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妾還是那句話，絕無此事！昨晚九殿下的確是多喝了些酒，醉醺醺地回房，青黛進去服侍，僅此而已，並沒有發生任何事。舒骺豞匫九殿下因為從前在邊疆落下病，胃不好，因此酒醉之後十分難，折騰了一宿都沒有睡好，今天請了太醫過來看，說是要調養。至於青黛，遇到了些事，所以窩在房不出來，本就不是暮雪所說的那般。”裴元歌沉聲道，聲音中有著一種哀莫大過於心死的覺，“妾的確不明白，為何這些宮要汙蔑青黛，汙蔑妾，汙蔑九殿下，還請母妃明鑒！”

事到如今，裴元歌居然還咬死不認，柳貴妃頓時麵顯怒。

李纖適時道：“元歌妹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九皇弟是你的夫君，你就該以夫為天，不過是個通房，哪裏就至於跟九殿下這樣鬧講起來，竟然要弄出人命來！還誤了九殿下的早朝，這也太孩子氣了！你快向母妃認個錯，讓青黛好好服侍九殿下，母妃素來寬，不會難為你的！”

這番話聯係起方才李纖對待袁氏的寬和大度，更和裴元歌形鮮明的對比。

“纖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可是眼下你居然說這樣的話！”裴元歌半是傷痛半是失地看著。

李纖歎息道：“我是你的姐姐，但這事的確是你做得不對，我也不能偏袒你！”原本以為裴元歌和九殿下有多恩深，原來也一樣！新婚才一個多月，九殿下便收用了青黛，原來九殿下對也不過如此！

“母妃，妾再說一遍，絕無此事，這都是暮雪這個丫鬟在挑撥離間，母妃您不該相信的話！”裴元歌重新道，“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將九殿下請過來，他是當事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事的經過，而不是讓這些宮在這裏信口雌黃！”

“九皇子妃，九殿下喜歡青黛姐姐，春宮裏人人都看得出來，同樣的東西，但凡事青黛姐姐送給九殿下，九殿下都會格外喜歡！隻不過九殿下一直敬重九皇子妃，又因為這件事對九皇子妃心懷愧疚，自然不會給您難堪。”暮雪道，“其實，要查證這件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青黛姐姐帶過來驗。如果如九皇子妃所說，並無此事，是奴婢在信口雌黃，那青黛姐姐就應該是清白之。相反，如果九殿下真的收用了青黛姐姐，那青黛姐姐就並非完璧。貴妃娘娘，奴婢請貴妃娘娘將青黛姐姐喚來！”

“你算什麽東西？”裴元歌然大怒，“本宮帶過來的陪嫁丫鬟，什麽時候到你這個賤人說什麽驗？”

柳貴妃長籲了口氣：“來人，將青黛帶過來，再去請宮嬤嬤過來驗！”

“母妃！”裴元歌嘶聲道，神傷痛，“青黛是妾的陪嫁丫鬟，的清白係著妾的清白，怎麽能夠因為這些宮的信口雌黃，就要當眾請宮嬤嬤為青黛驗？這豈不是在懷疑妾的清白嗎？母妃，您不能這樣當眾打妾的臉啊！”

“元歌，既然你說青黛是清白的，是這宮在信口雌黃，雙方各執一詞，眾目睽睽之下就更要查個清楚了。既然給青黛驗能夠證明你和的清白，那就應該查清楚。免得眾口悠悠，誰知道會傳出什麽樣的謠言呢？”柳貴妃說得十分慈，但態度很堅決，要給青黛驗。

說話間，青黛已經被帶了進來。

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柳貴妃問道：“青黛，你可願意驗？”

“奴婢願意驗！”青黛麵蒼白，卻仍然道。

裴元歌失聲驚呼：“青黛！”目中滿是心痛。

“奴婢願意驗，請宮嬤嬤為奴婢驗！”青黛神堅定，重複了一遍，卻不看裴元歌，而是起，隨著宮嬤嬤走到了偏殿之中。

看這形，眾人心中已經有了定論，看起來這個青黛的確和九殿下有了是非。不過也難怪，這青黛明眸皓齒，眉目間的華令人眼前一亮，雖然遠不及九皇子妃的雍容華貴，清麗絕，但也是個難得的人。男人都是貪新鮮的，也難怪九殿下會惦記著，而九皇子妃又要如此忌憚這個青黛。

一時間，眾人之中有同裴元歌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就在這時候，驗的宮嬤嬤已經出來，神很是古怪，有些猶疑地看著柳貴妃，再看看裴元歌，卻不得不道：“回稟貴妃娘娘，奴婢給這位青黛姑娘驗過，白璧無瑕，仍然是清清白白地兒家！”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連柳貴妃也然變。

青黛木然地跟著宮嬤嬤出來，神淡漠，聽到宮嬤嬤的話語後，二話不說，轉頭就朝著邊的紅漆圓柱撞了過去。裴元歌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形，忙上前抱住，連帶著紫苑楚葵木樨都跟著過去。青黛仍然力掙紮，哭著道：“小姐，您放開奴婢，讓奴婢去死吧！奴婢清清白白的兒家，居然被人這樣汙蔑，還栽贓到您和九殿下上，奴婢往後再也沒法見人了，您就讓奴婢去了吧！也免得往後被人詬病，還要連累小姐您的清白！”

“青黛，這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啊！”紫苑等人紛紛勸說道。

裴元歌抱著青黛，淚盈於眶：“青黛，別做傻事！我知道的，沒有哪個清清白白的兒家，能夠得起驗這樣的屈辱，你之所以答應，就是為了還我一個清白，然後就想要以死明誌！可是你這樣做好傻，汙蔑你，汙蔑我，汙蔑九殿下的那些人都還好好地活著，憑什麽你要死？你是為我而的這份屈辱，你放心，我絕不會放過那些惡人，從今往後，我護著你，誰若敢說你半句不好，那就是欺辱我裴元歌！”

聽這樣的話，眾人才明白過來。

原來方才青黛答應驗，不是因為和九殿下有了首尾，要借此活命，而是為了證明自家小姐的清白，當時便已經心存死誌，所以神才會那樣奇怪。這樣的忠仆義婢，實在難得！而能夠讓青黛這樣追隨，這位九皇子妃定然也有過人之！

看著裴元歌和青黛主仆深的模樣，眾人都慨萬千。

“原本妾不想把這件事揭開的，但既然母妃口口聲聲說，要將此事查個清楚明白，那妾就告訴母妃，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也要請母妃您這個掌宮之人，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裴元歌雖然口稱母妃去，卻沒有半點恭敬之意，反而充滿了冷漠和憤怒，顯然是因為方才青黛尋死的事，被激起了。

“前段日子，青黛跑過來告訴妾說，暮雪跟說，但凡是送過去的東西，九殿下都會格外喜歡，似乎在暗示青黛，九殿下對有意。青黛原本以為這是暮雪在討好，誰知道注意到這件事後，才發現竟然真的如此。青黛就覺得奇怪……”裴元歌說到這裏，忽然頓了頓。

青黛猛地抬起頭，看著裴元歌，咬牙道：“小姐，您不必為奴婢遮掩！”

說著，跪倒在地，神態傲然，鐵骨錚錚，“奴婢素來知道，九殿下對九皇子妃深意重，眼裏本沒有別人的存在，何況是我這麽個完全不能夠跟九皇子妃相比的奴婢？可是，但凡奴婢送過去的東西，九殿下卻的確會更合心意，奴婢就想，會不會這些東西有什麽古怪！”

“青黛，我來說！”裴元歌忽然攔住了，繼續道，“聽了青黛的話，因為事關九殿下，妾不敢怠慢，立刻查看。結果發現，青黛送給九殿下的東西，都被人做過手腳，茶水裏被人加了荷香，飾中被人撒上了香，徽墨中被人摻了蘇墨……

雖然都是不經意的小細節，但這些小細節卻都是九殿下所喜歡的，因此但凡青黛送過去的東西，都會格外合九殿下的心意。妾覺得事有蹊蹺，就命人追查，將嫌疑鎖定到暮雪這些人的上。隻不過，妾不敢確定，暮雪們這樣做究竟有什麽目的，所以不敢打草驚蛇。”