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田昨日扭了腰這會兒還沒好,走路的時候需得側著子。他扶著腰在門口等好一會兒了。
聞硯桐慢悠悠的從寢房走出來,坐在書房旁的椅上,才放吳玉田進來。
彼時吳玉田凍得說話都不怎麼利索,指著聞硯桐道,“你、你……”
聞硯桐見他舌頭好似凍住了,頗為好心的吩咐,“給這位吳結上一杯熱茶。”
吳玉田回罵,“你才結!”說完就將熱茶接下來捧在手里,喝了兩口之后渾才舒坦。
他就這樣站著,聞硯桐也沒打算請他落座,只道,“你找我什麼事兒?快說,說完快滾蛋。”
“好你個聞硯桐,以為傍上傅家就萬事大吉了?膽子這般大了。”吳玉田冷笑道,“好歹我吳家也是朝中六品,你一介白敢這樣對我說話?”
聞硯桐一聽,倒好像是有點道理。但一見吳玉田那副欠打的模樣,便不想跟他糾纏,不耐煩道,“送客!”
那侍便立即要請吳玉田出去,但是吳玉田卻穩穩的站著不,問道,“你一直都住在這?”
“干你屁事?”聞硯桐反問。
“你是沒能耐住單人寢房,是不是傅棠歡暗中幫你安排的?”吳玉田仍厚著臉皮問。
聞硯桐暗道邪了門,往日這樣罵他,他早就炸了,怎麼今日這樣能忍,道,“你若再不滾,莫怪我不顧同窗之誼。”
吳玉田見邊的侍眼神不一般,似乎是個練家子,也不敢再囂張,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聞硯桐你別得意,總有你求我的時候。”
“呸!”聞硯桐氣罵,“王八羔子!就不該放你進來!”
原以為他是有什麼事,原來不過是問幾個無關痛的問題然后放些狠話,聞硯桐頓時覺得氣得難,連連罵了好一會兒才消氣。
消氣之后便覺得更了,連忙讓侍準備飯菜。
聞硯桐飽餐一頓時候就端著小團子坐在去書桌旁練字。
雖然說上回李博遠讓練楷書,但是聞硯桐還是有自己的主張的,就是喜歡池京禧的字。所以回來之后就一直比著從池京禧那拿來的那一張練。
只是時間太短,尚不見什麼進步,寫出來的字依舊是歪歪扭扭。
一邊吃一邊練,不知不覺就寫了一個多時辰。寫累了就擱下筆,轉去尋來奚琴,接著練習。
然后就是用熱水子,敷傷換藥,最后忙活了好長時間,才又躺進被窩睡覺。
次日一大早,又是一個十分神的聞硯桐。
哼著小曲去了學堂里,就看見傅子獻已經坐在位置上看書了,當下揚起一個笑容走過去,“傅子獻,你今日來得早啊。”
傅子獻聽見他的聲音,抬頭笑迎,“你也是,往常都是踩在鐘響前來的,今日怎麼提前來了?”
聞硯桐晃著腦袋道,“因為昨日參加了祈雪祭,回去之后睡得十分香甜,今日自然而然的醒早了。”
傅子獻也笑呵呵道,“那看來我帶你去參加祭祀倒是立功了。”
聞硯桐忽而發現傅子獻今日心十足好,雖然平日里也是笑著跟說話,但是今日卻能多說兩句俏皮話了,不由道,“今兒怎麼那麼高興?發生什麼好事兒了?”
落座之后,傅子獻便將一方長木盒從書袋里拿出來,“這是我爹昨日賞我的墨玉雪紋狼毫。”
到底還是個孩子,得了父親給的好東西還是忍不住想炫耀的,傅子獻是庶子,自然是極能有這樣的待遇,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跟聞硯桐分喜悅。
木盒一打開,便是錦布包著的一通墨的筆,上方有些許不規律的雪白紋路,澤溫潤,一看便是上品。
聞硯桐就是一大老,哪懂這些,只道,“恭喜呀,這東西看起來不便宜。”
傅子獻笑道,“貴不貴的倒無所謂,只是父親很單獨送我東西,于我來說便是相當珍貴了。”
聞硯桐雙眸一,無奈的嘆了口氣。傅子獻是個小可沒錯,但也是個小可憐。
道,“那你可要好好收著了,免得被人去。”
傅子獻愣了一下,“誰會在書院東西啊?”
“我呀!”聞硯桐嘿嘿一笑,“我看你那東西相當漂亮,指不定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悄悄來呢。”
傅子獻雙眼一彎笑開了,“你若是喜歡,我買更漂亮的送給你。”
聞硯桐看著他臉上的酒窩,忍不住手了他的腦袋,剛兩下就被進門而來的牧楊看見,當即喊道,“啥呢啥呢!”
聞硯桐嚇了一大跳,看見是牧楊,便十分疑,“你怎麼來了?”
牧楊打了個哈欠走來,“這都看不出來?上早課啊!”
“你上早課?”聞硯桐驚了,“太莫不是要從西邊出來了?”
牧楊氣道,“你以為我愿意嗎?還不是我爹非要我來!還讓我連續五日都上早課,一直到下一次休沐!”
聞硯桐明白了,原來是牧淵的懲罰。
此時一旁的傅子獻說道,“昨日多謝牧爺送我回府。”
這是傅子獻頭一次主跟牧楊說話。或許是礙于份的原因,往常傅子獻見了牧楊都是躲躲閃閃的模樣,即便是牧楊冷嘲熱諷他也不敢回應。這次主倒是讓牧楊十分意外,愣了愣道,“沒事,也是我先撞壞你們馬車的。”
傅子獻一莞爾,便沒再多言,繼續低頭看書。
早課對于牧楊而言就是煎熬,他用手撐著臉打盹,口水了好幾遍,一響起下課的鐘聲就飛奔出學堂,找池京禧他們去了。
一連三日,聞硯桐都能看見準時在早課鐘敲響時踏進門的牧楊。只是有些憾的是,沒能夠看見池京禧了。
他曠了三日的武學課,似乎都在幫李博遠抄錄東西。
第四日一早,聞硯桐一邊起一邊思索著今日能不能看見池京禧,喚了人進來伺候。
門口的侍聽見聲音便推門而出,寒風一并被帶進來,聞硯桐卻在侍后瞧見了一面茫白。
懵了,問道,“下雪了?”
侍笑道,“是呀,初雪總算來了。”
聞硯桐驚詫,忙拄著拐杖走到門邊。只見外面的地已經被薄薄的雪覆蓋一層,漫天都飄著細碎的雪花。
前幾日才辦的祈雪祭,今天就下雪了!這他娘的是什麼玄學??
或許改日可以去廟里拜拜,祈禱這右早點好。聞硯桐如是想。
朝歌這場突然而降的初雪,讓所有人都陷了有神明庇佑紹京的夢中,熱熱鬧鬧的慶祝起來。
頌海書院準備已久的初雪宴終于也要召開。
聞硯桐早就做足了準備,就等著上臺拉一段然后下來,把冊子上那一筆記過被抹了。
只是沒想到,當晚被去練琴時候,被花茉帶來的一個消息驚掉了下。
“啥玩意兒?!讓我穿子的上臺?”聞硯桐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拍了拍自己梆的膛,“我可是個男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聞硯桐:瞧見沒,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