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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55章

曲妃卿睨他一眼,冷笑道:“我們老一輩的講話,哪里得到你這四百多歲的小破孩?”

“各位稍安勿躁,既然瀑布旁的視靈已被摧毀,不如換個角度看世界,來瞧瞧其他弟子。”

紀云開不愧是一派掌門人,小胳膊一抬,青蔥般的圓潤食指就落在玄鏡之上,劃出另一番畫面。

將暗,畫面中的一對年輕男并肩坐在山中,以非常同步的姿勢抱著膝蓋,腦袋低垂。

正是林潯與云端月,經典的社恐二人組。

林潯好歹是個男子漢,義無反顧地扛下了打破沉默的重任:“云師姐,這山,好小。”

云端月沒說話,抿著點了點頭,耳朵上殘留著十分明顯的緋紅。

隨后又是一串尷尬的寂靜,小白龍總覺得不該如此,環顧四周許久,把視線鎖定在不遠角落。

“云師姐,那里有只蜈蚣。”

林潯滿臉通紅,自始至終沒敢看:“我在數它有幾條,你要不要一起來?”

云端月始終低著頭,聞言終于出了聲:“56條,我很早之前就數出來了。”

“喔!”

林潯抓耳撓腮,顯得更加慌:“那那那、那你很會數數啊。”

“過獎。”

“沒過獎。”

“多謝。”

“不用謝。”

“……”

“……”

“那個,要不咱們一起來數一數那邊的藤蔓有多片葉子?我負責這邊,你負責那頭。”

“好。林師弟果真有趣。”

這兩人無聊到了一塊,居然心有靈犀地開始數蜈蚣。長老們紛紛唉聲嘆氣,無論男,看了都會不由自主地陷沉默。

只要他們倆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會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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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真宵也不由得角一:“哪個天才想出的主意,把這倆人放一塊的?”

紀云開笑瞇瞇地舉手,滿臉驕傲:“是我欸!”

=====

玄鏡外熱鬧非凡,無法被窺視的角落里,就要顯得安靜不

寧寧有點懵,許許多多的念頭在須臾之間填滿腦海——

他們倆怎麼突然之間就靠得這麼近?啊不對,不是“靠得很近”,而是毫無征兆地有了肢

裴寂是不是被魔氣燒壞了腦袋?他不是應該狠狠揍一頓嗎?

以及,這樣的劇發展,和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吧?

的心思線,但不得不承認,裴寂那句話的殺傷力非常之大。

他向來是又冷又的脾氣,從不會對誰示弱。這會兒聲線半啞,又保留了幾分獨屬于年人的清泠悅耳,像方才那樣小聲地念出來,像是懇求,又像在撒

寧寧腦子里堅固不催的城墻刷刷刷就坍塌了碎屑,很沒原則地立馬心

裴寂的手掌冰涼得嚇人,如同沒有溫度的玄鐵。他們之間的距離著實有些太近了,雖然眼前一片漆黑,寧寧仍能聞見他上帶著水汽的植清香。

年人的呼吸沉重且急促,擁有一溫和的熱量,與四周冰涼的水汽彼此融,偶爾勾纏了屬于的呼吸,聽得耳朵有些燙,也有些

等他的呼吸漸漸平緩一些,寧寧終于輕聲開口,帶了點不確定的語氣:“你是不是……的?”

說完了又忍不住想,這不是句廢話嗎,他都這樣了,哪能不難

目不能視,看不見裴寂此時究竟是什麼模樣,一番思索之下,用手指攥了攥擺,下定一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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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的右手抬起來時,滿滿盡是潭中冰涼的清水,等胡服上拭片刻后,略帶了遲疑地向前方去。

作小心翼翼,當手掌到裴寂后背,能夠很明顯地到后者脊背瞬間僵,再也沒有彈分毫。

“我以前難的時候,家里人都是這樣安的。”

寧寧的作很是笨拙,掌心掠過他因消瘦而高高凸起的骨骼,心下不由一:“……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孩的手掌溫暖細膩,得不可思議,在他的后背上下輕時,比流水潺潺更加溫

裴寂放緩了呼吸,好像連之前沉重的息都是種不可饒恕的驚擾。

他方才腦子里有那麼多暗與繁雜的念頭,只因著這一個毫不稔的,居然都盡數消散,什麼也記不起來。

他自小生活在無止境的斥責與打罵里,后來漸漸長大,便逐漸學會了打架與劍,人生又冷又,哪里得到過像這般溫溫的小作。

“一切總會變好的,你別怕。”

寧寧的聲音很輕,像公英悠悠拂過裴寂耳朵,和做夢一樣,沒什麼實:“你并不可怕,我也不會害怕你——所以把手放下來,沒關系。”

把手放下來也沒關系。

即便看見那樣面目可憎的他……也沒關系嗎?

他怔怔地立在原地,還不等有所反應,手腕上就傳來一陣突兀卻的溫度。

寧寧用空出的左手按住裴寂手腕,只不過用了輕輕的一點力道,便順勢帶著他的手掌下移,白皙的面龐。

兩道視線筆直相撞。

寧寧揚起角,勾出小巧致的弧度,圓潤的杏眼則往上微微一挑,亦是亮瑩瑩地彎起來,猶如遠山之上懸著的皎潔月,朝他出一個毫不設防的笑:“這樣就很好啊!其實你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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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倏地撞在心口上,讓膛沉甸甸地一震。

承影這回什麼話也說不出,在發出一聲綿長的“啊”聲后銷聲匿跡,大概是躲去了識海的某個角落滾來滾去,自由飛翔。

至于裴寂。

裴寂頭上下滾落,板著臉轉過去,聲音聽不出毫起伏,黑發遮掩住耳朵上的緋紅:“走吧。”

“你沒事了嗎?”

寧寧在后跟著他,語氣輕快:“對了!你以后可得多吃點東西,剛才上你后背的時候全是骨頭,快硌死我了。”

上他后背的時候。

之前他行事肆無忌憚,大半原因是到魔氣驅使。當下黑霧盡散,裴寂終于恢復了理智——

哦,他似乎還撒了,讓陪陪他。

脊背上似乎還殘留著那道陌生的,裴寂忽然就紅了耳朵,倉促回頭瞥一眼寧寧。

見小姑娘一本正經地盯著他看,仿佛是要遮掩什麼似的,面無表沉下子,把整個腦袋都埋進水里。

承影嘖個不停,唉聲嘆氣:“你這什麼,活生生的掩耳盜鈴。還真以為把腦袋浸在水潭里,就不會被別人發現臉紅啦?我可都全——看——到——啰——裴小寂。”

寧寧不懂他的用意,懵懵了聲:“裴寂?”

水面寂靜,冒出來幾個泡泡,咕嚕咕嚕串明的小珍珠。

沒過多久,裴寂很快從水下站起來,恍如方才無事發生,自儲袋里取出一件男款青黑薄衫,輕輕搭在寧寧頭頂:“別著涼。”

他的向來被折疊得一不茍,帶了點清新皂香。

寧寧笑著將它接過,存了點捉弄的心思,也從儲袋拿出一件款穿花繡蝶披風,直直丟在裴寂腦門:“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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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后上了岸,好在有裴寂的那件服,周遭的冷風吹拂而過,經過被水打的布料時,寧寧才不至于冷得瑟瑟發抖。

等套好外衫一抬頭,居然看見呆呆站在路邊的喬

心有些拉扯。

只不過是隨隨便便閑來無事這麼一逛,萬萬沒想到會猝不及防看見眼前這番景象。

試問一男一說說笑笑地從水潭里一起漉漉上來,都在做穿作,這兩人之前究竟做了什麼?

該是怎樣的顛鸞倒,不知天地為何,才能讓他們穿錯對方的,如此招搖地行走在大道上。

修道之人的趣,果真不是旁人能懂的。

裴寂乖乖套著件淺式斗篷,一張俊秀的臉煞白煞白,面沉得猶如死人。

寧寧出胳膊做爾康手,因為外衫太大,手掌出來:“喬姑娘,你聽我說!”

鄭重道了歉,強忍著心激,捂著臉跑開了。

寧寧:……

寧寧裴寂手臂:“今晚咱們誰去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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