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救援的寒眾人遠遠看著前方那群魔舞的各門派弟子心復雜且焦慮。
此時他們頗有些進退兩難——他們想要去救助那些遇到危險求助的同門, 卻又怕這胡琴之聲太過邪,讓他們去了之后也如同那些在下方瘋狂抖的弟子一樣有去無回還失了智。
不過大家在糾結了片刻之后,忽然就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最后還是池紅炎和戎碩同時拍了一下大, 異口同聲道:“這是胡琴的聲音啊!!”
其他不太悉司繁星的門派弟子還不能理解他們兩人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但寒和云鐘卻瞬間就明白了——
這曲子是胡琴的聲音, 那演奏這邪癲狂的樂曲的人搞不好就不是他們以為的藏在暗的魔修, 反而是清玄門的繁星師妹呢?
這個想法一旦生起就怎麼也消不掉了,且云鐘和寒還越想越覺得司繁星是真的能夠拉出這種奇怪神奇的曲子的, 之前在各門派大比的時候, 繁星師妹第一個拉出來的那首神曲《忐忑》不就是他們從未聽過的調調嗎?
這樣一來,兩位領頭師兄臉上的表就又變了變, 之前對于同門的擔心了一些, 但原本糾結的神卻又莫名多了點。
不過最后還是寒開口:“戎碩和池師妹說得對, 這曲子既然很有可能是繁星師妹所奏, 那前方的況或許不會那麼兇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先過去看一眼,若是無事或者可以解決的敵人我就以一道劍召喚你們過來;若是我祭出兩道劍, 那就說明前方況兇險, 來再多的人都不能解決危機, 你們就不要猶豫速速轉離開, 等到境之門開啟就迅速出去找三位帶隊長老求救。”
寒這個計劃確實是現在最好的方法了,不過卻是把自己置之險境為前提。能第一時間趕來,這里的各門派弟子都是英中的英了, 且頗有俠義之風,自然是不愿意讓他一人擔這擔風險的。
尤其是池紅炎更表示,既然拉琴曲的很有可能是他們清玄門的人,那一定要跟著寒去才安心。不過寒最后還是說服了:“此時不是義氣用事之時,我去是最好的選擇。若我能解決那多你一個便是多余, 若我不能解決,必然多你一個也無法改變什麼。池師妹不如留下見機行事。”
池紅炎不得不承認寒的話有理,但心里還是不怎麼甘心。不過最終雙手抱臂看了寒一眼:“從前我覺得寒師兄你每日冷冰冰著一張臉行事教條得很還頗不溫和就像個高貴的棒槌,不過今日我才知道是我伊誮想錯了。我道歉。”
當然,若是這位高貴的棒槌不喜歡那個十分不喜的司滿月就更好了。
寒微微揚了揚眉,然后對著池紅炎點了點頭后整個人就如一道流沖向了那“群魔舞”之地,不過他走之后還留了一句話銥誮:“我接道歉。不過,我從前也覺得池師妹壯碩如牛、格如虎,實在是不像個好修。今日亦知師妹還是個優秀的修士的。”
池紅炎:“……?”
池紅炎最后是被三個其他門派的弟子拉著才沒追上寒,用自己的真正的鐵錘錘他腦袋的。
“他最后還是說老娘不像個修!!呸!老娘大屁大腰細長臉好!這天下還有比我更修的人了嗎?!”
其他弟子:“……”如果池師姐你不開口說話,真沒有比你更人的人了。
“咳,還是趕看寒師兄給咱們傳遞什麼樣的信息罷,希事不是最糟的況。”
寒帶著極大的戒備和警惕之心沖了司繁星的胡琴組曲之中。
他已經做好了要麼拼命要麼迅速轉逃離的打算,可進這一群渾抖神狀態奇異的人群之中后,寒的心里還是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寒意。
太可怕了。
實在是太可怕了。
寒冰巨鱷在湖邊玩泥搖頭晃腦不咬人,各門派弟子拿著他們的靈兵當玩玩。
他甚至看到了他們天劍門一位很是優秀的金丹期弟子正在一邊傻笑,一邊用自己的本命劍鑿地挖泥,那樣子差點又讓寒的劍心崩一次——要知道他們天劍門的劍修可都是把自己的劍視為生命啊!這位劉師弟平日里會咬牙買最好的靈鐵靈礦滋養打磨他的劍,沾上半點兒灰塵就會上半天,可現在他竟然用自己的劍挖坑!!
還挖了好大一個坑。
寒大師兄痛心疾首,轉頭卻又看到一個萬法門的弟子,已經邊挖坑邊自己笑瞇瞇往下跳了,然后寒頓時覺得,他那位師弟還有救。
不過,大家的神雖有都有點恍惚,寒卻在尋找最危險的那個一個。
他很快就找到了,正在搖頭晃腦拉胡琴的司繁星。
心中一喜向著他那邊快步走去,然后越走就越有點兒懵。
這胡琴曲聽著怪有勁兒的啊……
嗯,突然特別想笑是怎麼回事?
!他的手怎麼忽然控制不住的自己抖起來了?!
老天,他剛剛勉強修補的劍心又開始晃了!!
在這個時候,寒終于麗嘉明白為什麼這片區域的各派弟子和寒冰巨鱷會瘋狂搖擺了。
他也終于看見了司繁星對他使勁搖頭,讓他趕離開的小眼神。
但是吧,這胡琴曲聲已經了他的識海,就算他此時在屏蔽自己的聽覺,神識也會到琴曲之力的影響的。
寒:“……”
我他媽就不該下來。
然后,寒看到了那邊抱著肩膀看起來比較淡定的歐恭,只是他此時卻是上下左右的隨著音樂點頭,臉上還帶著某種微妙的笑。
他又看到了似乎安安靜靜的站在司繁星旁邊,好像沒有到影響的莫不聞。他除了時不時塞個靈果給司繁星補充靈力之外,看起來特別正……
寒的眼神落在了莫不聞的腳丫子上。
他收回自己的判斷。
看莫不聞的兩腳跟兔子一樣節奏瘋狂地打著拍子,顯然也沒逃過。
寒嘆了口氣。
放任自己開始揮劍上下搖擺。
然后,對著天空就打出了一道劍。
接著又打出了第二道和第三道。
這就讓在遠等著的戎碩和池紅炎等人懵了。
“一道劍是無事可去,兩道是危險速速離開,那……三道劍是什麼意思啊?”池紅炎直接問出了口。
戎碩苦思冥想半天,然后不確定的道:“站著別?”
池紅炎:“……”
云鐘:“……”
不過池紅炎他們到底沒有糾結多久,因為在池紅炎決定不管不顧也去那邊看看的時候,境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當那門出現的瞬間,幾乎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氣。
哪怕是了神經病組曲合集影響的其他門派的弟子也都邊笑邊抬頭對著那門出了無比的神。
他們雖然控制不了自己,雖然緒也有點,但強烈的求生本能還是讓他們意識到,出了那個門就是最安全的了。
只有陳百步和云無殤表極為難看。
原本的必勝之局被攪合現在這個樣子不說,他們兩人還有可能會被帶出境給清玄門或者天劍門理,到了那時他們無論如何都活不的。
云無殤此時的份雖然還沒有暴,但他卻有種極為不安的預。
他是玄機門這一代最優秀的弟子,對于兇吉的測算與應自然是相當出的。他每一次看向司繁星的時候,心中的不安都會更加深一層,可以肯定他的危機就應在這修上。
不能再等了!
陳百步也不過是一顆比較好用的棋子,雖然這時候折了會有些可惜,但更重要的卻是他們大計。司繁星這修十有八|九會是阻撓大計的“變數”之一,他得回去把消息告訴師尊。
想通這點,云無殤直接咬破舌尖,在強烈的疼痛和心加諸之下終于讓他能夠短暫地奪回自己的控制權,在他想要直接用奇遁走時,他卻糟心的發現那胡琴聲竟然停止了?!
司繁星強撐到現在已經連逃出境的力氣都沒了,不過還是努力大聲喊了一聲:
“都愣著干什麼?!境之門已開還不趕出去!”
頓時,那些在湖邊和寒冰巨鱷一起玩泥的、拿著自己的刀劍法挖坑的、兩個人互相斗跳舞的弟子們終于從剛剛的興癲狂之中清醒過來。
而在他們集清醒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臉齊齊都綠了,恨不得當場道心不穩修為倒退甚至原地去世。
就算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社會死亡,卻也到了那足以銘刻在識海最深到永久的恥。
天劍門的那位劉劍修抱著自己的劍當場就飆了淚,然后他用極度扭曲的眼神看了一眼司繁星最終大喊著騰空而起,直接飛出了境。
嗚嗚啊啊啊!
從此以后,我見到拉胡琴的就繞著走!繞著走還不行嗎!!!
他這一開頭,頓時就有其他的門派弟子也噫噫嗚嗚啊啊地憤痛苦地跑了。
就算司繁星這一曲救了他們的命又怎麼樣?!
想想自己邊笑邊傻邊玩泥,他們就恨不得棄號重修啊啊啊啊!
不過短短的幾息,這二十多個弟子就跑得差不多了。
云無殤原本打算強行突圍的心也微微放了下來,只要他跟著這些人一起出去,從頭到尾就不會有人懷疑到他了。
可惜陳百步最終還是被抓了,不過,無能者就是這樣,這個死了下一個再培養唄。
左不過是幾月時間而已。
云無殤也和眾人一樣做出愧至極的表向著境之門而去,陳百步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雙眼在一瞬間變得猩紅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只是,在兩人都以為云無殤能安全逃離的時候,在境之門前、云無殤要離開的前一個瞬息,一個金半明手掌無聲無息出現在他的后,一掌便拍碎了他的丹田氣海,把他給拍出了境。
陳百步:“!!!”
不是陳百步在這時候驚駭絕,歐恭、穆千流等還沒離開的人也面大變,他們以為這是那個藏在暗的魔修突然的手,環顧四周卻發現這里只剩下了他們幾個絕不可能是魔修的人。
“怎麼回事?那個是玄機門的云無殤道友吧?”
歐恭皺起眉:“他難不是因為中途救了不同門而被魔修記恨?”
司繁星卻看了一眼莫不聞搖頭:“魔修這時候跑還來不及呢,哪里有空搞襲?到底怎麼樣咱們出去之后不就能知道了嗎?”
“可萬一那魔修就在周圍埋伏,我們一出去就會被攻擊可怎麼辦?”穆千流此時已經累得坐在地上爬不起來,“我現在這狀態肯定是不了那樣一掌的……”
司繁星就想要說什麼,不過莫不聞卻比他速度更快的直接拉起了的手,帶著向著境之門而去,用實際行表明了沒有魔修在襲,穆千流想得都是多余。
而后,歐恭看著平安無事出去的司繁星和莫不聞,以及后面陸陸續續又沖出去的幾道人影,最后用滿含深意的目看了一眼還在震驚中的陳百步:“你說的那個同伴,該不會就是玄機門的云無殤吧?”
陳百步瞬間一僵,卻咬著牙什麼都沒說。但他的反應卻已經表明了一切,以至于穆千流和狼滅都出了不可置信的表。
“怎麼可能啊?云無殤可是玄機門這一代最優秀的弟子啊?”
“而且他一路上不還是救了很多人嗎?”
歐恭搖搖頭沒再說話,手直接抓起陳百步便把他帶離了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