正對晏詩崎的第一印象不壞,覺有意思的。
慢慢的,歲月加持,一點一滴的他們都長大了。
好像很久都沒有見過晏詩崎了……
“聽說他好像去深圳了,不在本市。”許愿說。
季放遲疑了下,“沒吧,他好像回來了,我昨晚在飯店還打了個照面呢,這小子最近能耐不小,掙錢本事也大有長進,反正也有點……你沒聽說嗎?”
“聽說什麼?”
“就是最近鬧得很大的一案子,是……”
許愿只聽了個一知半解,注意到時間后,忙收拾了下東西,提著包包和車鑰匙就下樓了。
驅車到錦園時,剛走進玄關就聽到了里面的歡聲笑語。
再往里走,首先躍眼簾的就是一男一。
“許愿姐!”
“嫂子!”
晏詩薇和晏詩崎同時出聲。
許愿尬笑了下,看向晏詩崎,“別再嫂子了。”
晏詩崎撓了撓頭,“啊,那個……行,許愿姐。”說完,他又側對晏詩薇眼睛,眼神寫滿了疑。
晏詩薇聳聳肩,儼然一副別問,什麼都不知道的架勢。
聽到聲音,左占也從廚房走了出來。
高大頎長材修長的男人,著淺的休閑居家服,窄致的腰上系著圍,手中還端了一盤剛炒的菜,一走出來目就看向了許愿,輕道句,“來了,路上堵嗎?”
他這稀疏平常的詢問,約出一丈夫詢問妻子的覺,晏詩崎下意識就看向了許愿,疑的再度蹙眉。
別怪他發懵,他一走深圳大半年,哪里知道左占和許愿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還好。”許愿別扭的回了句,放下手中的包包,躊躇的考慮是不是應該去廚房幫下忙時,就見左占已經將那盤剛炒的菜端到了面前,納悶一怔,“嗯?”
“嘗嘗味道。”
“我?”
“不然呢。”左占渾然不覺有異。
晏詩崎看著他倆尷尬,主湊過來,“要不我嘗唄。”他說著就手去挑菜,卻被左占一把拍開了大爪子。
晏詩崎嘟囔了句‘小氣’轉就去了餐廳。
晏詩薇也跟著走了。
左占依舊端著菜,定定的看著許愿,儼然一副等待的模樣。
許愿深吸了口氣,側避開了他,“大可不必吧。”
落座了一旁的沙發,習慣的雙疊,“是現在談,還是飯后談?”
“什麼?”
“微信地址的事。”挑明了。
左占微嘆息的搖了下頭,扔下句‘等會兒說。’就轉將菜肴端去了餐廳,再重新進了廚房。
“別管我哥了,他說今天要親自下廚的,許愿姐,洗洗手我們等吃飯就可以了。”晏詩薇又從餐廳探出了小腦袋說。
許愿想了想,既然都來了,也不怕左占等會兒賴賬,而且晏詩崎和晏詩薇也都在,先吃飯也可以。
左占最好了最后一道菜,也坐了下來。
晏詩崎從酒柜里挑了瓶香檳,啟開后主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然后湊到左占近旁,笑嘻嘻的扣住了左占的胳膊,“哥,我走了這麼長時間,你不想我呀?”
左占看都沒看他,嫌棄般的拂開他的手,結滾只溢出一個字,“想。”
“反正,哥,我都想死你了!”
左占一把推開他,“別賴了,吃飯。”
晏詩崎撇撇,一把抬起自己的手臂秀,“你看,哥,我現在是不是很壯實?我一直在堅持健,作息規律,合理飲食,素質這塊,我現在一點不差了!”
左占的心思一直都在許愿上,公筷給夾了幾樣菜,又夾了半條東星斑,一點點剝去魚刺,心不在焉的隨口只‘嗯’了聲,之前打算要說的話此刻也先下了。
晏詩薇拉過晏詩崎,“我也和你半年多沒見了,你不想我嗎?”
“你是我姐,能不想嗎?哎,不對,你結婚我還去了呢,哪里半年沒見。”晏詩崎說。
晏詩薇一皺眉,“你還好意思提我結婚!”
結婚時,晏詩崎確實是去了,還充當了伴郎團的一員,目送著一婚紗的晏詩薇走過紅毯,隨后,就被伴娘團的一位小勾走了魂兒,不過須臾就沒影了,再見到他,就是現在。
晏詩薇一直想當面問問他,是參加婚禮去了,還是去獵艷去了!到底怎麼個意思。
晏詩崎勾一笑,主和晏詩薇了下杯,“都嫁人了,脾氣還不小,小白爺怎麼得了你的,嘖。”
“這話讓你說的,你是不想好了吧!”
“吃飯。”左占沒抬頭,冷冽的聲線霍然而落。
姐弟倆登時安靜了。
許愿機械式的吃著東西,腦中思緒全隨著晏詩崎的一舉一牽引,思考著怎麼套話,打聽出來關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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