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學生全部退到牆角,看著一個小生逮著三個男生,看浦生彩香的目就像在看瘋子。
浦生彩香藉著人的空隙,慢慢退到門口,用背堵了門。
看到沒人敢上來,倒也沒出的意料,看來跟之前認識的那些人一樣。
欺負別人的人裡,帶頭的就那麼幾個,剩下的就是隨大流、風而的牆頭草,本不敢、也捨不得以傷做代價來出頭,看對手氣勢兇殘,就不敢再手。
只要一開始用氣勢住,用上技巧和力道將出頭的人快速放倒,有人開始退,就會將退羣氣氛傳遞給其他人,讓其他人也不敢出頭。
這跟基地那些好像不知疼痛的瘋子是不一樣的。
不然將近三十個人,怎麼也能打倒了。
“你……”浦生彩香用拖把敲了敲一個彎腰抱的男生,“去看看我書桌屜裡有什麼好東西。”
那個男生上、背上被狠狠打了幾下,正疼著,被浦生彩香點名,一看同伴都傷的傷、慫的慫,遲疑了一下,走到浦生彩香書桌前。
“混蛋!”浦生彩香前一個被打傷的男生突然暴起,然後就被拖把甩臉,再度打得跪地抱臉。
其他人看著都覺得牙疼,靜靜待在角落。
看浦生彩香書桌的男生也嚥了嚥唾沫,把書桌屜裡的垃圾袋都翻了出來,放在桌面上,“浦、浦生同學,是垃圾……”
“你纔是垃圾!”浦生彩香聽出不對勁,下意識地罵了一句,見對方一副被欺負、不敢吭聲的樣子,掃視站在牆角邊的其他人,“誰做的?”
所有人沉默,不吭聲。
浦生彩香知道,這些人有的是出於‘義氣’,有的是事後怕被報復,抓著拖把走向上課時嗤出聲的生,“小澤尤娜同學,那就是你了。”
“爲、爲什麼……”小澤尤娜心虛,是想上人一起上去的,但看到三個比強壯的男生都被打了,再加上之前被放倒的河田算是班上最能打的,頓時沒有一點嘗試的心思。
不能承認!反正沒人指控,唯一敢指控的河田都被打了,本不可能站在對方那邊!
“我覺得是你,”浦生彩香沒有手,湊近小澤尤娜耳邊,低聲音問道,“小澤同學這麼可,肯定很大叔歡迎吧?”
一到這個班,小澤尤娜就用有敵意的目看,當然要多留意一下。
聽小澤尤娜平時跟人聊天的信息,家裡應該是開拉麪店的,一家小店,生意一般,家裡本不可能給小澤尤娜買那個炫耀過的新手機,大概有了猜測,不過不敢肯定。
畢竟才接兩天,只能靠曾經的一些經驗去猜測。
小澤尤娜臉微變,皺了皺眉,低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就算你用這種事威脅我,也沒有用,又不止是我一個……”
“當然不是,”浦生彩香輕聲在小澤尤娜耳邊道,“不止你一個,而且班上也有一些人知道的,對吧?不過,如果小澤尤娜可的臉傷,變醜了,就沒辦法去跟大叔約會了。”
“你……”小澤尤娜不敢說自己不信。
“我只是希能跟同學們好好相,”浦生彩香直起,回手用拖把把嗷嗷著撲過來的河田甩翻,又回頭對小澤尤娜繼續道,“以後聽我的,有人欺負你的話,我幫你出頭,很劃算吧?”
小澤尤娜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有個瘋子……不,有個能打的孩子能幫自己出頭,那也不錯。
浦生彩香看向小澤尤娜的跟班,等那幾個生點頭表態後,又回頭看河田,“包括河田同學。”
河田算是被打服了,一子一子甩,又快又狠,這換誰也不了,而且他突然覺得這個紅髮孩酷的,“我、我知道了……”
浦生彩香知道男生好面子的小別扭,沒河田說清楚,轉將拖把放回原位,“其他人也是一樣,我還要上補習班,必須得離開了,晚上八點請大家吃飯,就在小澤家的麪館,願意來的同學都可以來。”
傷賠付?只要河田不告訴老師,那就不用。
而且都挑多的地方下手,被打的人只是皮外傷,告訴了老師,很大可能只是讓負責醫藥費,不會鬧大,還能剩下一部分,不如拿出去請客。
是外來者,要是今晚不抓機會把關係拉近,說不定會有人覺得‘憑什麼聽一個從熊本來的’,也會有人緩過來之後心懷怨恨,以後會很麻煩,持續結仇,想再拉關係就會很辛苦。
能在短短幾年混進不良年團,又從不良團混進暴走族,浦生彩香也有自己擅長的地方,至在正常同齡人中,都能瞭解不同的人的心理,發展出自己的關係來。
當天晚上,一羣年在麪館聚會。
小澤尤娜的父母是很和氣也很好說話的一對夫妻,聽說是小澤尤娜的同學,還提出要免單。
浦生彩香自然沒有接,照價付款,一頓花言巧語哄得夫妻倆放心地離開、讓一羣孩子熱鬧。
小澤尤娜見浦生彩香沒跟父母說什麼,心裡鬆了口氣,不怕浦生彩香跟同學說,卻怕浦生彩香告訴父母。
浦生彩香還給河田這羣被錘過的人一點錢,說了一通‘以後是自己人,是我讓你們傷,醫療費也該由我來出’的言論,讓擔心回家要錢買藥被數落的年也鬆了口氣,把這羣刺頭心裡的疙瘩也捋平了。
來的人很多,不乏以前被欺負的人,不過曾經欺負別人的河田和小澤尤娜都沒說什麼,其他人也就慢慢接納其他人了。
都是一羣年齡差不多的孩子,一旦聊起來總有話題可以聊,吐槽學校某個老師、吐槽學校某個制度、聊喜歡的明星、聊最近的一些新鮮事,氣氛越來越火熱,關係也在飛速拉近。
甚至聊得不盡興,一羣人吃飽喝足準備重新找個地方聊。
“浦生,你回家晚了會不會被責怪?”小澤尤娜問道,“你每天都要上補習班,家裡應該管得很嚴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尤娜一定要幫忙好好解釋哦。”小澤尤娜的母親笑瞇瞇道。
小澤尤娜看向浦生彩香,“如果會被責罵,我可以跟你回去向你父母解釋。”
浦生彩香想起空的住所,沉默了一下,“我問問……”
發郵件,問拉克。
【拉克,我跟同學聚會,能不能晚一點回去?還有,可不可以邀請同學去住?】
【搞定了?不錯,你自己決定。——Raki】
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浦生彩香明白了,乾脆上所有人去自己家裡,又買了一些零食,全部坐在客廳看電視、聊天。
“好厲害!浦生同學是自己一個人住啊!”
“浦生同學家裡很有錢吧?能給你一個人租住這麼好的地方……”
“真讓人羨慕!”
“還好吧。”浦生彩香笑了笑。
也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有錢,就以父親這些年給打的錢來說,那大概是吧,那些錢就夠比這些同齡人更富足,更別提房子是組織出面租的,的學費、零花錢也由組織提供,拉克還給轉了賬。
一羣學生說到興起,話題慢慢偏移。
浦生彩香起去冰箱裡拿水果,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以前做夢都想著自己住,就像這樣的房屋,一個客廳,一個廚房,兩個房間,再加上一個洗手間,騰一個房間做書房,一個房間自己睡,客廳裡坐著的朋友們,他們可以一起看電視一起放肆玩鬧,不會有父母埋怨,換在以前,知道有人可以一個人住,也會同樣羨慕這種自由的吧。
只不過,昨天搬進這裡,放學後一個人去買日常用品,去買便當和水果,再一個人回家,面對空的屋子吃飯,又在夜晚一個人睡著看天花板。
失眠到半夜。
很自由,可以挑自己喜歡的東西買,無論是牙刷還是被罩、掛飾、海報,可以買貴一點的、買曾經父母不允許買的,只是也很孤獨、失落。
————
沒人關心買了什麼,沒人關心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很清楚,拉克不喜歡,給的關注也不多,但心底濃郁的和想起那個讓人時的崇敬和悸,讓沒法瀟灑放下。
“浦生,你喜歡小田切敏也啊!”河田看著牆上的海報,起比劃著彈吉他的作,“我也最喜歡他了,可惜他開了公司,本不會演出或者出新歌,不過也正因爲這樣,《王妃》纔會那麼珍貴吧!”
“是啊。”浦生彩香回頭笑了笑,拿出手機。
這也是繼父曾經不允許買的,繼父說,小田切敏也是個罪犯,不值得崇拜,也不允許喜歡,只是現在讓像河田那麼跳來跳去,好像做不到了。
突然變得跟其他人格格不的覺,讓想給別人打個電話,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但拿著手機,又不知道該給什麼人打。
母親那裡?不知道母親問起時,該怎麼解釋,說不清楚父親的況,更不能說組織的事。
而且隨著母親有了那個還在腹中的孩子,能清楚地覺到,自己被拋棄了。
父親那裡?打過一次,打不通就沒有再打,拉克說,父親是組織的人,不清楚父親會不會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或者不能告訴的事,不敢隨便聯繫。
以前的朋友?那些看著帶走卻不敢吱聲的人,哪怕理解那些人面對槍口的恐懼,但也不想再聯繫那些人了。
還剩下拉克,那是個不能隨便聯繫的人,否則後果自負,也知道拉克的郵件地址,本沒法打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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