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團全部震驚地睜大眼。

“你想凈出戶？”厲爵西聲音突兀地在會議室里響起，他偏過頭，直直地盯著旁面淡然從容的人。

他自認閱人無數。

但他永遠都弄不懂是怎麼思考的。

曼文不敢去看厲爵西的任何眼神，只是朝律師團道，“你們可以更改一下協議了。”

“跟我過來！”

厲爵西冷冽地道，仍包著紗布的手一把攥過曼文的手就將拉了起來，直接大步往門口走去。

曼文低頭盯著他的手，不想到那晚的模糊，心如針扎。

“你什麼意思？”厲爵西突然甩開的手，轉過面對，聲音格外冷漠，夾著一抹憤怒，“錢不要，孩子也不要，你跟我鬧了三年多，就是求一個走得干干凈凈？！”

當初為了不想徹底斬斷關系，死乞白賴地留著這段婚姻。

可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想怎樣就怎樣的了，沒有籌碼可以和厲老談……

在厲老面前，哪敢要什麼。

“你還關心我？”靜默片刻，曼文抬起眼看向他，故意轉移話題。

“呵。”

聞言，厲爵西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不笑了一聲，“關心一個把其人送進我房里當解藥的人？你高抬我厲爵西的品格了。”

“……”

曼文的臉頓時變得有些僵，“是嗎？”

“到底是夫妻一場，我不想今后見面仇。”厲爵西收斂笑容，沉穩地說道，公事公辦地抬起手瞥了一眼表上的時間，“還有三分鐘，我一會有會議，等不及修改協議了，直接簽字。”

說完，厲爵西便步伐匆匆地走向會議室。

“離婚后，我還要回去面對整個南方家族。”曼文想了想說道，“我的婚姻向來是家族間集權的籌碼，作為方，如果我帶個孩子十分不利于聯姻。”

是真得被嚇怕了。

不敢去和厲老爭，簽協議前，厲老已經表明，一個兒都不會留給，要徹底離開厲家的視線。

至，是兩個兒，不是兒子，都能由厲爵西的方式去教養。

“你還想再嫁？！”

厲爵西猛地回過頭狠狠瞪向，吼出的嗓音都破掉了，臉難看到極致。

“你知道婚事不由我作主的。”曼文說的是實話，“就像我們的婚姻。”

從來都沒人問過的意見，不是麼？

厲爵西站在原地，一拳用力地揍向墻壁，極力按捺著自己近乎發出來的緒，著怒意道，“還有一分鐘，馬上去簽字！”

“……”

曼文幾乎是被厲爵西強行拉到會議室里，厲爵西一把將協議往面前一拍，幾乎是咬著牙道，“要麼現在簽字，要麼永遠都別簽了！”

“好，我簽。”

曼文妥協，就算簽了又有什麼用，厲老遲早會把孩子搶回去的。

“……”厲爵西瞪了一眼，擰開鋼筆筆帽，將鋼筆重重地拍在離婚協議上。

曼文握起鋼筆，將協議翻到最后一頁，在甲方欄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